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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当我窥视到你的心事时,当我了解了你,我便深深地被你这位有着不断进取的学习精神和百折不挠的性格,并有着纯洁而又高尚心灵的姑娘,产生了浓厚的爱,但在此之前的我,唯能把这深深的爱,投入到对你的一言一教之中.

此时,看到你的心声,我这深深埋在心底的爱,象离弦的箭,一触即发,我想有个家_一个充满欢乐的家,一个幸福的家.纵使是身在茫茫人海之中,可我却在苦苦地寻找着,迎接我的姑娘又在哪里?我想笑,但现在生活压得我实在笑不起来;纵使我也接受过一个又一个姑娘伸出热情的双手,但只因自身的残疾,使我不敢有非分之想;我想了却父母的这一心头之患,可我又不愿为他人增加痛苦,增添累赘;只是已经走过二十个春秋的我,何曾不想分享一点一点她人的欢乐,分担他人的一丝痛苦……

我拿出了一张明信片,准备赠送给她,正如明信片上所写的“绵绵人生路,幽幽相思情”,陈姑娘,我是爱你的,这是通过数日的接触和交往所引发的,无论你同没同意,我的爱是永恒的,但并非一定要你接受。我的内心荡起了层层涟漪:

我深信,我们的结合,我们定会以自己的憧憬和双手,纺织出一个属于我们的美好明天,让幸福永远伴随着你——只是,你想过没有:由于我下肢的残疾,使我们的地位并不平等,你将会遭到父母和亲友的反对和干涉,你将会受到一个多么大的压力和痛苦,这一点你考虑过没有?我的爱将有家庭和社会的支持,可我不忍看到你本来就消瘦的面容更加消瘦……

“短短数日,你学习进步得很快,使我非常满意,我深信你一定会成功,让我们再继续努力下去。祝你前程似锦,心想事成!”

我边想边写了起来,也使我想到‘爱你没商量’这个歌词。

第二天,她进屋一坐下,便翻看起她放在缝纫机上的图纸,她忽地发现了所写的那些字的纸中夹了一封信及明信片时,她的脸上飞起了一抹红云,她沉着气匆匆看了几眼,她的心跳在加快,便合上了,随后帮我一边锁着钮扣洞,一边闲聊着:

“……时代变了,即使我是个女孩,也应该有自己的事业和追求,总不能抱着传统的观念不放,否则生活太空虚了,我们家哥妹俩,我的父母总希望我们都要自立……”她滔滔不绝地说着,言行与色.看得出浮现在她的眼前的定是一个美丽的明天。我暗暗地敬佩她是一个美好而又善良的姑娘啊!不知不觉已近中午:

“现在我们就学习到这儿,下午我们开始学上衣的裁剪。”我说道。

“嗯!”她点头答应着,接着将图纸和书信卷成筒状,紧紧攥在手里,像往常一样向我打着招呼:

“那我走了。”她留下了来日那淡淡的一笑。向我打着招呼:

“那我走了。”她留下那淡淡的一笑,像水面荡起的涟漪,她向向她二姨家走去。

出乎意料的是,不一会儿表婶来了:

“他大哥,她姨姐怎么回家了?我寻思着是我昨天说的她几句话,让她生气了吧,要不又是谁得罪了她?她这丫头……”

“什么!?”我大吃一惊,天哪!是不是因我闯祸了,我在暗暗地谴责自己……我心里边责骂自己边对表婶糊里糊涂地说:

“也许是我上午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我没有说下去,留下的只是深深的叹息。

“不要说是数落了她几句,就是吵她几句,打她几下,也不应该说走就走了……”

“表婶,我也不便与去她家看看她,那就托你帮劝说劝说她……”陈姑娘啊,你为什么不给我一次悔过的机会?我愿拆开过去,重新开始,我会做得更好,可是——我的心在流泪。我错在一触即发,情书热得烫人,她用歌词表达心声错了吗——只是她不应该有意让我看到……

