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上午,黎九惜缓缓眨了眨眼,环顾四周,整个房间静悄悄的,而自己正躺在床上,身上还盖着被子。
环顾了一遍,没问题……
环顾第二遍,她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不对……!她昨天明明是趴在床边的,怎么这会就躺在床上了,还有严译桐呢?!
黎九惜忙一个激灵从床上跳起来,往床下张望——难道不是被她挤到床下去了吗——床下没有发现严译桐的身影。
她心一紧,将被子扔到一边便出了门。
她打开卧室门,门外依然是静悄悄的。
黎九惜光着脚走到客厅,看到严译桐正半躺在沙发上。
“严译桐!……”黎九惜一见严译桐,一激动便喊了出来,喊完后才反应过来自己会不会打扰了他睡觉,声音一下子小了下来。
谁知正当她踮着脚走向沙发时,沙发上便沉沉地传来一句:“嗯。”
大概是因为身体还没有完全好的原因,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轻柔的气息,显得极性感。
黎九惜的脚步顿了顿,僵在了原地,她昨晚……就是照顾了这个人一个晚上?
她抑制住自己有些疯狂的心跳,开口道:“你怎么会睡在这里?”
严译桐闻言,没有作声,顿了顿才缓缓答道:“不然,我应该和你睡在……同一张床上吗?”
他的声音十分有空间感,缓缓地流入黎九惜的耳中,带着些玩味的语气。
黎九惜的眼皮跳了跳,干脆没接话,迅速地换了一个话题:“昨天晚上,对不起……是我大意把木盒弄丢了……也是我拖累了你……”
说罢,她微微抬眼观察着严译桐的动静。严译桐动了一下身子,没转头,平静地说:“那你还回来?”
“但好歹是因为我你才受伤的,我不回来弄得好像我干了亏心事逃了一样!”黎九惜扭过头去,干脆地说。
严译桐轻轻地笑了一声,但因为声音很小,小到只有他一个人能听见。
“所以你回来就是为了帮我处理伤口?”
欸……黎九惜被严译桐这句带着些许玩味的话给说得愣住了,一瞬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正想借口什么结束话题的时候,严译桐的声音又传过来:“昨天的那个木盒是假的。”
“假的?”
所以昨晚费那么大劲抢来的木盒只是……假的?黎九惜惊讶。
“嗯,真正的木盒估计已经在我们之前被人调换走了。”严译桐清晰地吐词,语气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那昨天那个木盒里面是什么?”黎九惜想起昨天的木盒大概是被那个树上的少年捡走了,心里不禁有些紧张。
“大概是炸药之类,我估计是定时炸弹……还多亏你把它丢了。”
黎九惜默默在心里大喊“完了”,她自言自语似的轻声说道:“昨天的炸药……被他拿去了!不会吧……”
严译桐见黎九惜有些心不在焉,接着她的话问道:
“被谁拿去了?”
黎九惜回神,答道:“就是一个坐在树上的少年,我昨天从宅子里跑出去,然后在一棵老树下休息过,当时那个少年就坐在树上……”
她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跟严译桐讲了一遍,不等严译桐开口,她便穿好鞋跑出了门。
“我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