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随身禁军列队开拔,长休陪同。
太子抵达红杏阁,流云和张沛琦已在门口等候。太子下车,两人上前行礼。
众人往阁内走,张沛琦边走边说道,“殿下,臣刚刚将红杏阁彻底筛查了一遍,发现丢了一个叫芦儿的舞姬。”
“她是叫徐小芦吗?”太子问道。
“对对,就是她。”张沛琦从袖子中拿出一张画纸,递给太子,说道,“这就是她的画像。”
太子接过,坐下,在案上打开那张画纸,纸上是一个年轻姑娘。太子瞪大了眼睛,俯下身体,离近了仔细查看,身旁的长休亦是惊讶无比。
长休指着画像,“这,这,这不是……”
“芦小絮,”太子抢过长休的话,他看了看张沛琦,又看了看流云,说道,“芦小絮,徐小芦,难怪我觉得这么熟悉。”
长休说道,“她,她,她不是死了吗?”
“她还没有死,”流云说道,“她是新来的,来的时间和芦小絮死讯相吻合,应该是常便搞的鬼。”
太子问道,“她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据她的朋友说,昨晚一整夜都没有看见她。”张沛琦说罢,又解释道,“因为我们这里,客人带走舞姬的事情经常发生,所以也没有人在意。”
“你这是推卸责任吗?”太子瞪了张沛琦一眼,说道,“你这管理制度就是有问题,改,马上改。”
张沛琦连忙躬身说道,“是,是,殿下说的是。”
这张沛琦也是个冤大头,他是地下贞都商部主管,又不是这红杏阁老板。虽说这红杏阁的确是在他的管辖范围,可是这贞都一大半的青楼都在他的管辖范围。
唉,算了,谁让人家是太子殿下,咱也惹不起,咱也不敢惹。
流云说道,“殿下,她有可能出了城,有可能还没有出城。宵禁解除了不到两个时辰,她就算是出了城,也走不了多远。”
太子点了点头,说道,“还在城内的可能性大一些,但是也有可能已经出城。”
感觉这是废话,嘻嘻。
“全城通缉!”,太子对长休命令道,“让你的人全城搜捕,掘地三尺。还有,加印芦小絮画像,发至东西南北各个关卡,一旦抓住重重有赏。”
“殿下,”,长休面带难色,“京城守备部队见圣上虎符或兵部军令方可发兵,您这恐怕不合规矩吧?”
“妈的,”太子抬脚就要踹过去,“规你个头,你还知道规矩。陛下和兵部的程序我去补办,你快去。”
长休躲过了太子的脚,一溜烟就跑了。
太子一众也准备出门,他们走到红杏阁门口时,一辆宫中的马车快速驶来,在红杏阁门口停下。
原来是周新周公公,周公公声音偏娘炮,扯着音喊道,“传圣上口谕,太子殿下接旨。”
众人跪下叩首,接旨。
周公公念道,“太子,一日期限将至。朕深知你调查未果,特宽限你半日,若仍无果,立即交出其其格。”
太子直起腰,对周新说道,“周公公,您能不能去父皇那儿说一下,再多给我一些时间。您就说,我已经查到凶手身份了,就差抓人了。”
周新摇了摇头,说道,“殿下呀,使团那边一直施压,要交出凶手。陛下已经帮您顶了很多压力了,您也要体谅陛下。再说,明日您还要去城外接公主,这个事情可耽误不得!”
太子叹了一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叩头领旨,“谢父皇。”
送走周公公,太子和流云上了马车,马车开往刑部。
太子问着对面的其其格,“你觉得芦小絮会不会躲在常便那儿或者使团里?”
“应该不会,”流云摇了摇头,说道,“常便是不愿意让她活的,无论是勾结敌国暗探还是欺君,可是都死罪,芦小絮不会傻到自投罗网。至于使团,那都是一些北胡官员,暗探和官员之间,应该没有什么联系。”
太子急得抓耳挠腮,他过一会儿就要叹一口气,接连不断。也是的,这事儿搁谁谁不急?这是火烧眉毛,就这半天时间。
抓住人了,皆大欢喜;抓不住,搭上的可是其其格的性命。你把人漂漂亮亮一姑娘带回来,人少一根毫毛,都是你的罪过。
人姑娘还年轻,就这样交待了,当成个阴谋之下的替罪羊。要真这样了,咱太子一生难安呀!
其实想想,有时候呀,这太子和咱普通人,也没什么不同。别看他地位尊贵,别看他万人之上,别看他风光无限。他想保护个人,不也是那么艰难吗?
其其格如此,黄仪萍亦是如此。这样想想,太子还不如咱普通人。普通人可以老婆孩子热炕头,还可以相爱执手,余生与共。
太子又叹了一口气,说道,“就算芦小絮还在城里,贞都这么大,随便找个地方,她都可以藏起来。半天时间,根本不够呀!”
太子必须要做好万全之策,上策自然是想办法极力寻找,直到找到她为止;下策则是安排撤退路线,以便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保住其其格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