她没有错,我不应该是把任何错推卸在他人的身上,可是这对于一个出身在外,社交广泛的少男少女来说,以一句‘还不是考虑的时候’,‘等一等’……的言行便可解脱得漂亮的,那这岂不是私空见惯、习以为常的小事,可这是她,一个极善良纯洁的小女孩。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对于像我这样有着无法掩盖而又难以改变的生理缺陷者来说,是不会充满自信地施展茁什么“精诚”的唯有的是表白和追求——也许仅有一次,但我这一次来得太早了,无论怎么说,我错了,我该死,我曾经多么想在我们之间筑起友谊的桥梁,也曾经想用我的真诚让我的理想变成现实,伸出我热情的手做出我力所能及的事,让她的未来——可是我是料到留给我的只是内心的伤痛,我的心在流血……

在煎熬了几天之后,我这难以愈合的心再也按捏不住了,再次向这位心灵上被我烙下创伤的女孩去了封信,以期望它能淡化我们心灵深处这酸心的痛苦,我多么渴望能抹平我们我们心灵深处烙下的创伤,我想你的内心一定比我更加痛苦和难受,也许也在流血,你在忍受着一个多么大、多么沉痛的精神创伤,我沉重的心,而今血也只能顺着笔尖流出:

陈燕(化名)

请允许我再打搅你一会儿,好吗?是我伤害了你这颗纯洁而又善良的心,对此,你无论用哪种方式对待和处理此事——是训斥是咒骂,我都不会生气,我会理解你的,我们之间的不幸,是我制造的,你原本‘已有意中人’或‘还不是考虑的时候,’对不起,请不要自作多情等等便可摆脱得漂漂亮亮的,当初甚至还可以重新开始,我仍会一一如既往地相处的,这是我的错,虽然不需要你原谅,唯能请求的是而今请你给我一点点理解吧,哪怕是一丝丝,一丁点,不要太多……请你忘掉这一切好吗?

最后,祝你前程似锦,永远幸福美满,永远永远!

夜深了,我把信塞进了信封,准备天亮便去邮局寄出,而后我关了灯,在一阵阵辗转反侧之后,我便渐渐地深入了梦乡:梦见我们在茫茫的海水中挣扎,这时候成千上万只鸽子在海面架起了一座彩虹般的桥,把我们从海水中托起,于是我们在这桥上各自向两端走去,而后回过头来,微笑着挥手再见!

我一直想着在她徘徊的人生道路披上一株彩虹,以不辜负她的期望——但是,此时我的心都在内疚——内疚至今

日历虽在一天天地掀去,但我记忆的长卷都在相映地向前掀了一层又一层,回到九五年盛下的一天

这天,庄邻表婶来到我这浦南汪新村唯一的一家裁缝部,当月我问明了来意后,她说道:“……她姨姐,没想到把我的话当真,她想来你这儿学裁缝,已托了我好多次了,要我先问问你,同不同意教她?她说自己不好意思来问,我说她的你这样害羞还怎么来人家学习……”

“人生地不熟的她这样害羞是难免的,”我没有多问,便同意后却产生了疑问:

‘她是居住在号称小城市的人,怎么想到我这乡下来学裁剪?’

“……她上班觉得腻了,偏说要学点技术在手上,我只怕她没有个长性,说不定学不了几天就学腻了。有人建议她到城里去学,可是像她这样一个女孩出门在外……而且问了几个师傅,要求太高了:什么洗衣做饭,扫地……而且还得二三年过后才正式把手艺传给学徒,她爱不了……再说学习对难免受老师教训,她能受得了吗?这时还是她舅奶想到了你,说你这人待人热情、言语温和,教学徒不会得‘摆架子’的。说到你这儿学不错。”

“哪里?哪里?我可没好尽的那么好,不过学手艺不是一两天的事,时间长了,难免会在一言一行中出现缺点或矛盾甚至错误——这关键在于处理,我深信,这些都不会成问题……”

不一会,一位十岁的姑娘,跟着表婶进了我的裁缝部,她苗条的身材,上穿白色宽松式衬衫,下着黑色迷你式皱褶裙,脚穿白色凉鞋,后脑勺扎着一个短辫子瘦长的瓜子脸,门牙微微外倾,她向我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我点了点头,相应地一笑:“学这行。难道比你在厂里上班好受吗?我一边说一边缝纫制着衣服。她无声地笑了笑,算是作了回答。待我们相识后,表婶便回家了。

