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强的站起身子,我知道我的力气只能做这么多,之所以站起来,可能是为了狗屁不值得尊严。
当我看到再次看到纪勋白时,我终于明白我跟他相差的有多远。只见他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剑影划破,身上的皮肤全是剑影留下的细微伤口,血液不多,但包括脸上到处都是,看起来格外的骇人。
皮外伤而已,轻微的皮外伤而已。
这是我给他的强势评估,而我呢?也就是差点快死了。
“厉害啊!竟然差点栽在了你的手里。”
纪勋白此时犹如地狱走出来的恶魔,声音带着嘶哑,极为恐惧。
“差点吗?我怎么感觉差那么多。”
我低声有气无力的嘟囔了一句。
纪勋白显然没有听到我说的什么,从他的眼神变化,我想他肯定以为我在说什么不好听的话。
他没有理会我,体内的灵力升腾,将他的身体包围,这样的场景瞬间出现在我的脑海里,让我立即想起他与苏佑凌的那场对决,就在一瞬间,纪勋白的身影一闪,瞬间从我的视野消失。
我心里一急,立即开始寻找起来,可刚看到他的踪迹时,他的身影又是一闪,再次消失不见。
我曾看到过纪勋白的这一招,犹如流星一般,只是此时我已经无暇再去看他的招式有多么的炫彩夺目,在寻找他的踪迹的同时,我快速寻找到自己丢掉的长剑,也就是一瞬间,我想都没想,直接朝着地上的长剑奔去。
为了快速拿到剑,在距离剑还有三步远时,直接扑了上去。在拿到剑时,就地一滚,便躲在了地上。
可就在这时,我已经完全不知道纪勋白的方位了,四周到处都是他快速身形带来的风声。就在我刚站起身,还没有来的急四处观望,突然感觉背后劲风袭来,就像是庞大的力量犹如泰山压顶般,让我立即觉得身体快要被摧垮。
本能,还是本能的转身,也许没有任何作用,但却让我看到纪勋白手中的拳直接向我扑来的一瞬间。
时间瞬间犹如静止了一般,我能够明显看到纪勋白向我袭来,身体缺完全动不了。我自己的脑海里能够想很多很多的事情,多的我自己都不知道究竟在想什么,对我来说,也许这就是我认为快死了的征兆。
随着纪勋白距离我越来越近,闭眼就成为了我最后的本能。
突然啪的一声响动,随即而来的便是我的手被什么东西击中,还没有感觉到疼痛,手臂已经被强大的力量给推动,瞬间抬了起来,手里的长剑也就势脱了手。
疼痛传来,让我不得不收回手臂,可就在我睁开的一瞬间,我看到本在我手里的长剑直接向纪勋白飞了过去。
纪勋白的速度很快,我的剑也不慢,眼看就要刺中飞来的纪勋白,纪勋白仓促间立即侧过身子,躲开了飞过去的剑身。可头上的长发却被剑刃割掉了一大半。
“你是被吓傻了吗?竟然站在那里等死?”
