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于璟醒来,已经是日上三杆了。众人都己起床,正等着于璟起床后吃早饭。于璟经过一夜的休息,疲劳尽失,精神焕发。正在吃饭时,有人送了个请帖来,罗玉凤接过帖子,交给于璟。于璟打开看了,是曲靖兵备道总兵在府里设宴,召集所辖官员土司族长,乡绅名士及过路士人商旅等吃酒,欣赏歌舞,共庆升平。于璟说:“我写总兵并不认识,我又不是他的属官,他为何会请我呢?”秦可贞说:“他即然请你,你就去吧。不过是破费几两银子而已。我们初到云南,不了解这里的风土人情,郎君去接触一下也好。”于璟点点头,说:“那好吧,我去看看。”他走到客栈门口,对来人说:“请回去禀告总兵大人,我稍后就去。”来人得了回话,转身离开了。
吃完饭,于璟回房,换上一件蓝衫,头戴软翅帽,脚上穿了官靴。秦可贞说:“郎君,让玉凤和秋燕跟你同去,要是需要什么了,就让她们回来拿。”于璟说:“好吧!”罗玉凤和卢秋燕也重新打扮,她们头戴万字巾,身穿白袍,马裤,脚穿薄底快靴,一副男子装扮。秦可贞等人看了,笑道:“倒是像个小厮,只是太秀气了些。”秦可贞拿了二十两银子,让他们在路上买些礼物带着。三人去牵了马来,问了道路,骑马来到总兵府大门外,远远的看到去总兵府的人或骑马,或坐轿,还有坐船来的,不一而足。仆人手里拿的礼物,都是些家常之物,并没有名贵值钱的东西。于璟三人也去路边店里买了些礼品,罗玉凤和卢秋燕捧着来到总兵府。于璟拿出请柬来,门子见了,便请他们进去。有人过来,把他们的马牵过去先喂着。有人把于璟领进院子里,总兵正在滴水檐下迎接客人。于璟跟着前面的人一同行了礼,总兵还礼,呵呵大笑,让进屋里坐下。到于璟时,于璟将礼物送上,总兵看也没看礼物,便让人收下了。总兵看着于璟,说:“这位客官面生的很,请问贵姓?在下眼拙,怠慢了客官,还请恕罪。”于璟说:“回总兵大人的话,晚生是昨天下午刚到的曲靖,还没有来的急拜见大人,大人今天早上给晚生送了个贴子,晚生有幸,得以仰窥大人。”总兵听了,“呵呵”笑道:“阁下就是昨天带了十二匹马和五辆大车浩浩荡荡走进曲靖城里的于先生么。昨日老夫就听人讲起你了,知你绝非平常之辈,因此,今天早上才冒昧送贴子相邀,以图相会,唐突之处,还望于先生恕罪才是。”于璟听了说:“大人说哪里话,即使大人不给晚生下贴子,晚生也应登门拜访,还请大人不吝赐教。”总兵说:“好说,好说,于先生,先请到里面用茶。”于璟拱手而进,有人带于璟到里面一个小几前坐下。侍女献上茶来。于璟看到来的客人两人一桌或三个人一桌,后面立的随从,有男有女。他们大多是山里人的装束,多穿黑蓝红紫等颜色的衣服,缠头戴帽,各不相同。于璟也分不清他们是些什么人。
不一会儿,总兵和一个穿官服的人一同走进来,在上首坐下。于璟看那人官服的颜色补子,是五品服色,应该是曲靖知府。知府落座后,总兵先谢了来客,敬过茶,这时音乐响起,便有舞女上来献舞。舞女衣衫单薄,赤着脚跳一种当地的舞蹈。于璟欣赏着舞蹈,他发现还有人陆续来到,进屋后便找个地方坐下了。舞蹈完毕后,又有二十多个少女托着银盘进来,银盘里放着酒壶和酒杯,一一放在客人面前。等她们退出去之后,便开始上菜了,烤肉,烧鱼等都有,食物丰盛。于璟让罗玉凤和卢秋燕也坐下,名为倒酒,让她们也吃些酒菜。
