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硕走后,十皇叔拿出从顾凡烟身上找到的那块东西,那东西正是顾凡烟无意中在北炀裕身上拿到的,那是一块十分寻常棉布,只是那棉布中的东西却是十分稀奇。
“本王大费周章寻找的东西,竟能让你如此轻易就拿到了,真的是巧合吗。”十皇叔把弄着那枚碎片自言自语的呢喃,嘲弄一笑。
没错,顾凡烟无意间从北炀裕身上拿到的那东西,就是十皇叔抄了北炀裕据点都想得到的玉玺碎片,他想都不曾想到竟是如此巧合的落入顾凡烟的手中,若非那日为她上药解开了她的衣衫,他根本不知晓。
顾凡烟醒后便悄悄的回了顾了,没有等十皇叔回府也没有让管家通知他,冬絮是十皇叔送她的人,自然是要跟着她回顾府,这不,顾凡烟刚回到房中歇下,冬絮就前来向她汇报情况了。
“小姐,北炀裕身边的人十分狡猾,都咬死不松口,奴婢只查到那北炀裕似是丢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东西。”冬絮脸色难看,小姐第一次交给她的人物竟然什么都没查到,这可丢人丢大了。
顾凡烟笑了笑,似是早就料到了“若是能让你如此轻松地就查到消息我倒更是要开始怀疑。”
冬絮低下头,脸上有些难堪,原来小姐心中都有数。
想来那日她无意间从北炀裕身上拿到的东西定是对他十分重要,只是可惜她弄丢了,不然还真想瞧瞧是什么。顾凡烟心中打着小九九,倏地双眼一亮“外面的人是否还以为我昏迷不醒?”
冬絮不明所以“是,那日王爷正大光明的将‘您’送回府后‘您’便再度陷入昏迷,老爷前去请了许多大夫闹得人尽皆知。”
“既然如此,你去放出消息,就说我醒了,刘成并非绑我之人,绑架当朝郡主的,另有其人。”扬唇,她狡黠一笑,那明亮的眸子竟是如同月亮般皎洁耀人。
“可是小姐,这样会打乱,”王爷的计划。冬絮的话硬生生的被顾凡烟冰冷的眼神憋回去,她立马闭上嘴不敢再说,这个主子年纪虽小可那眼神,冰冷蚀骨,那一瞬间她还以为看到了王爷。
“冬絮,我不管你跟在十皇叔身边多久了,但是既然他已将你送给了我,那么从今以后我才是你的主子,若是你做不到那你便回十皇叔身边,我绝不阻拦。但你若留下,那你就听我的话,你可懂?”
拂袖站起身,她面容严肃,神情冷漠,那红唇一张一合间尽是一片威严,她为人亦柔亦刚,柔时可融化人心,可刚时身上的那股气势却不亚于十皇叔。
冬絮扑通一声跪下,像是被吓到了“冬絮知错了,是奴婢逾越了,还请小姐恕罪不要将奴婢送回去,奴婢此生都是小姐的人,心中只有小姐,绝无其他。”
“去做事吧。”顾凡烟满意的点点头,将她拉起来。动不动就下跪做什么,小小在她面前那般无规无矩就可看出她对自己侍女有多纵容。
冬絮连忙退下,心中波澜起伏,看来先前是她小瞧了这个主子了。
直至她走后,顾凡烟这才卸下那一脸冷漠。十皇叔纵使你算尽人心,可你却算错了,顾凡烟先是顾凡烟而后才是十皇叔的女人。
“你说什么?那个女人醒了?”北炀裕一脸阴鸷。
“是,属下还听说她为刘成一家翻了案,说绑架之人另有其人,目前刘成一家已经从大理寺出来。”
“不能让她把我说出来。安国皇帝目前对我云国虎视眈眈,若是被他抓到了这个把柄,只怕会以此为由向我云国发兵。”北炀裕沉下脸,冲那人比了个灭口的手势。
“属下明白。”
自从顾凡烟醒来为刘成一家翻了案后,皇城中一时之间流言遍布,都说顾凡烟是十皇叔的人,可刘成一家入狱明眼人都知道是十皇叔有意为之,这顾凡烟突然之间为刘成翻案,简直是直接打了十皇叔的脸。
庆阳侯刘成一家被释放,虽说绑架郡主之事并非他所做,可贪污官银一事已经确查,皇上震怒,不过雷声大雨点却小,只是罚俸一年,并且半年不得上朝。
十皇叔知道后也只是无奈的笑了笑,这丫头真记仇,他不过就是利用了她将北炀裕引出来她就如此打他脸。
“烟儿,此事你做的不妥,庆阳侯虽未绑架你可他为人嚣张跋扈,欺压百姓,被大理寺关押也是罪有应得,”书房内顾言申与顾凡烟正坐在饮茶,谈及此事,他还是不赞同她的这个做法。
顾凡烟笑道“爹,女儿这么做定是有女儿的道理,十皇叔想利用我除掉刘成打压五皇子的气焰,我偏不让他如愿。北炀裕绑架我两次,这口气不讨回来我咽不下去。”
“北炀裕?你失踪可都是因他?”顾言申抓住了她话中的重点“北炀裕此人心狠手辣,做事向来嚣张,只是没想到他竟如此大胆将主意打到你头上。”
“爹,女儿心中自有数,那日我逃出来时机缘巧合拿了他一个东西,虽说我不知道是什么但似乎对他十分重要,想来他此次求娶也是为了此事。”只是可惜,那东西后来又不见了。当然这话她并不打算告诉顾言申。
“爹,刘成已经放出来,想来皇上明日就会召我入宫,一来是为了北炀裕求娶一事,二来便是绑架一事。女儿心中已经有了办法,您无需为此事上心,女儿此次前来找爹,是另有一事。”顾凡烟将杯子放下,看着顾言申。
顾言申示意她接着往下说。
“父亲可知晓柔儿中蛊一事?”她直言道,虽是疑问的话可却没有半点疑问的意思,反而听在耳里那语气不像是疑问而是肯定。
没错,她确实早已肯定父亲定知道此事,柔儿心智停留三岁左右,那时的顾言申不过只是一个言官,并无多大的权力,那些朝堂中的龌龊手段是断不会在府里出现的,后来她细细想来,柔儿得病父亲并未表现得太过上心,这一层一层推敲下来,她便确定了。
果然,顾言申面色沉了下来,眉头紧皱,深深叹了口气“你都知道了?”这便是承认了。
“为什么?”虽然早就确定了可真当顾言申亲口承认的时候她心中还是大为震惊,她真的不敢想象这蛊毒是父亲下的!
顾言申脸色一黑,眼中有些不耐与为难“此事你不用操心,为父做什么自有为父的道理。”
“爹!我不知道究竟你为何要在柔儿身上种下此蛊,我也不知你究竟在怕什么,只是我既然知道此事,我就绝不会眼睁睁看着柔儿因此丧命。”她眼里有些沉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