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东北人你认识吗?”
“我哪认得嘛,我连脸都没看清楚,我说了的嘛,打架的时候我没在。”
郁溪本想从刀疤脸口中套出这几个东北人的身份,因为他有一个想法,甚至他后来还觉得这个想法有些天真,他在想这么久都没有抓住张进的行踪,而且张进是在承德跑的,也许他没有来南方,有可能跑到东北去了,那里是他曾经学习过的地方。但是他转念又一想,张进应该不是那种人,不可能和这些人搅在一起。而且郁溪听我说过,张进是学音乐的,也算是个搞艺术的,搞艺术的人都非常的有个性,不屑于这群人渣混在一起。
他觉得这个刀疤脸对他们已经没有价值了,他们可以将他连夜交给车站分局那边,让刀疤脸将这番话讲给车站分局那边的人听。
正当他们打算要离开的时候,刀疤脸的最后两句话再次让郁溪警觉起来,他瞬间来了兴趣,然后打消了他之前的想法。
“都说北方人,东北人打架凶,其实也不是很凶。我们里面也有一个北方人,更凶,打架的时候他最疯狂。”
“哪的?”
“好像是北京那边的。我听他口音像是。”
北京口音?郁溪的思维在迅速的旋转,他将所有的可能性都联系在一起。
也许张进就在本市,北京和承德离得不远,口音也有些相近,刘瑶前两天出现在酒吧,并且留了我在她家过夜,如果她还和张进在一起的话,那么她就不怕被张进知道吗?而且从今天刘瑶行色匆匆的表现来看,她肯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也许那天的群斗,张进受伤了,刘瑶是今天晚上才得到的消息是去看张进了,刘瑶到底是不是去看张进了,这个要等胖子回来才能知道。郁溪将想不通的问题放在了一边,试探着问刀疤脸,“你们那天群斗,有人受伤吗?”
“那几个东北人伤得不轻,我们这边也有人受伤,具体的我也不晓得,我那天没去。”刀疤脸再次说到了他那天没去,他在将自己没去群斗说得很重。
郁溪有些明白了,刀疤脸的这句回答将他的联想和推理进一步证实了。他有些兴奋,他似乎看到了这个案子在迷茫了这么长时间之后露出的一丝希望。
在他们之前在酒吧的侦查中,这个刀疤脸并没有存在,或者说这个面具人并没有出现,如果能从他这里找到一丝线索最终破案,虽然我并没有帮上什么忙,但是毕竟是我在介入了这个案子之后,这个人才出现,我是他们的幸运星。
“你们受伤的人你知道都是谁吗?”
郁溪的追问,让狡猾的刀疤脸感到了不对,他看了看郁溪,又看了看他身后的两个人,考虑了片刻才慢慢的说道,“你们不是力哥的人,你们真是警察?”
郁溪面对着眼前这个狡猾的人,他知道这个时候他已经猜出了他们并不是那个力哥的人,所以他也没必要在装腔作势了。他再次掏出警官证在刀疤脸眼前停留了片刻。
刀疤脸有些慌了,他看清了那枚银色的警徽,也看清楚了警官证上印刻着某某分局刑警大队的字样,当然他并没有注意到名字,因为郁溪已经故意用手指将名字盖祝
“那天打架,我是真的没去啊,真的。”刀疤脸再次重复道。
“就凭你刚刚说的去砸过人家店,就可以拘留你。回答我刚刚的问题。”郁溪冷冷的说道。
刀疤脸在知道上当之后,此时也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强硬,因为他明白,如果是力哥的人,这些都好办,力哥的人不过是想从他这里问出那天打架的领头人。眼前的这三个人是警察,是警察就会追究他那天去砸店的责任,这些他刚刚已经交待了的。
“受伤的人里有我一个耍得还算好的朋友。”
“是不是就是你说的那个北方人?”
刀疤脸点点头。
“他叫什么?”
“他姓王,叫王定。”
郁溪有些失望,他多么想听到从刀疤脸嘴里说出的是张进这个名字。这时他的电话响了,是胖子打来的,他挂断电话,看了看刀疤脸,他觉得面前这个无赖模样的人已经将自己知道的倒得差不多了,他现在急于要去见胖子,从他那里知道些新情况,他决定暂时以扰乱治安将这个刀疤脸先带回队里继续讯问。
在旅馆前台,郁溪对服务员交待不要将这件事告诉任何人,服务员点点头,看着几个人簇拥着那个刀疤脸上了出租车。
“喂,胖子,什么事。”郁溪在自己的桑塔纳车上给胖子回了个电话。
胖子约他在某小区见面。
在小区外,郁溪见到了胖子,胖子已经冷得直打哆嗦一头钻进了郁溪的车子还和我打了个招呼。
“她进了这个小区的3栋六单元612。”
“有没有看到什么人?”
胖子摇摇头,“我没进去,一直在外面,没见她出来。”
郁溪看了看我,“刘瑞,你给刘瑶打个电话,问她在哪,在做什么,再约她出来玩,你要装得喝醉了。”
我点点头,拿出手机拨通了刘瑶的电话,但是没人接。我反复拨了几遍,最后一遍,刘瑶终于接了电话,电话里她显得很不耐烦,说她忙着呢,先不要给她打电话。我问她在忙什么?刘瑶匆匆的说了句,行了行了,明天和你说,然后便挂断了电话。
郁溪请示了张队,对这个小区采取布控,对这个小区的三个出入口都安排了人盯守,每组人手里都有张进的相片。
清晨的时候,天将亮,刘瑶慢慢的走了出来,不一会买了些早点又进入了小区。郁溪一夜都没有睡,他想证实那个612房间里面到底是不是张进,但是现在不能,他们只能守,他明白,如果现在贸然进去,如果不是张进,如果刘瑶真的在和张进往来而屋子里面的人又不是张进,那么这无异于打草惊蛇。他有些焦急,有些烦躁。
9点钟的时候,刘瑶给我打了电话,问我昨天晚上住在哪了,我按照郁溪教的,装作还未睡醒对她说昨天晚上喝多了,是一个朋友把我送回了住处。她又问了我地址,说这就赶过去。
这一突然的变故,让郁溪有些慌乱,他赶忙让我下车,打的回我的住处,随后又叫住我,打了个电话,让在另一个出入口的同事开车将我送回去。
在我走之后不久,刘瑶果然出了小区,叫了辆出租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