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烟不喜别人触碰自己的脸,尤其是北炀裕的触碰,让她觉得恶心反感。
“北炀太子,你与十皇叔的恩怨情仇与我无关,此时你抓的,威胁的不是十皇叔的女人,而是安国的晨阳郡主。”凡烟冷声“挟持一国郡主,北炀太子你可想过后果?”
她虽非公主却也是代表着安国皇室,北炀裕此举可是光明正大与安国皇室作对,哪怕是为了维护皇室尊严,安皇都不会坐视不理。
“你给本太子闭嘴。”北炀裕手腕用力,匕首在她雪白的肌肤上刺深了几分,毒蛇般的眸子阴鸷的盯上十皇叔“十皇叔,我北炀裕向来恩怨分明,只要你将我的人完好的交给我,我便保她不会有事。”
“本王没有你要的人。”十皇叔的视线落在凡烟的脖子上,因为北炀裕手腕力气加重,丝丝血渍已经渗出刀柄,而凡烟的脸色无疑更苍白了几分。
北炀裕眼神一动,十皇叔身后的杀手手一扬挥洒出漫天白粉,白粉辣眼,十皇叔抬手挡住眼睛,待白粉散去再次睁开眼时,空旷的山上之余他一眼,耳边是北炀裕嚣张的声音“十皇叔,你一定会知道我的人是谁,明日这个时候,我要看到我的人安然无恙的出现,若是没有,你就等着为她收尸。”
北炀裕!
十皇叔双眼阴鸷,周身散发着令人畏惧的肃杀之气,双手紧握成拳,肃黑的眸子犹如一江死潭隐隐渗出一团怒火,眉宇间透露着几分冷冽,若说平日的十皇叔是拒人千里的冷漠,那此时的他便是从那血路中走出来的杀神,胆敢挟持顾凡烟,北炀裕,本王要你云国为此付出代价。
帝王一怒浮尸千里,而十皇叔怒,则是四国不得安宁,一夜之间,安国皇宫被刺客闯入,杀了安皇最宠爱的两名妃子,刺客当场被抓,誓死不从咬破了牙中藏好的毒药,当场毙命,本应作为一件无头案了了,铁血司的人却从刺客的身上搜到了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那是只有云国才有的s型兵器。
“云国?好好好,很好!”一连几个好字足以证明安皇此时的愤怒,朝野之上无一人敢出声“云国的主意都打到朕的头上来了,众爱卿,你们怎么看?”
安皇毫不掩饰话中的杀意,顾言申心下一惊,心知皇上这是动了灭云国的心,上前一步,恭恭敬敬的道“皇上,此事尚有可疑。”
“安国候但说。”
“其一,刺客身上虽搜出云国独有的武器却不能代表是云国派来的,其二,事情如此凑巧,臣担忧中了他人之计,云国人善武,安国虽国大力大,与之对上胜算却是只有几分。这个时候与云国对上,与我们有害无益。”
虽说在刺客身上搜出了云国的武器,可是这东西可以有很多种途径得到,并不能作为指征云国的证据,安国此时出兵攻打云国,怕是引起其他两国不满,若是三国联手,安国是绝无胜算。
“安国候此言差矣,那武器是云国人的宝贝,向来不外传就如同他们的身份象征般,如今云国敢入宫行刺皇上,这次是失了手死了两位娘娘,若是还有下次,岂非…”剩下的话不言而喻,说话的是安国朝政上与顾言申可以抗衡的陈相,若说顾言申是安皇的左手,那陈相无疑就是右臂。
安皇面色十分难看,想到昨天晚上的那个场景,若非他及时拉了身旁的妃子挡在他面前,那么今日死的就是他,身为一国帝王眼里怎能容得下有了二心的副国?安皇心里已然做了决定,却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十皇叔。
哪怕是听到他被人刺杀的事,他这个皇弟仍是半点反应都没有,安皇眉宇微蹙“十弟,你认为呢?这一战,战还是不战?”战还是不战,这可不是让十皇叔做决定,这只是皇上想试一试十皇叔的态度。
十皇叔眼皮都不曾抬一下,声音冷淡透着几分肃杀之气“左右不过一个小国,皇兄若不放心除了便是,我安国势大权大,不过区区云国又何尝放在眼里。”
短短一句话,却是让在场的人听了胆战心惊,十皇叔的话一向不多,可这次却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每一字都无不要了云国的命。云国虽小,可云国的人个个善武,四国之间的相处之道,无非就是相互牵制,可安国若贸然出兵,难保其他两国没有意见。
“我安国男儿骁勇善战,怎么?现在未战就惧了?我国君主被刺杀死了两位娘娘,安国只字未提便揭了过去传了出去,旁人还当我安国胆小怕事了。”
十皇叔的话一针见血,两句话就堵的那些仍不服的人说不出话,是了,他们的皇上被人刺杀,若是安国此时不做点什么出来,难保其他几国以为他们惧事,既身为强国若不拿出点手段与强势,那些被压着的小国难保不会生出点什么事端。
“父皇,儿臣赞同皇叔的话,我安国男儿从不惧战,越战越勇,儿臣愿为父皇领兵攻打云国。”
说话的是一直站在一旁不曾说话的五皇子完颜子轩,一席紫色的宫装束腰而立,高高束起的发丝透露着男子的英勇干练,男子生的极俊,许是征战多年日晒之下男子的面色偏黑,却是将他的双眼衬得更加有神,眉宇间都透着一股军人的无所畏惧,战场多年的磨练倒是将他的气息磨练的英气逼人。
这位五皇子近些日子连连打胜仗,在朝廷中颇得人心,这一番话更是将朝廷中一些人的热血点燃,十皇叔的眼不着痕迹的扫过完颜子轩,眼中多了抹赞赏,这个五皇子已然不是当年那个只会哭泣的皇子,现在的他,有独当一面的气质。
太子眼观鼻鼻观心并没有进言的打算。
安皇失望的看了眼太子,却对完颜子轩满口称赞“好好好,不愧是朕的儿子,既然如此,国贺之后,出兵云国!”
出兵云国事已成定局,北炀裕怎么也不会想到,因为他掳了顾凡烟会给自己的国家带来灭顶之灾,散朝之后顾言申特地找到十皇叔。
“为什么?”引起安国与云国的争斗与安国并不利,顾言申并没有质问,而是心平气和的询问,是的,询问。顾言申想知道十皇叔这么想要云国灭的原因。
十皇叔挑眉“不知安国候指的何事?”若说狡猾谁又能比十皇叔更狡猾?顾言申可没有指明是哪件事,他可没听懂。
“挑起皇上出兵云国,此事对安国有害无利。”顾言申倒是不着急,坐在十皇叔的马车上,喝着十皇叔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