秦可贞等人在客栈无事可做,因为连日赶路,秦可贞也觉得身体有些疲惫,她便歪在床上休息。不一会儿,新竹,娇娇和陈娟走过来,新竹说:“夫人,容我们到街上去玩玩,可以吗?”可贞说:“咱们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你们不要乱跑。老爷不在家,你们别走远了。老爷回来找不到你们,心里着急。”新竹说:“我们就在这旁边走走看看,这个地方又不大,只要我们不出城,很容易回来的。”可贞说:“好吧。”看到她们身上还带着剑和弓,说:“你们把身上带的刀剑都留下,出门玩带武器作什么!不要惹事,别跟人打架,听到没有。”新竹等人说:“听到了,夫人。”便解下身上的刀剑和弓来,交给秦可贞。秦可贞帮她们收起武器,从包袱里拿出几两碎银子,交给新竹,说:“这些钱你拿着,你们看到喜欢的东西就买吧,看护好妹妹们,去问问杏儿和小雨小雪去不去玩。”新竹说:“我已经问过了,小雨说要留在店里,免得夫人有事情做。杏儿和小雪刚洗完衣服,她们俩换好了衣服就来。我再去找热西提和阿依娜去。”秦可贞听了点点头,说:“那好,你们去吧,早点回来。”三人说:“好的,夫人。”便去找热西提,阿依娜因为身上湿热,有些不舒服,懒的动,她站在窗前吹风,不想出门。热西提穿上一件绿底黄花刺绣长裙,和新竹等人一起来到街上。小雪问:“新竹姐姐,我们去哪里玩呀,”新竹说:“我也不知道呀,随便走就是了,哪里好玩就去哪里吧。”新竹今天穿了件葱绿色长裙,头发绾起来,梳了两根小辫子从后面垂下来,打扮的俏皮可爱。娇娇穿的是月白衫,陈娟,杏儿和小雪也都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六个人都是少女,活泼开朗,在街上看到稀奇古怪的东西都觉得好玩,像是几只百灵鸟,她们踩着石板路,欢快的跑着笑着,吸引了很多人观看。新竹等人见当地人大多穿蓝黑二色的土布衣服,女人身材娇小,身上穿的花花绿绿,头上戴着亮闪闪的银饰,胸前也挂着银色的项圈。她们大多赤脚或穿草鞋。这里的人皮肤比较黑,身材也很单薄,看起来比较瘦小。他们肩上背的东西却很沉重,走起路来速度却很快,爬坡上坎,如走平地。
新竹六人穿洞越桥,走走看看,她们手里有钱,吃的玩的买了好多。杏儿和娇娇还买了当地少女穿的衣裙和绣花鞋。她们将曲靖城玩了个遍,便准备回客栈去了。当她们正要过一个石板桥的时候,对面走过来几个人,都穿着黑色单衣,包着头,看样子像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家丁。那些人看到新竹等人,眼前一亮,领头的对手下人说了几句,那些人上前拦住新竹等人的去路。新竹等人见了,吃了一惊。新竹伸出手挡住后面的妹妹们,她说:“你们是什么人?想要干什么?”那些人听了,笑嬉嬉的用带着浓重蛮音的官话,说:“小姐们长这么漂亮,要去哪里呀?跟我们回家去好不好?我们总兵老爷最喜欢漂亮的女人了。”新竹听了,厌恶的说:“滚开,别挡着姑奶奶的去路。”那些人听了,不怒反笑,说:“哎呦,还是个有脾气的美娇娘,总兵大人最喜欢这样的人了。”说着便来拉扯新竹,新竹见了,不待那人近身,便先出手打了那人一巴掌。此时桥两边已经聚集了很多人,但是因为平时总兵府的家丁飞扬跋扈惯了,他们欺男霸女,无人敢惹。围观的人见新竹打了那人一巴掌,都暗暗吃惊,为六个从一孩捏了一把汗。
果然,那人挨了耳光,恼羞成怒,便喝令众家丁动手抢人,把人都带到总兵府去。杏儿和小雪心里害怕,娇娇和陈娟扔掉手里的东西,便跟他们动起手来,热西提拉着二人往后退。新竹挡住他们,让三人沿着河边的路往前跑,先回客栈去报信。但是三人跑不多远,就被人截住了,热西提护着二人又退了回来。娇娇见热西提一个人对付不了那些人,她便过去帮忙。娇娇见路边有些竹竿,她拿在手里,抡起来就打,新竹和陈娟见了,每人抢了一根竹竿,把前面的人挡在桥上。娇娇和热西提边打边走,从另一座桥上过了河,领着杏儿和小雪便跑。新竹和陈娟见四人走的远了,她们也便跑开了。由于不认识城里的道路,后面又有人追赶,二人跑散了。陈娟跑着跑着追上了娇娇和小雪,却不见了热西提和杏儿,正在着急,看到热西提正往前面跑,便叫住了她,陈娟问:“杏儿呢?”热西提说:“杏儿没和你们在一起吗?我刚才挡住两个人,让杏儿跟你们一块跑的。”娇娇说:“我们没看到杏儿,以为她和你在一块呢。”四人只得又回来找杏儿。
