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九惜被那人朝树下推去,她忙在地面上站稳了脚,趁还没放开她的时候,拧开手往那人的腰间伸去——木盒正藏在他腰间的口袋中。
他看着她清亮的墨绿色眸子,不动神色地松开了手,装模作样地去挡她的手,黎九惜反将他钳制住,她的力道明明完全是可以被挣开的,但他却没有发力,任她将自己控制住。
黎九惜忽地抬起头,墨绿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警觉,她又不是傻,早就从一开始被他推下树就开始怀疑了,她明明不擅长在树上打,但他却不趁这个时候偷袭她,却恰到好处地将她推回了地面,现在又装作被她抓住的样子,可他的手上却根本没有使一点力……
她望着面前这个裹着脸的人,在黑暗中不太看得清他的容貌,她愣了愣,还是抢木盒要紧。
想罢她迅速从他腰间抽出木盒,接着转身便跑。
跑了好久见没人追上来,她才一手扶着树干喘起气来。
良久,黎九惜转头向刚刚跑来的方向望去,小路上漆黑一片没有路灯,风吹过树丛,发出“沙沙”的响声。她只觉得心里发慌,抬腿便又向前跑了好一段路,抬头时,已经可以看到不远处的灯火绚烂。
奇怪……刚刚那个人为什么好像是故意将木盒让给她的,而且这么久了也没有人追上来?
故意让给她……黎九惜出神,这个场景,似乎有点似曾相识?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人抬手摘下面纱,露出一张白净清秀的脸庞,他的眸子向前望去,仿佛能透过层层树丛,望到另一边似的,他的眸子十分清澈干净,给人一种清静、安适的感觉。
刘言有些不自然地将目光看向自己的手腕——刚刚被她抓过……现在还留下了几道红印,但并不痛,只是手指上凉凉的温度还停留在他的手腕上。
……
黎九惜回到酒店房间时,屋里灯灭了,静悄悄的一片黑。
她蹑手蹑脚地走到严译桐的卧室听了听,没有什么动静,看来应该是睡着了。她攥着木盒的手指抓得越发紧了,关节处隐隐发白,她闭着眼,咬牙走出了房间。
严译桐,你可别怪我……我这样做还不是为了你的安危!
黎九惜出门前只想了这样一句,来遮掩自己心中的惊慌。
走到门口,她正准备将门关上时,房间门被人从里面拉出了,随即从门里伸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黎九惜顿时感觉自己像是个小偷被逮了个正着,她看着门里的一片黑暗中,严译桐缓缓走了出来,两人间的距离大概只有半臂了。
她后背渗出了汗,张了张口没话说,接着就听严译桐的声音幽幽地传来:“你想去干什么?”那声音十分轻柔,给人一种温柔的错觉,但越是这样,黎九惜就越发觉得背后发凉,攥着自己的手力道加大了不少,她纤细的手臂上被捏得发白。
“我……我要把木盒给一个人、是他用你的安全威胁我的……我只能把木盒给他,不然他会……”黎九惜越说越没用底气,是啊,谁说得准呢,万一她面前这位大佬根本不怕有危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