突然身后一个声音传来,不用看,我已经听出来,来的人是云凡那老头。
“救你一命可以,不过受罚的事情就是你自己的了。”
话音一落,就听见他离开的呼呼声。
刚才的打斗声已经足已让人听见,尤其是戒律堂的人,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自然是最先赶到。
很显然,戒律堂的人看到纪勋白被打的狼狈不堪,而我站立原地,虽然受伤最重的是我,但摆在面前的谁输谁赢,更加的入目一些。
若要说输赢,纪勋白是绝对的占据上风,我毕竟受伤严重。但很多弟子没有看到先前的一幕,自然以为纪勋白被我打的一败涂地。输赢恐怕对纪勋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这件事恐怕不过一天,整个宗门的弟子都会知道一件事,那就是他纪勋白,一个核心弟子被人打的一败涂地。
至于宗门的谣言,我是不可能知道。去戒律堂的路上,我是被押着去的。对于戒律堂的惩罚,我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
纪勋白的二叔纪要堂,自然是想将我逐出宗门,若是小事的话,对他来说就是一句话的事。我不知道是不是云凡那老头暗中帮助,还是戒律堂的长老觉得我能够打败纪勋白,能力出众的原因,没有依纪要堂的请求,而是另外处罚。
纪勋白当时也在场,他对判决没有异议,毕竟我要是说出他之前与纪勋棠两人在哪里做的事情,他们恐怕还脱不了关系。到时候逐出山门事小,连累了家族,恐怕才是真的摊上大事了。
我现在还是外门弟子,当然不会有什么面壁思过的惩罚,那些是对那些内门弟子才有的处罚。我的处罚则是,停止修炼,前往后坡山地种菜,吃喝拉撒全部都在后坡,很多受惩罚的外门弟子都在那里,根据犯下的事情大小,来决定时间长短。
我与纪勋白的这件事叫做私下决斗,受罚时间半年。至于纪勋白有没有受罚,我是不知道。不过就算受罚也不过是面壁思过什么的,毕竟他是核心弟子。
来到后坡之后,看到这里的房子破烂的不成样子,我就在想,我到底是犯了什么混,非的没事找事干嘛?若不是运气好,小命恐怕都保不住,如今落到这副田地,完全就是咎由自取,一点都不冤枉。
来到管事处报道,管事是一个肥头大耳的胖子,年纪有四五十岁左右,满脸横肉,样子极为凶神恶煞。对于我们这些受罚弟子,那是一点情面都不给。
与我同去的还有两名弟子,看样子应该是新进弟子。其中一人,长的仪表堂堂,面白如玉,一看就是出自名门世家。另一个长的老实魁梧,皮肤绝味粗糙,脸上还有些余伤。
这两人你看我不顺眼,我看你不满意,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也是私底下比斗惹的事。
“哟!在宗门里还敢打架?你们两个新来的是应该知道知道规矩了!”
管事的姓牛,以前也听过他的大名,叫牛永旺,进来的人都叫他牛师兄,我一看到他那张肥头大耳的脸,立即觉得他应该姓猪才对。
白脸的弟子一脸笑呵呵,上前一步,微微弯下腰,语气里尽是谄媚的味儿。
“额!牛师兄说得对,我们不懂规矩,受罚应该。反倒是牛师兄你,天天也住在这种地方受苦,真是不应该呀!既然是我们这些不懂规矩的弟子牵连了你,我们就应该给你赔不是。”
白脸弟子说完,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木盒子,当着我们的面就交给牛永旺。牛永旺倒是不客气,伸手握在了手里,掂了掂份量,就听见白脸的弟子说道:
“这是一颗灵药,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牛永旺显然很气高兴,高兴的点了点头,看都不看我们,就揣进了衣袖里。
这么明目张胆的受贿,简直就没把宗门规矩放在眼里,看牛永旺的神色,显然这里就是他的一片天地。
“不错!”牛永旺点头,继续说道:“你就去收菜哪里,没事就挑选一下好坏就行。”
“什么?”
白脸的弟子有些不明白,更明显,他对牛永旺的安排不是很满意,要知道,一颗灵药可是很珍贵的。
“怎么?不满意还是怎么滴?”牛永旺很不满意白脸弟子的质疑,与其随之也重了不少:“一颗灵药而已,难道你想什么都不干?我这个位置你要不要?”
才子弟子被怼的哑口无言,又不敢得罪这个牛永旺,只好低声下气的说道:
“牛师兄误会了,我没那个意思。”
“那就好!”牛永旺脸色并没有好转,对着白脸弟子说了一句:“还站着干嘛?要我请你呀?”
“不敢不敢!”