新竹一个人跑开了,她上窜下跳,没人能追的上。她跑到一个巷子口,见杏儿被人捉住了,她又上去救杏儿。两伙人将新竹和杏儿团团围住。陈娟等人想来救时,新竹大喊:“你们快回客栈去找老爷来,你们救不了我了,你们进来也会被捉了,赶快跑啊!”陈娟等人听了,知道自己去了也救不了新竹和杏儿,她们再被捉了去,连个回去报信的人都没有了,娇娇拉着小雪,和陈娟,热西提一起便跑开了。新竹缠住了几个人,却被那些一窝蜂的堵在墙边,捉住捆绑起来。新竹还在破口大骂,他们找了块布,把二人的嘴堵上。再回过头去追陈娟等人时,四个人已经跑远了。他们留下四个人押着新竹和杏儿先回总兵府,剩下的人去追赶陈娟等人。他们自信四个小女孩跑不出城去,定能把她们抢到手。
陈娟四人拉着小雪飞快的跑回客栈,去见秦可贞,秦可贞等人见了吓了一跳,忙问:“发生什么事了,新竹和杏儿呢?”陈娟等人还在大口喘着气,说:“有人追我们,新竹和杏儿被他们抢去了。”赵梦霞问:“什么人追你们,青天白日的就敢拦街抢人,还有没有王法了。”正说着,那些人跑到客栈里来了,小雪见了,赶忙躲到秦可贞身后。那伙人上来看到秦可贞等人,见她们是有些身份的人,不知高底,没敢胡来,往后退了几步,走到房间门外。秦可贞见他们一个个像是凶神恶煞一般,她厉声质问:“你们是什么人?好大的胆子,这是朝廷命官住的房子,你们就敢擅自闯进来抢人,不想活了吗?”那伙人听到是朝廷命官,一个个面面相觑,都不敢言语了。这时,吴媗,春红,阿依娜听到动静,拿着刀剑走过来。那伙人见了,眼晴都直了。吴媗问:“夫人,他们把新竹和杏儿弄到哪里去了?”那伙人中一个头目说:“我们是总兵府的人,我们大人最喜欢美女了,人已经送到总兵府去了,有本事去哪里要人吧。”说完,不待可贞再说什么,便都转身跑散了。
秦可贞下去找客栈老板,让他派人去总兵府请于璟回来。秦可贞写了个条子让伙计带上。她自己带上陈娟和姣姣要去知府衙门报案。赵梦霞说:“姐姐,你还是留在家里吧,我去报案。老爷不在,家里再有什么事也好由你做主处理。”秦可贞想了想,说:“那好吧,你们快去快回。”陈娟和姣姣身上藏了匕首,带上刀剑。赵梦霞拿着自己的针盒,三人出了客栈,来到知府衙门。幸喜知府衙门离客栈不远,三人进去,对当值的衙役说明来意,当值衙役说:“知府老爷外出会客去了,要下午才能回来。我先给你们记录下来,等大人回来再说吧。”三人听了,虽然心里着急,却也没有别的办法,她们也知道官府的事情自古难办,只好先回来,对秦可贞说了。秦可贞也只能等着于璟回来再说。
且说于璟在总兵府里,与人互相敬了几杯酒,逐渐问明了各自的身份。他们大多是当地的山官头人和士绅财主,听说于璟是个去上任的县令,纷纷相贺。总兵心里想:他是个县令,朝廷的命官,我虽然品阶比他大,奈何是个武官,不受人待见。总兵说:“原来是于县令,于大人,失敬了。”又敬了三杯酒喝。于璟忙起身还礼,又给知府施礼敬酒,才重新坐下吃饭。
