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刘瑶又一次给我们送饭的时候,我们已经有些胆量去和她说几句话了,当然,监视她的人还在,只是对我们的对话没有太多的怀疑。
“现在几点了。”赵哥低声问道。
刘瑶说,已经晚上六点了。
“唉,在这里我们都不知道白天黑夜了。”赵哥叹道。
刘瑶没有说话,回头看了看那个监视她的人,他正靠在门上抽烟。
“你吃了没有?”这是我这几天来说的第一句话,我发现我的嗓子已经沙哑了,声音也显得沧桑无比。
刘瑶看着我可怜的样子,点点头,说吃了。然后她又回头看了一眼那个人。然后说,你们快吃吧,我要回去了,他们都出去办事了,就剩下我一个人,我不能再你们这呆久了,有事情就告诉他。说着她再一次看了一眼那个人。
这无疑是刘瑶在给我们传达着一个信息,我和赵哥都听懂了,也领会了她的意思。赵哥看了看我,把筷子一仍,靠在墙上,说,吗的,吃不下,然后又对门口那个男的说,哎,兄弟,给支烟抽呗。
门口的人不屑的一笑,慢慢的从怀里摸出烟盒,抽出两支丢在地上。
“火。”赵哥捡起烟分给我一支,没有好声气的说道。
“格老子,还他吗要伺候你嗦。”说归说,他还是很听话的掏出火机丢给赵哥。
赵哥点燃烟,深深的吸了一口,这一口烟让他非常的舒服,似乎身上那股子疲 惫完全的被驱赶走。我不知道他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不知道他接下来会做什么,只好也将烟点燃,他从我手里拿走火机,趁机向我使了个眼色。
“****,还你火机。”面对赵哥的谩骂,门口那个人眼睛一立,回应道,“你说啥子?格老子。”说着他骂骂咧咧的走近来,赵哥使尽了全身力气,猛的跃起来,抓起他的头发狠狠的向墙上撞去,顿时他晕头转向,踉跄了两步倒在地上。赵哥又在他脖子上狠狠的用手掌砍了一下,之间他瞪着眼睛,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赵哥让刘瑶在门口注视,自己在这个男的身上摸了半天,除了一包烟之外,幸运的还摸到了一把匕首。赵哥没有说话,用手势示意我快走。
我站起来,刘瑶紧张的看着我说,“刘瑞,你们先走,他们都出去了,这里没有几个人,除了这个人,他们还有四个人在后面打牌,前面有三个人正在吃饭,你们想办法逃出去,让郁溪他们快来。”
“你有手机没有。”赵哥问。
刘瑶说没有,我的自由只是可以在这里自由出入,并且不能走出这个范围。
赵哥说,那我们从后面出去,你想办法吸引他们。
刘瑶点点头,眼含着泪看着我,“刘瑞,你说过你等我,你要活着。”
我一把抱住刘瑶,“跟我们一起走。”
赵哥看了看外面,回过头焦急的说道,“别废话了,快走。”
刘瑶哭道,“快走快走。”
赵哥拉着我正要出门,我甩开他的手,跑到刘瑶身前,再一次抱住她,在她的唇上深深的吻了一下,此时的我求生欲望终于爆发出来,我告诉自己我要活着,要为自己活着,为了刘瑶活着,为了母亲活着。
刘瑶深深的吻着我,她脸上的泪水让我感到冰凉,我捧着她的脸,坚定的说,“我们都要活着。走,跟我走。我们冲出去。”
刘瑶从来没有看到我的表情如此的坚定,如此的狰狞,如此的邪恶。记得郁溪和我说过,人的潜力是无限的,当初他在毕业前,学院组织了应届的刑事侦查系的毕业生去军队拉练,当时的教官接到了他们院领导的指令,要按照训练特种部队的要求训练他们,第一天教官就让他们每个人做二百个俯卧撑,和郁溪一同的所有人都做到中午才将这二百个俯卧撑断断续续的做完,中午没有吃饭,只是给了口水喝,然后继续绕着训练场跑了个五公里,他说他以前的俯卧撑记录是八十个,极限也就是一百个,他不知道二百个俯卧撑是如何坐下来的,但是他却做了,因为这是命令。
而此时的我,也给了自己一个命令,并且是必须要执行的,那就是逃生,带着身边的这个女人逃生,让我们两个人必须要活着。我相信人的潜力,只不过我并没有去挖掘过自己的潜力,现在我想试试。
我拉着刘瑶的手跟着赵哥悄悄的走出小屋,清新的空气让我们的体能在慢慢的恢复。屋外是一个堂屋,墙角堆着各式各样的工具。我挑了一把钢锯握在手里和赵哥想前门走了过去。
刘瑶说得没错,前屋的几个人正在吃饭,还有说有笑的喝着酒,谈论着女人,时而还发出声声淫笑。赵哥透过门缝观察了一会,悄声在我耳边说,只有三个人。
我点点头,二话不说,猛的一脚踹开门,抄起手中的钢锯,堆着几步外背对着我坐的一个人飞砍而去。我们的突然闯入,让三个人顿时不知所措,背对着我坐的那个人已经被我一钢锯下去,肩膀的肉已经被磕得血肉模糊,他龇牙咧嘴的倒在地上,不停的哀叫。