白脸的弟子虽然很不情愿,但还是点头哈腰的说了一句,便离开了。
接下来,牛永旺的眼神落到了我与另外一名弟子的身上,魁梧的弟子看到牛永旺明着受贿,很是鄙夷,脸上自然也不好看。
牛永旺对此并没有觉得哪儿不妥,见魁梧的弟子满脸的嫉恶如仇,对着他说道:
“怎么?看不惯啦?”牛永旺面容似怒非怒,指着魁梧弟子的鼻子,骂道:“老子今天就告诉你,来了我的地界,看不惯也得看,看的惯还得看。就算是天王老子,在我这里来,都得给我低三分。你要觉得不服气,你可以试试。”
牛永旺的声音很大,完全不怕被人听见,毕竟他就是这里最大的管事,说是一个土皇帝也不为过。
“你去!去给我挑水浇菜!”
听到牛永旺的吩咐,我瞟了一眼魁梧的弟子,见他立即想上前去理论一番,便一手将他给拦住了。他他看了我一眼,有些不明白,我立即打了个眼色,示意他别说话。
这魁梧的弟子,看起来人高马大,其实没有什么城府。他那里知道这牛永旺在这里是个土皇帝的事,现在你跟他闹崩了,日后想出去还得他点头说了算,到时候吃亏的还是自己。
我的举动,让牛永旺看的清楚,他应该看得出来我不是新进弟子。他也似乎知道这里的规矩我懂,便抬了抬手,说了一句你跟他一起去。
说完,牛永旺便斜靠在了椅子上,不在管我。我见状立即推这魁梧的弟子出了门。
魁梧的弟子很是不解,出了门便问我,为什么要阻止他,他今天就要问个明白什么的。我看到这副场景,只是摇了摇头。心想,我当年跟你何尝不是一样,只不过让你少走一些弯路而已,等你明白后,指不定还想着怎么感谢我呢。
“新来的?”
我随口问了一句。没想到却换来了他的一阵牢骚。
“新来的怎么样?新来的就可以受他欺负?我是来宗门修炼的,不是来看他的眼色的。再说了,他算个什么?在这里耀武扬威的。”
我看到他的这副执拗,只是摇了摇头,暗自说了一句,你还是太年轻。
魁梧的弟子见我年纪略微长了他几岁,又客气的说道:
“我叫洛鞅忠,敢问师兄如何称呼?”
“洛鞅忠?瑶州的洛鞅家?”
我有些惊讶,毕竟这洛鞅家可不简单,是少有的几个名门家族。这个家族历史久远,家族庞大,占据半个瑶州。我之所以知道,也是我父亲告诉我,在他眼里的洛鞅家,就是我们家族向往的高度。而且,我父亲对洛鞅家族的以经商养家的理念格外崇拜,以至于他曾经几次到过瑶州拜访。
洛鞅忠有些憨厚的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确实是,不过都是旁系子弟,算不得嫡系。”
我倒是不觉得旁系与嫡系有多大差别,况且我在家族里也只是个嫡系。不过还是觉得奇怪,又问:
“不对呀!你们洛鞅的子弟不是一直都有家族教导修炼,况且青州聚集瑶州隔着十万八千里,何必费那么大得劲,来昆仑宗拜师学艺?”
洛鞅忠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奇怪,很随便的说了一句:
“这还不简单,家族子弟又不一定非要在家族修炼。”
我听完有些苦笑,心想自己问的却是有些笨拙了。脑子里正在思考,却听见洛鞅忠继续问起开始问我的事:
“师兄,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怎么别称呼呢。”
我积立即回过神来,不好意思的说道:
“不好意思,我姓苏。”
苏家在异界来说是小姓家族,并不出名,洛鞅忠并不知道,只见他脑子里想了一阵,确实没有想出来,便憨笑了一下。
这倒是不奇怪,毕竟家族确实小了一些。曾经多少次想要努力,为家族提供荣耀,让我的子孙后代也能骄傲的对别人我是廊州苏氏家族,可真的实现起来,却发现目标真的很遥远。
想到这里,又不得不想起那些苏家内门子弟,现在正在为父母膝下尽孝,而我的父母恐怕正在思念着我这个不争气的而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