正在酒酣舞热之机,罗玉凤听见院子里一阵喧闹,她透过窗户往外看时,见有两个人,捆的像粽子似的被推进院子里。待那两个人转过身来看时,却是新竹和杏儿。罗玉凤大吃一惊,她忙对于璟说了。于璟听了,他站起身来,看到确是新的和杏儿。这时正有人附在总兵耳边说事,总兵听了连连点头。于璟上前一抱拳,说:“总兵大人,在下有个事情想要请你帮忙。”总兵问:“哦,于大人有事尽管说。”于璟说:“大人,我有两个家人,初到此地,不知犯了何事,被人绑着带到总兵府来了,还请大人念她们初来乍到,看在下的薄面,放了她们罢,我回去定会严加管教。”总兵刚才听到抓了两个美女,心里正乐呢,听了于璟的话,他心里想:那两个小美人不会是他家的吧。他心里老大的不快,便说:“于大人,那是你家的人吗?”于璟点了点头,说:“她们俩都是我的家人。我们初来乍到,有什么得罪之处,还请总兵大人海涵,饶了她们这一次吧。”总兵听了,在知府和一众客人面前,只得悻悻的说:“那好吧,我去问问什么情况,可能是误会了,我马上让人放了。”总兵和于璟来到院子里,新竹和杏儿看到于璟,她们不停的扭着身子想要逃脱缰绳。总兵见了,他一摆手,说:“把人解开。”两个家丁开始还不肯放人,刚想要说什么,罗玉凤和卢秋燕已经分别解开捆在二人身上的绳子,拿掉嘴里的布团,把人放开。杏儿挣脱了绳子,她偎在卢秋燕身边,双手抱住卢秋燕,眼里怯怯地看了于璟一眼。新竹甩掉绳子,她见两个家丁就在身旁,她上去就要打,被罗玉凤拉住了,说:“新竹,在老爷面前,不许放肆。”新竹说:“老爷,他们一伙恶奴在街上随便抓人……”于璟说:“你先站着,不可造次了。总兵大人自会公断。”新竹听了,忿忿不平,她站在于璟身边。罗玉凤握着她的手,以防她按耐不住发作起来,不好收场了。
总兵见了,说:“于大人,误会,都是误会,请于大人回屋,容老夫向大人陪罪吧,请。”于璟说:“总兵大人客气了。”二人回到屋里重新坐下,新竹和杏儿站立在于璟身后。总兵又向于璟敬了几杯酒赔罪,于璟谢过。总兵望着新竹和杏儿,着实让人上火。新竹还在气乎乎的,那发怒的样子俊俏可爱,他家里有几十个丫头,哪一个也比不上新竹呀!唉,偏偏又是个官家的人,不好办呀!
吃过了饭,撤了残席,总兵把于璟请到后堂。总兵问:“于大人,刚才那两个是府上的什么人?”于璟说:“她们两个不过是家里的侍女,夫人房里的丫鬟而已。”不瞒你说,本官看了她们两个,心里着实喜欢,不知于大人能否舍得割爱,我用十个美女和你交换她们两个,你看如何?”于璟听了笑道:“总兵大人说笑了,她们两个只是粗野丫头,自小没有拘束,惯于撒野,如果冲撞了大人就不好看了。”总兵笑道:“没什么,我是个武将,就喜欢有个性的野女子。我家里美女也不少,但都没什么趣味了,提不起老夫的兴致,甚感无聊,哈哈哈……”于璟说:“总兵大人,她们二人是我夫人的贴身丫环,夫人对她们俩很是中意,恐难相让。且下官还未到任,一路上歹人甚多,此人武功颇高,使枪弄刀,夫人那里还需要此女保护安全,还请大人见谅!”总兵说:“于大人,她们再怎么好,也不过是两个丫头而己,于大人不会是用情过深了吧。”于璟听了,只是告罪,不再多说什么了。
新竹等人听说总兵要拿十个丫头换她们,新竹一着急,闯进后堂里来。新竹说:“老爷,你要舍弃奴婢不成吗?”卢秋燕也跟进来说:“老爷,新竹虽然顽劣,还请老爷开恩,不要丢下她吧!”于璟说:“我并没有把新竹让人,总兵大人也没有强人所难的意思,你们放心就是了。”众人听了,都松了口气。新竹说:“总兵大人,奴婢虽然身贱,但是谁要想强迫奴婢做不愿意做的事,到了那个时候,未免以命相博了。奴婢命贱,不值什么,大人可要想想自己的身家性命才好。”总兵听了,心想:好个烈女子,还真不好对付。听家人说此人武艺高强,三五个男人都不是她的对手,惹着了她,可也不是什么好事。打蛇不成反被蛇咬,那可就不划算了。
