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的晚宴,简单却奢华,为了迎接楚太子楚天锡的到来,安皇设宴款待却又不愿太过张扬低了自己的面子却也不能驳了楚天锡的面子,为此,可就为难了负责的皇后了,宫宴由皇后负责布置,太子则负责招待楚太子一行人,可谓是给足了面子。
“楚太子,为何今年的粮草少了往年的一半之多?”
宴会场内载歌载舞,然而每个人却各怀心思,听到安皇的话后,一个个更是低着头连气都不敢大喘,生怕一个不慎就连累到自己。
安皇的声音在歌舞中显得不低,格外刺耳,尤其是其中那令人不得不重视的帝王之气,更是让人压迫的连喘息都困难,楚天锡倒是也不惧,抬眸迎上安皇的视线,不卑不吭的回答“今年秋收不佳,楚国已将一半粮草上交于安国,父皇承诺,待来年收成之季,可将今年剩余粮草全数补上。”
安国当时与楚国签订的合约上白纸黑字写的乃是楚国三分之二的粮草要交于安国,而安国则以同等价格收入并且无条件支援楚国用兵,可此时楚天锡的带来的粮草不过三分之一,此等违约行为,别说是安皇不满,哪怕是朝廷重臣也都有所不满。
“是啊,楚太子,当初我们可是说好的,如今援兵无条件支援你们楚国,可你们用完就丢弃,将两国邦交立于何地?”
右相率先不满。有了他的开头,其他的人左一句右一句的就藏不住了。
“是啊,楚国这样可是想背弃当时的盟约吗?”
“把我们的人用完就丢,真当我们安国是如此任人欺负的吗?”
楚天锡听着这些人越说越难听的话皱起了眉头,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安皇,他垂下眸子掩去眼中的那抹怒气。楚天锡忍得住,可苏宸这暴性子却忍不住,当即握拳一副想吃人的样子“你们!”欺人太甚!
若不是楚天锡将他拦住,他真想冲过去打死这群人。
十皇叔稳当的坐着,对耳边的事充耳不闻,眼前的事充耳不看,垂下眸子,正好掩去眼中一闪而过的嘲讽,有趣。
太子朝底下一人使了个眼色,只见底下那人便站了出来“皇上,臣听闻今日楚太子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入城,带了颇多侍卫不说,就连撞了我们晨阳郡主的马车也毫无歉意,更是任由手底下的人对我们安国郡主出言不逊,臣自问我们安国对楚国可谓是仁至义尽,可楚太子此举可是当众侮辱我国贵女,且不说晨阳郡主名声在外,先是带了重兵入城后又当街侮辱我国贵女,不知楚太子是何居心。”
那人言辞激烈,眼睛直直的盯着楚天锡看,脸上的愤愤不平之情更是让人动容,若不是知晓是太子的安排,凡烟险些以为这个人当真是为了自己而愤不平。
顾言申在第一时间朝自己的女儿看去,见凡烟冲他摇了摇头,他便低头饮了口酒不在管此事。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马车相撞亦属于无心之失,况且我们早已像郡主道歉,你们此时再提此事可是有意与我们太子过不去?”苏宸为楚天锡不平,怒目圆睁的狠狠的瞪了那人一眼“你一个小小的言官竟敢如此对他国太子出言不逊,安国就是如此对待他国太子他国使臣的吗?”
说这话的时候,苏宸将目光放在了坐在高位之上的安皇,眼中的不满与愤怒清晰可见,可惜安皇却没在看她,倒是皇后是个精明之人,心知安皇的想法,她开口“苏将军此言过激了,陈大人虽言语过激却也是一片忠诚,晨阳郡主是本宫的义女,本宫也想弄清楚此事。”顿了顿,看向坐在顾言申身边一言不发的凡烟“不如,就请郡主来将此事的经过讲一讲。”
凡烟挑挑眉,站起来走到宴会场中间,双眸似水,却带着谈谈的冰冷,似乎能看透一切,十指纤纤,肤如凝脂,雪白中透着粉红,似乎能拧出水来,一双朱唇,语笑若嫣然,一举一动都似在舞蹈,长发直垂,青丝随风舞动,发出清香,腰肢纤细,有仙子般脱俗气质,着一袭白衣委地,上锈蝴蝶暗纹,一头青丝用蝴蝶流苏浅浅倌起,额间一夜明珠雕成的蝴蝶,散出淡淡光芒,峨眉淡扫,面上不施粉黛,却仍然掩不住绝色容颜。
只一眼,楚天锡的眼就再也挪不开,这就是传闻中的,晨阳郡主?果真是名不虚传。
太子一向知道凡烟的美,然而在这一刻也是被惊艳到了,在看到她的时候,太子的眼眸不自觉的温柔了许多,就连唇角的笑都带了几分宠溺。而唯有十皇叔,只是那片刻的惊讶之后便恢复了原有的冰冷,只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十皇叔这是生气了,因为他们能感觉得到这气压的降低!
这个女人打扮的如此…好吧,十皇叔承认确实很美,可是这种场合,她打扮的这么美是做什么?想吸引楚太子吗?思及此,十皇叔看楚天锡的眼中多了一抹杀意。
“烟儿见过皇上,皇后,皇上金安,皇后娘娘金安。”
凡烟落落大方的行礼,眉眼间皆是皇室贵女的骄傲,举手投足之间流露的皆是贵气,皇后满意的点点头“烟儿,苏将军说他并无对你出言不逊,亦像你道过谦,可真?”
“娘娘,如苏将军所言他确实并未对臣女出言不逊。且也像臣女道过谦。”凡烟语气平和,让苏宸心下大安,却不想凡烟话锋一转,竟是凌厉十足“只是苏将军似乎忘了嘱咐手底下的人嘴巴放干净,在我安国境内太子侍卫当街出言侮辱郡主不知该当何罪。”
“晨阳郡主,你方才也说了,我像你道过谦了!”苏宸气结,他没想过会有这么难缠的女人。
凡烟冷笑,冰冷的眸子直扫而去,凌气逼人“苏将军一句道歉便想揭过去了?那我晨阳郡主的颜面何放?安国的颜面何存?苏将军若是一句道歉有用的话,那烟儿是否可以认为我就算在这里杀了你一句无心之失便可揭过?”
“哦是了,烟儿可不会忘了,苏将军可并未将我们安国放在眼里。烟儿虽是一介女流却也懂得何为结盟,既是结盟那便是各取所需互不相欠,可今日听苏将军所言,似是我们安国离了楚便会溃不成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