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我的那个人还是执著的抱着我的腰不松手,我佩服他的执著。眼前的这个人已经失去了战斗力,我转而开始对付这个让我无奈的家伙。
郁溪在上高中的时候拜过一个师傅,学过几天拳脚,后来又认识了一个复员的武警,交过他两套擒敌拳,郁溪也曾在没事儿的时候交我练过两招。好在就这两招我记得扎实,在这个时候也派上了用场,我猛的将双腿劈开,成马步半蹲,回身揽住他的腰用力一甩,这个人身子被甩了过来,但是双手却始终不肯放开,还是死死的抱着我。
他的双手似乎被刚刚的那么一甩有些松了,他紧贴着我,再一次从背后将我的双臂和上身一起抱住,不停的用头狠狠的碰撞我的头,我保持着半蹲的马步姿势,猛的向下用力,在觉得他的双手有些松动的一刹,我伸手向后朝着他的裆部狠狠的拍打,他本能的向后一撤歩,我抓住这个机会,回身反抱住他的腰,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将他抱起来,然后猛的将他大头朝下摔在地上,他两眼泛白,神志不清。
我抄起钢锯,走到赵哥面前,朝和他对峙的那个人挥锯乱砍,混乱中他的身上被我砍中了多处。赵哥看了看倒下的几个人,他自叹不如,刘瑶上来搀扶着已经筋疲力尽的我,手上却摸到了血,她紧张的问我是不是受伤了,然后在我的身上查看。我摆摆手,无力说话,拿着钢锯向后屋走去。
后屋的灯亮着,两张双人床并排摆在一侧,屋子里臭气熏天,屋子的正中还摆着一张桌子,显然是刚刚的那四个人正在玩牌。在后屋,我们还发现了一个半人高的小铁门,门上着锁,赵哥并没有着急离开,他作为警察,是一定要在这个窝点找到一些他们想知道的想得到的证据的。他回到前屋,几个人都躺在地上呻吟,他警惕的亮出匕首,然后在每个人的身上乱摸,又返回到后屋,在屋子里的各个角落抽屉里翻找着。
“你找什么呢?”刘瑶问道。
“钥匙,这个铁门的钥匙,你知道放哪了吗?”
刘瑶摇摇头,说,“这里的钥匙都在刘大龙和张进身上。”
“那那个陶老板呢?你见过他没有?”
刘瑶摇摇头,但是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对赵哥说,“有一天半夜,他们送过来几箱东西,我当时被张进锁在屋子里了,不知道是什么。”
刘瑶的话印证了我们那天的猜想和判断,这么晚送来的东西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要不然不用这么鬼鬼祟祟。
赵哥急得头上冒出了汗,他继续在后屋里翻找,然后再一次回到前屋在每个人的身上摸索着,这一次他在找电话,找手机,找一切可以和外面联系的通讯工具。但是,让他失望了。
赵哥开始在房间里面乱搜,将房间里的东西翻得乱七八糟。刘瑶催促着我们尽快离开这里,但是赵哥并没有放弃和离开的意思。赵哥回到前屋拽过一个人,揪着他的衣领问他钥匙和手机,那个人五官扭曲战战兢兢的摇了摇头。
无奈之下我们三人从后院的院墙翻了出去,刘瑶擦伤了大腿,血顺着她的大腿流到小腿上,整条腿血红血红的。
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方圆十几里都是平坦的菜地,不见一户人家,我们有些累了,天色也暗了下来,沿着菜地的沟坎我们悄悄绕到了前面,虽然光线不是很好,但是我能判断出这里就是曾经见到过的那个汽修厂,远远的还能隐隐看到车灯急闪而过。
赵哥问我是否确定这里的位置,我说不知道,对成都的地理我还不是很清楚。赵哥皱着眉头沉默片刻说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尽快联系到队里让他们派人过来。于是我们绕到了路边准备截车,可是黑灯瞎火,我们几个人落魄的模样让零星路过的几辆车没敢停车。
偶遇到一个停车的小奥拓,司机并没有将车子完全停住,而是缓缓前行,听着赵哥的一通解释,司机看了看赵哥听着他毫无逻辑的言语,一脚油门,车子疾驰而去。
“要是我的警官证还在就好了。”赵哥一屁股坐到路边叹气道。
……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们又渴又累,两条腿机械的向前走着,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我们终于看到了几户人家坐落在路边的房子,庆幸的是,那里虽然只有几间房子,但是却应有尽有,小卖店,公用电话,面馆。
这一次我们没有贸然的上前,而是让刘瑶单独去了小卖店的公用电话前向老板求情,毕竟女孩子柔柔弱弱容易让人可怜,再加上我们身上一分钱都没有。
刘瑶拖着伤腿,蹒跚着走到小卖店前,柔声的和老板打着招呼。一个男人走出来看了看刘瑶问她做什么,刘瑶连比划带说的说明了情况,只想打个电话,老板再一次看了看刘瑶,然后点点头,显然她已经同意了。
刘瑶抓起电话拨通了事先我们告诉她的郁溪的电话。
我们远远的看着刘瑶,她应该是拨通了郁溪并且和郁溪说上了话,因为她的表情在那一瞬间变得那样的悲伤,他痛苦不已,以至于很长时间没有说一句话,刘瑶跪在了地上哭着说了几句话,不时的点点头,然后又对里面的男老板喊了一句,男老板莫名其妙的接过电话听着,点点头。
他挂断电话之后,将刘瑶扶起来,然后又抬眼向我们的方向看了看,挥了挥手叫我们过去。
大概二十分钟后,一辆桑塔纳和一辆中华车停在了小卖店门口,郁溪和几个便衣下了车,四周环视了一下。
郁溪盯着小卖部摆在路边的灯箱看了看上面的名字,说,没错,就是这。说着挥手叫几个便衣走进了小卖店。
当我们看到郁溪的那一刻,仿佛见到了亲人般,我有些心酸,随后这股心酸又涌到了鼻子,心中的那股闷气瞬间喷出来,我大喘几口气,终于哭着像个孩子一样抱住郁溪。
郁溪拍了拍我,说没事没事,我们过来了,你们吃苦了。
赵哥此时却稳如泰山,一动不动,他斜着眼看着郁溪,一言不发。
郁溪掏出一支烟递到他的眼前,见赵哥不动,还在他眼前晃了晃,赵哥这才气汹汹的抓过烟叼在嘴上,“给老子点上。”
郁溪笑着给他点燃了烟,赵哥猛的吸了几口,皱着眉头看着郁溪,责问,“咱们在这不是有蹲点吗?你们人哪?”
郁溪也点燃一支烟,说,“陶老板去了云南,有几个兄弟都跟了过去,这边的人手不够,还要跟着张进他们。”
“跟得如何?”
“这小子太狡猾,跟丢了。”
“我要跟张队汇报这件事情。”
“汇报什么?”
“老子在这吃了多少苦,差点没死在里面。”
郁溪笑着拍了拍赵哥,没有说话。
留了两个人和一辆车在修车厂外继续蹲守,其余的人带着我们回到了市里刑警队。刑警队里,张队正焦急的等着消息,见一行人回来,心终于放下了,立即让陈嘉琪去倒水买些吃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