于璟喝退了新竹,他向总兵告罪,便告辞了要回客栈。总兵无趣,只好拱手而别。于璟带着人走出来,有人牵过他们的马来,于璟上了马,罗玉凤和杏儿共乘一匹马,卢秋燕和新竹骑一匹马,回到客栈,秦可贞等人见新竹和杏儿回来了,才长舒了一口气。于璟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新竹和杏儿低头站在秦可贞面前,像两个做错事的孩子,低头赔罪。秦可贞说:“说,你们是怎么回事,闯下这么大的祸?幸亏是在里边遇到老爷了,如若不然,你们两个还能回来吗?”新竹说:“老爷,夫人,奴婢又没惹事,是他们要抢人,奴婢也没有办法呀!”秦可贞说:“你还犟嘴,玉凤,秋燕,拉下去打。”新竹听了,忙跪下,再不敢言语了。卢秋燕也跪下说:“夫人,新竹年龄小,还不懂事,你就饶了她这一次吧!以后严加管教就是了。”便推着新竹磕头求饶。杏儿也怯弱地说:“回老爷夫人,都是杏儿不好,杏儿被人捉住了,新竹姐姐是为了救杏儿才被人给绑了,求老爷夫人饶了新竹姐姐吧,要打要罚,夫人就罚杏儿吧。”秦可贞等人听了笑道:“你们倒是挺仗义的呀,一个救人,一个感恩图报。难道就这么饶了你们两个不成?这次不罚,下次还不长记性。”又对秋燕说:“你先起来吧,谁再求情,一并处罚。”卢秋燕只好起身,站在一旁。秦可贞说:“新竹,你心里服不服?”新竹说:“夫人惩罚,奴婢不敢不服。”秦可贞说:“好,你服气了就好,我还怕你不服气我的话呢?那个总兵要拿出十个美女来换你们两个,这可是很划算的买卖。”新竹听了,吓了一跳,她说:“夫人,求你千万不要把奴婢换出去,奴婢以后一定尽心尽力的服待老爷夫人,再也不敢惹事了。求夫人开恩呐,夫人要是把奴婢换给人家,奴婢只有死路一条了。”杏儿也磕头求情,秦可贞说:“以一比五,你们怎么做也比不上十个人的功劳大吧!”新竹和杏儿听了一时语结,可贞看了看她们两个,说:“即然你们不想离开,那就先留下吧。知道以后该怎么做了吗?”新竹和杏儿听了忙磕头说:“谢夫人开恩,奴婢知道该怎么做了。”可贞说:“即然这样,那好吧,这顿打先记着,以后再打。”新竹听了抬头说:“夫人不罚奴婢了吗?”赵梦霞等人听了笑道:“傻丫头,夫人本来就没打算打你们,还不快起来去吃饭吧,还给你们俩留着饭呢!”新竹笑道:“谢夫人,吓了我一跳。”可贞笑道:“看你一路上保护有功,功过相抵,先饶你这顿打,去吃饭吧。”新竹和杏儿站起身来,孟秋萍带她们去吃饭。
到了孟秋萍房间里,杏儿说:“姐姐,刚才吓死我了,我好…害怕呀!”新竹说:“怕什么,顶多被夫人打一顿板子。”孟秋萍说:“新竹,你可长点心吧,你们两个不知道,夫人听说你们两个被抓了,心里有多着急呢?夫人看见你们两个平安归来了,才吓一吓你们的。真想打你,不等你进屋就让人拖出去打了,还用的着跟你们说那么多话吗?”新竹笑道:“夫人大恩,我都记着呢!”孟秋萍拿出饭菜来,给二人吃了,便让她们先去休息了。
于璟和秦可贞等人说起那个总兵的事,秦可贞说:“我问过陈娟她们了,这事也怪不着新竹,是那些人招惹的新竹她们,新竹也是帮妹妹们跑路才被抓了。只是以后要小心点,都不要出门上街了。要不然我们明天上路,离开这个地方就好了。”于璟说:“今天在宴会上遇到知府了,如果没见过走了也就算了,即然见了,也说了话,明天少不得去登门拜访一下,然后再走。”可贞说:“那好吧!也不争一天两天的了。”
下午,于璟也不出门了,只在房间里同妻妾玩乐。于璟说起总兵府里的歌舞,秦可贞说:“咱们有热西提和阿依娜,不比她们那些人跳的好吗?”便让热西提和阿依娜表演歌舞,也教杏儿和娇娇等人跳舞。热西提和阿依娜舞技精湛,舞姿优美,与云南的舞蹈风格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