“你想在这儿多长学会?准备是……”

“尽量长点时间,多学点……”她笑了,笑得是那么的甜。“真是不好意思,我这屋内才建好,还没有装风扇,会让你这小城里人受不了的。”

“这没什么,心静自然凉。”她把我递过去的芭蕉扇放在了一边。

“……这儿每天都要来几个顾客,今天你在这儿学习要学大方点、开朗点,不要自己约束自己。在学习阶段,谁都难免出现缺点或错误,这不是件丢人的事,至少在你我之间用不着辩护或掩盖,关键在于能承认错误,知错就改——我不是也暗从那个阶段走过来的吗?多多发挥优点……”

她静静地听着,不时连连点头,并伴着她那无声的笑。

时间在一天天地过去,每当我出滩的时候她有时比我到市场还要早,要帮我搬裁剪板,收滩时她又主动将布料送到我的家,还要清扫每天裁剪下来的废布,即使我再三劝说这些活用不着她干,但她仍是那么热情而又勤快。

几天后,我们更加和谐起来:当我下在寻找尺子的时候,她会不声不响地把尺子送到我的手上;当我准备去拿剪刀的时候,此时剪刀便递到了我的面前。她学得很用功,渐渐地一种新的服装款式,我略加指点,她便能自己把裁剪图绘制出来,在边学边实践的同时,于是我便让她在布料上裁剪,她起初有些担心,我让她大胆地去干,我会监督好的,如果我检查不出来你裁剪上的错误来,那说明我也错误了吗?并再三要求她在顾客的衣料上实践绘图时看尺子要准,算帐要细,检查更要认真,裁剪时心要静,缝纫时针线要直……她细心地听着,牢牢地记着,努力地做着,而且逐步让我满意了起来,于是二件、三件、四件……短短几天时间,她能亲手裁缝出这样的衣服,料定她的内心比我更自豪。

有一天下午,她回了趟家,第二天,天便下起了小雨来,雨过天晴后,她又来了,我问她路上烂得很,你为什么不在家多呆几天再来?她答道:

“还可以,我父亲也叫我在家多呆几日再来学,可是我还是来了。”她提着苹果,梨和五香瓜子等,她把东西拿出给我和弟兄们吃,说实话,我可没有吃别人东西的习惯,但为了不拘她的盛情,贪馋的我还是吃了,正如不吃白不吃的玩笑话说得并不过份了。

这天,学习完一种新款式之后,我便叫她休息片刻,以免让她产生腻烦的心理。

“坐惯了,我们以前织网,那可是一天坐到晚呢。这比织网要轻松多了。”她笑道。

此时她边吃着五香瓜子,边不时地在纸上写着什么,写完撕了又写,我发觉她从家回来就有点反常的心情,难道她父亲说过几天来这儿看看她,却一直没有来,这里有原因?或是他们跟本就不同意她来这儿学裁剪?还是……我想问,但话到嘴边却又收往了。

傍晚,她没有像以前那样将绘完的图纸拿走,我对她下午撕了又写,写了又撕的心情正想弄个究竟,于是顺手翻看了下图纸,不由大吃一惊,只见图纸的空白处写着:

在我的心中有个苦恼,总想让你知道,每次分开都是我先对你笑,从不要求你回报,在我的心中这份苦恼,你是否能知道,想靠近你心里总是把架吵,感觉情绪一天天变老,你知道不知道,我对你的好,噢!你知道不知道,我对你的好,最初的温柔哪能里去了,我有个容易爱伤的心,也曾经十分高傲,你知道不知道,我对你的好,难道你会永远这么小,诚心对你说你别在苦恼,就算是清高。

我又掀开了一页,只见图纸的空白处写着:

“没有人看我流过眼泪,以为我从来不懂得悲伤……没有人听说我爱过谁,以为我寂寞也无所谓,不知寂寞时候谁来安慰,是不是该对你绽放甜美的笑脸……我环在乎为谁而改变,是不是像传说中肩并肩地走向美好的的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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