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宗道:“这员小将这般气质脱俗超尘,却是何人?可愿留与东京为质?”
耶律辉道:“这是我皇弟耶律得重幼女,名叫耶律宗霖。”
徽宗笑道:“原来还是位郡主。傅少侠选你为人质,你可愿意?”
耶律宗霖道:“留我为质也无不可,但须答应我个条件。”徽宗道:“请说。”耶律宗霖纤指一挥,指向傅云落道:“让他娶我为妻。”
此话一出,朝堂上下一片哗然。傅云落只感头皮发麻,嗡嗡嗡地。云天骄眼含泪水,几欲夺眶而出。傅云月只感疑惑。
其余诸人不明就理,也皆感困惑。徽宗饶有兴致道:“这是为何,可否说来让朕听听?”
耶律宗霖道:“我曾与傅少侠交战,可惜技不如人,然后被他抓至一山洞内,失身于他。”
如此一说,更是满堂哗然。云天骄再也忍受不住,眼泪夺眶而出,转身掩面,奔出殿去。
徽宗奇道:“咦,这位姑娘又怎么了?”傅云月道:“禀陛下,云姐姐并无大碍,兴许是情绪激动所致,让我去看看吧。”徽宗挥手道:“去吧”,云月看了云落一眼,追了出去。
殿上诸人,以耶律辉为首的辽人听了耶律宗霖的话,深以为耻。两军交战,竟失身于敌,何等奇耻大辱!其时辽邦异域,礼法之防虽不如大宋森严,但未婚少女失身于人,也不是什么光彩之事。尤其是耶律得重,更是老脸上挂不住,这个丫头,当着这么多人面,说出这番话来,羞煞先人也!
同样尴尬不已的,还有傅云落。他万想不到,耶律宗霖竟会在朝堂上直白地说出这番话来,当时情形也绝不是她说的这样,起码是两厢情愿,甚至可以说,是她诱惑自己的,而自个儿未能抵挡的住,才发生了这样的事。但他又不能辩白,当着这么多人说出,对她该是多大的伤害!
徽宗道:“傅少侠,你可愿娶耶律姑娘为妻?”傅云落听了,脑中空白一片,只觉得自己做下如此之事,便该对她负责才是。于是嗯了一声,迷迷糊糊点了下头。
徽宗喜道:“既如此,那朕便为你二人定下这桩婚事,明日举办。诸位异邦的朋友便等喝了他二人喜酒再走吧。”
耶律辉道:“谨遵圣意。”其他人还能说什么?
第二日,赵枢密在驿馆中为他们举办了婚礼,因是御赐婚礼,来观礼的朝臣颇多,送礼颇丰。大辽君臣和中原群雄也都来参加。只是云涌和云天骄父女并未前来,昨日从皇宫出来便驰马回了风云庄。
傅云落心想这也是无奈之事,待改日亲赴风云庄向他们负荆请罪吧。
众人开怀畅饮,喝着皇帝所赐的御酒,人声鼎沸,喜气洋洋。
徽宗既把耶律宗霖配与傅云落,便解除她人质身份。
众人喝的酩酊大醉,幸喜驿馆房间颇多,都于此宿歇了。
独有云落兄妹内心深处闪动着一个身影,便是云天骄。
第二日,辽国君臣在殿上拜别徽宗,出东京,赴上京去了。
云落夫妇和云月因不愿做官,也作别徽宗而去。大刀关必胜被封作忠义将军,镇守京师。其余群豪也有的封个小官,领了赏赐,或赴任或回家去了。战死的云鹤道人等也赐钱财于道观,录其功绩于观中。
好比赴了场盛宴,散场时只有自己,妹妹和妻儿三人。
三骑马,离了东京城,奔去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