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广场一看,已然有些许人在那里了,大部分是巴达选拔的那四十七个队长,还有另外的几个人。再过片刻,雄和敖边说边笑地走来了;在他们身后,是政同罗、兑急匆匆地赶来。几个人见面之后打了几声招呼,巴达走了出来。
此时天色已经大明。巴达和政两个走到广场的南边,对着一个还在不断地张望的人叫道:“庆应!你队里的人来齐了没有?”
那个人见到巴达和政,赶紧向他们行礼,答道:“我昨天叫他们都早点的,可是到现在还没来几个啊!”
巴达脸色冷峻,沉声道:“离辰时只有半个时辰不到了!那天就给你说了不要延误,你一点都没有记在心上!这时辰是司仪占卜求得的吉时,如若错过,就不能大顺大利!”
庆应站在那里,浑身哆嗦,只是不停张望,两只手绞在一起干着急。
政在旁边看了,喝道:“还在这里愣着干什么!赶紧给我去一户一户地叫!”
说罢,回头又对着后面的几个人道:“都帮忙去叫!多去几个!第二队队长不要走,将自己的人集合好。”
那轮明媚的太阳慢慢地在东边升起了,暖洋洋的阳光洒下来,但是广场上的人都焦躁不安。
卬在后面看到,也走了过来,问了一下政,才知道事情原状。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帮忙,只得在那里等待。
不过在辰时还有一刻钟左右,第一队的近千人都已经差不多到齐了。随后几个队长又带来了最后的几个。等到巴达一个示意,还在紧张地哆嗦着的庆应在前面带头,开始走了。
第一队还没有走完,第二队的队列早已经站好。政看着站在队伍旁边的第二队队长,高声道:“当央,不错嘛!怎么你的队伍就这么早就列好了?”
当央略点头致意,道:“长者,我将我这个队分作十个分队,每个队里选出一个分队长;然后叫他们再将自己的分队分作十个小队,每个小队选一个小队长,每个小队长要看好自己小队里的人,每个分队只要看好自己的十个小队长,我呢,只要看好十个分队长就行了!”
政很高兴地点头:“不错嘛!只可惜你没有早说,不然每个队都这样,那我们集中起来也会快得多。”看看第一队的队伍已经快要走完,便挥手道:“你们跟上!”
随后第三队、第四队、第五队……一个接一个的队列从广场开拔。卬随同巴达,还有六千多个身高力壮的成年男人,每个男人都背着两百多斤的粮食,护着几十头也驮着粮食的牛,走在第十七队和第十八队中间。这其实算是最为庞大的一个队伍,两个人一排,前后浩浩荡荡的排了差不多有七八里路,而整个迁徙的队伍则更是看不到头尾。
走了一天,最后的一队和殿后的队伍差不多只走了二十多里路。不过第一队差不多已经走了有一百多里了。
到了晚上,卬随巴达找了一个僻静之处,巴达又将“血族密语”第二层传给卬。
如此过了十来天,卬已经将“血族密语”完全学会。此后巴达又将禁制之术“守贞固元”分几次传给了卬。这“守贞固元”虽然只是一术,却远比其它几种复杂,卬此后分四、五次才完整地学完。不过这十几天内一路前行,也并没有什么大事。迁徙队伍每天前进差不多七八十里远近。不过随后就到了一脉苍莽山地,山路十分崎岖,又十分狭窄,队伍每日只能前进个三四十里。
又过了三、四天,卬和巴达正在队伍里前进,看到晟迎面急匆匆地向队伍走来。晟见到巴达,赶紧致意。巴达见他脸色凝重,深色匆忙,便问有什么事。
晟道:“我本来是与长者百涞和游哥他们一起在前探路,原来我们现在是到了莽岭,此去茂山道路,在前面一百里远近有一个岔路,一条路稍稍平坦,只是迂回近三百里;另一条路是在临水峭壁间,虽然狭窄,但是连精壮的黄牯都能过去,这一段最为凶险,但也不足二十里长短。现在长者百涞叫我来问一下酋长你的意见,到底是走哪一条路?”
巴达想了一下,没有回答,反问道:“安度也在前驱队伍里,他是什么意见?”
晟道:“他说走临水窄路好,只是需要将原来的队伍改变一下,由双列改为单列,过了那一段路之后再变回来就行。”
卬听了,也点了点头,道:“这样也行!”
巴达又问晟道:“平路三百里,都要过哪些地方?”
晟皱起眉头思索了一下,道:“听长者百涞道,好像是要过一座森林。”
巴达道:“那窄路又是如何呢?”
晟道:“那一段峭壁是一个长峡的一边。那山峡好像是叫‘烟渡’。”
巴达道:“那好,就走烟渡峡。”
晟正准备要走,巴达又唤住他,问道:“你可知这莽岭之中,可有群居生灵?”
晟想了一想,摇头道:“我没看见。”
巴达道:“你去前驱之队后,对游哥说一下,让他留心,如果此地有群居生灵,尤其是智类生灵,赶紧给我传个消息!”
晟点头道:“酋长,知道了!”说罢,一施礼,赶紧起身走了。
卬问道:“难道我们还要向本地的生灵致意借道吗?”
巴达道:“听他们将那烟渡峡说得地形险恶,倘若此地又有生灵群居,在那里对我们的队伍突袭,后果不堪设想!”
卬点头道:“确实!要不我从这路边树林走,一路寻找一下,看看到底有无智类群居生灵?”
巴达道:“不必如此。让游哥他们去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