“草你吗的,都别动。”我大声呵斥着另外两个人。两个人已经被我的气势完全的压住,僵在原地,两眼恐惧的看着我和赵哥。
其中一个人似乎还有些想法,一只手正慢慢的向身后摸去。赵哥喊了一声,别动。我没有打算和着三个人废话,再一次手气锯落,锯齿深深的砸进他的脑袋,立即看到他的脑顶上留下的深深的几个锯齿樱他捂着脑袋大叫了一声。剩下的一个人似乎看到了我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立即跪下来,“饶命饶命。”
赵哥走出这间屋子,不一会又回来了,“屋外就是前门,但是门上锁了。”
“钥匙哪!!!”我近乎疯狂的朝剩下的那个人喊道。
那个人被我的呵斥吓得一哆嗦,“不晓得不晓得,我们只是看房子的,门他们出去的时候在外面锁了。”
因为我在前屋闹的声音太大,后屋的四个人也过来看个究竟,其中一个还发着牢骚,“吵吵吵,每天你们喝酒就吵,吵锤子吵。”
赵哥暗叹不好,谁知,在这个人刚进前屋的房门,我的钢锯再一次肆无忌惮的挥砍过去,正中他的面门,和前两个人一样,他也嘶吼着捂着脸跪在地上,身后的三个人见势不妙,纷纷抄起家伙冲进来,和我们展开了对峙。
我将刘瑶护在身后,赵哥紧张的端着匕首。前屋剩下的那个人立即站起来走到了他们中间,指着我们骂骂咧咧。
“来呀!!!来呀!!!”我已经神志不清了,我的心中只有一个信念,将他们全部干掉,哪怕拼上这条命。我面色涨红,我能感觉到自己脸上的表情是如何的可怕。
面前的四个人似乎有些忌惮了,他们看了看地上的三个人,其中一个离我不远,正是那个被我砍中肩膀的,他强忍的疼痛站起来,想要回到自己的阵营当中,我已经失去了理智,再一次手起锯落,并且接连在他身上砍了四五下,有两下还像锯木头一样在他身上狠狠的划了一锯。他失去了抵抗力,躺在地上不停的打滚,伸手去摸悲伤的伤,但是却怎么也摸不到,摸到的只是一手的血肉。
旁边的赵哥已经被我的兽性大发完全吓呆了,他握着匕首下意识的向我靠拢。面前的四个人也被我刚刚的那一幕震撼了,他们看出来我已经丧失了理智,真的是在玩命,端着手中的家伙迟迟不敢上前。
沉默片刻之后,我忽然问赵哥,“赵哥!”
赵哥被我这么一喊吓得一哆嗦,颤微微的应道,啊?
“我这算不算正当防卫!!!”
“算算算。”
“那好,那我就更没什么可顾忌的了。”说完我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已经开始瑟瑟发抖的四个人,将自己这些天来的压抑全部释放了出来,大喊一声,“都他吗来呀!!!”
四个人谁也不敢做声,此时赵哥的作用起了作用,他还是冷静的对四个人说,“我是警察,你们把家伙都给我放下。放下!”
四个人慢慢的放下手中的家伙,相互对视了一下,赵哥命令他们托着倒在地上的三个人到墙角去,但是四个人却无动于衷,我照着刚刚被我砍得后背血肉模糊的那个人又是一下。
这一下倒是激怒了四个人其中的一个,他叫喊着捡起地上的一把长扳手冲了上来,我举起钢锯不顾一切的砍了下去。
赵哥眼疾脚快,对着他的肚子猛的踹了上去,与此同时,他的扳手和我的钢锯都落在了对方的身上,我顿感肩膀剧痛不已,近乎麻木,我疯狂的对他砍了几下,其中一下砍到了他的脖颈。
身后的三个人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呼喊着冲了上来,我推开刘瑶,捡起扳手,双手胡乱的朝前挥舞。三个人已经是哀兵,他们不顾一切的冲上来,抱着我,另一个人不停的捶打着我的头。
赵哥因为端着匕首这个杀伤性较强的武器,让与他对峙的那个人迟迟不敢上前。我抱住捶打我的那个人将他按在墙上,这时我手中的武器已经起不到任何的作用,我一声闷吼,朝着他枯瘦的脸狠狠的咬了下去。那个抱着我的人锲而不舍,还是紧紧的抱着我的腰,让我寸步难行。我的嘴里已经尝到了黏黏的液体,还带着腥味,我松开嘴,牙齿胀痛得不得了,但是面前的这个人的脸上已经被我刻下深深的牙印,牙印还在渗着血,顺着脸淌下来。我继续朝着他的一只耳朵咬了下去,他疼得不停的击打我的脑袋,我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他越打我咬得越狠,直至我觉得他的耳朵似乎已经被我咬下半边,才松开嘴,挥拳对着他的脸打去,一拳接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