傅云落和云天骄将大辽国主耶律辉放于袋中,趁混乱之机出城。
城头下,双方死亡惨烈。
傅云落长啸一声,喊道:“都且住手!你们的皇帝在我手中。”
番军静了下来。
傅云落扯了袋子,举起火把到耶律辉身前道:“你们看看,这是不是你们的皇帝?”
兀颜统军和耶律得重等人看了大惊。耶律得重道:“皇兄落入敌将之手,我们此次便算败了。”
兀颜统领道:“你们掳了我们国主,要待怎地?切莫伤他性命,有什么条件尽管提便是。”
傅云落道:“只要你们退兵,并保证永不犯宋,我自可放你们皇帝回去。这样吧,你们明日派人过来谈判吧。”
次日,大辽丞相褚坚出城,到云落的营寨之中。见耶律辉无恙,心下方安。
最终谈定,从辽国运来金银宝贝,彩缯珍珠,装载上车。由丞相褚坚并同番官一十五员,亲往京师朝见,告罪投降。
途经蓟州,赵枢密留住褚坚,以礼相待。自来与傅云落商议,亦动文书,申达天子。带行军公文,关会省院,一同相伴丞相褚坚,前往东京,于路无话。
在路不止一日,早到京师,便将十车进奉金宝礼物,车仗人马,于馆驿内安下。
此时蔡京、童贯、高俅、杨戬并省院大小官僚,都是好利之徒。却说大辽丞相禇坚并众人,先寻门路,见了太师蔡京等四个大臣,次后省院各官处,都有贿赂。各各先以门路馈送礼物诸官已了。
次日早朝,大宋天子升殿,百官朝贺,拜舞而毕。
枢密使童贯出班奏曰:“有民间义士傅云落等人,杀退辽兵,直至云州,潜入城中,擒获大辽皇帝耶律辉。他情愿投降,遣使丞相褚坚,奉表称臣,纳降请罪,告赦讲和,求赐耶律辉还国,情愿年年进奉,不敢有违。臣等省院,不敢自专,伏乞圣鉴。”
徽宗道:“似此讲和,休兵罢战,仍存本国。汝等众卿如何计议?”
太师蔡京出班奏道:“臣等众官俱各计议:自古及今,四夷未尝尽灭。臣等愚意,可存辽国,作北方之屏障,堪为唇齿之邦。年年进纳岁币,于国有益。合准投降请罪,休兵罢战。臣等未敢擅便,乞陛下圣鉴。”
徽宗准奏,传圣旨令辽国来使和傅云落等人面君。
当有殿头官传令,宣众人来到金殿之下,扬尘拜舞,顿首山呼。侍臣呈上表章,就御案上展开。宣表学士高声读道:
“大辽国主臣耶律辉顿首顿首百拜上言:臣生居朔漠,长在番邦。不通圣贤之大经,罔究纲常之大礼。诈文伪武,左右多狼心狗行之徒;好赂贪财,前后悉鼠目獐头之辈。小臣昏昧,屯众猖狂。侵犯疆封,以致天兵而讨罪;妄驱士马,动劳王室以兴师。量蝼蚁安足以撼泰山,想诸水必然归于大海。念臣等虽守数座之荒城,应无半年之积蓄。倘蒙圣上怜悯,不废祖宗之遗业,是以铭心刻骨,沥胆披肝,永为戎狄之番邦,实作天朝之屏翰。老老幼幼,真获再生;子子孙孙,久远感戴。进纳岁币,誓不敢违!臣等不胜战栗屏营之至!诚惶诚恐,稽首顿首!谨上表以闻。
宣和四年冬月日,大辽国主臣耶律辉表。”
徽宗命取御酒以赐来使,道:“耶律辉何在?”
赵枢密道:“现居驿馆之中”,徽宗令宣至朝堂。
徽宗道:“你可是真愿臣服我大宋?”
耶律辉道:“表中所奏,确是臣意。臣愿北地称臣,永不犯宋。”
徽宗道:“甚好,明日送你归辽,但须另留一人在宋,以为人质。”
耶律辉道:“好。但不知陛下要留何人?”
徽宗望向傅云落,道:“傅义士,你此次居功至伟,依你说,留下何人为妙?”
傅云落话也未说,指向一名年轻番将。
那人既非王子,亦非公主,众目睽暌之下,深感意外。
那人生的肤色白嫩,吹弹可破,双眸不禁望向傅云落,正是耶律宗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