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锦愣住:“为什么?是我摸的方向不对吗?之前我来人间玩乐,碰见的小孩子都很爱被人抚摸的。”
折渊:“可我不是小孩子。”
白锦忍不住笑出了声:“嗯好,那就不摸了。”
折渊似乎有些恼了,闪身消失在了墙边。
白锦再次愣住。这小呆龙今天受了什么刺激,怎么突然如此叛逆,说不见就不见了?
她沿着墙根,撕掉一张张缚妖符,还嫌不够解气,索性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做完这一切,白锦却突然愣住,她这是在做什么?和一群生命不过几十年的凡人计较?
“仙子,明知我已离开京城,却在京城耽搁一夜,甚至孤身一人来寻我,是不是想通了,要做我门下弟子的皮囊?”
脖颈一阵冰凉,蛇妖的手指贴上来,柔腻的触感令白锦忍不住吐槽:“有没有人告诉过你,蛇妖就算修炼化形也难以消除你们皮肤天生那股子滑腻腻的感觉?”
蛇妖的一张漂亮的脸就贴在她脸颊边,闻言,娇笑道:“同为女子自然是会有些许不适,可你怎知男子也同样不喜?我们生来便阴气厚重,所求不过是男子的阳气中和少些痛苦。仙子多次坏我族好事,不觉得有些不妥吗?”
白锦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她她很不喜欢别人用手贴着她的脖颈说话这件事,只冷笑道:“你可知仙魔大战后为何两族几乎完全消失于这世间?你族好事,吞食了不知多少人间女子新婚的夫君,更有甚者还占了她们的身子,整个人间王朝国运几乎被吸食干净,这是你族好事,可是人间之难!”
“仙子知晓我吞食了国运,身上的修为暴涨,为何又故意支走了那神族的孩子?”蛇妖舔了舔唇瓣,“他身上的精气,可是大补之物,本来还想与他春风一度,看来是没有机会了。”
语气里颇有些遗憾。
白锦微笑:“那可真是太遗憾了。”
她轻轻动了下手指,感应到蛇妖身上的缚妖咒,又加了几分功力上去。
成与不成,就看今日了。
蛇妖终于有了一丝怒意,却还是笑得媚意横生,她盯着白锦的脖颈,笑道:“还想着捉我......仙子可是缺一面铜镜,瞧瞧现下自己的模样?”
白锦:“不用瞧了,几分薄冰而已,算不得什么。”
“一个只会放冷气的妖,即便再给你千年修为,又能如何?”
“你在激怒我?”蛇妖终于察觉到有一丝不对,“仙子两次孤身一人寻我,上次还能算是莽撞,这次明知不是对手,又是为何?以仙子的本事,应该明白这缚妖咒与我而言也不过是一点不便而已。”
白锦勾唇:“还算你聪明,我不过你想借你的手杀了我自己,你是想自己被我杀掉,还是按着我的心思来?”
蛇妖终于忍不住,大笑三声,幻出一把冰刃来,丝丝缕缕的寒气在冰刃上缠绕,几乎凝为实体。
白锦立在原地未动,笑意未达眼底:“你也就这冰刃瞧着还有点意思,这寒气委实恶心了些。”
按照她前些日子的推测......白锦凝神看向自己的身子,霜花已经开始凝结,半个身子已经再度冰封。
蛇妖握紧冰刃,大喝一声,将冰刃刺入白锦的身体。
冰刃贯穿面前女仙的身子,不费吹灰之力,白锦的一身仙力自动让道,仿佛根本不在乎有利刃刺穿这副肉身。
白锦:我都把目的说出来了还上钩,这么好骗的吗?
蛇妖放开冰刃,不可思议地摇头:“这......这不可能!你没有心,没有心怎么可能还活着!这不可能......”
证实了自己的猜测,白锦却说不上是怅然还是喜悦。她果然还活着,可是这对她而言是件好事吗?
她没有心。
下一刻,脱离掌控的冰刃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弹开,白锦方才还被利刃贯穿的身子却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衣衫齐整,皮肤白净,又是仙气飘飘的形象。
“你也看见了,我是一个没有心也不会受伤的小仙。”白锦摊摊手,“虽然我也不再确定我是什么。”
地上的蛇妖却突然再次飞身而起,向她袭来:“你这副肉身,我现下瞧着倒是不错。”
白锦捉住她的手,忍不住叹口气:“我都已经摊牌了,你怎么还觉得我昨日是真的被你冻住了呢。”
语毕,白锦已经冻住的半截身子冒起寒气,身上的冰霜眨眼间消失殆尽。
蛇妖震惊:“所以昨日你都是在做戏?!”
看她如此震惊,白锦认真思索一番,疑惑道:“我做戏骗你是我不对,可我方才不是告诉过你几分薄冰算不得什么?”
蛇妖几乎咬碎一口银牙。方才那种情况,换谁来都只会觉得是死鸭子嘴硬,岂能当真?这仙族的女子好生狡诈!
她见大势已去,已盘算如何逃离。
白锦从一旁捡了根树枝,在她身边画了个圈。泥土松软,可以清晰地看出圈的位置。
蛇妖冷笑:“画地为牢,仙子好本事,为何不直接杀了我,取了我的妖力,填补这几百年的国运不成问题。”
她被束缚着,只能盘腿而坐,姿态却依然高傲优雅。
白锦弯腰瞧她:“我们也交手两次了,我看了你的命相。你本可以无忧无虑做个凡人,为什么中途与妖换了命,生生改了两个人的命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