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姬冷哼一声：“我来可不是为了折渊，我又不知道他在这里。天君让我来收了这蛇妖，却又被你抢了先，你是不是存心和我作对？折渊也好蛇妖也罢，我的东西你是不是都要拿走？你别忘了，你是......”
她惊觉自己差点说漏嘴，连忙止住了。
白锦挑眉：“我是？”
龙姬：“你是这么大年岁还没有仙侣的散仙！你整日带着折渊，算什么事情！”
白锦用方才收下的妖丹打赌，这大小姐方才想说的绝对不是这个，虽然这很可能也是她的心里话之一。
不过白锦还是不喜别人提到仙侣这回事：“你是有仙侣了来嘲讽我的吗？还是做梦梦到折渊对你开窍了脑子不清楚？”
“你才脑子不清楚！折渊才不会喜欢你这种嘴巴坏心也坏的坏仙！你都不是我们龙族的，凭什么带走他！”
龙姬瞪大一双眼睛看着白锦。
白锦现下实在不想和她吵架说这些没营养的废话，一掌打碎了面前的高墙，没走几步便唤来了叮当，一仙一猪眨眼便消失了。
龙姬瞧着面前的一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掌就碎了？我练了这么久她一掌就打碎了？一定是方才的妖力......天君，白锦要成堕仙了！白锦要成魔了！”
直到声音走远。
方才还真实存在的村子顷刻间化为废墟，掩埋了所有剩下的秘密。
从废墟中，渐渐爬出一个人影。
她惊慌道：“夫君？夫君你在哪里？”
“夫君？哈哈哈哈哈......你死了对不对？哈哈哈哈哈......夫君你在哪里？颖儿好害怕，夫君你快回来保护颖儿......你终于死了！你终于死了！......夫君你没有死对不对，你不要吓颖儿啊！”
断断续续的笑声和哭声从废墟传来。
已入京城的白锦忽然心口一痛。
“折渊？”
不对，不是因为折渊。
“白锦。”
白锦凝神倾听，这是天君的声音。
“那蛇妖因你而死，她的死带来的影响，也要因你而终。”
“白锦明白。”
看来那蛇妖死之后，影响了人间的运势，不然天君也不必亲自交代她。或者说，除非万不得已，天君是不会让她做事的。
白锦忍不住微笑。
还好那蛇妖死之后还有连锁反应，不然她怕是又要过除了带孩子别无他事的无聊生活了。
眼皮突突乱跳，白锦立刻停止了自己糟糕的想法。
当务之急，还是找到折渊。
已经追入京城，她试图再次感知留在折渊身上的印记。
小呆龙在京城没有错，虽然不清楚在做什么，但至少没有危险。
白锦还没来得及松口气，便听到刚进城的一个卖菜老汉慌张道：“城外出大事了！整个蛇村都没了！都没了！”
他的叫喊显然引起了官兵的注意，几个身着铠甲的守城士兵上前制住他，堵住了他的嘴。
白锦眉心一跳。
糟糕，这件事恐怕就是蛇妖的死造成的。
她躲到一个墙角，施了术隐去了自己的身形，但还是慢了一步，那老汉已经因为扰乱民心被押走了。
人类可真是容易中计！这个点了正常人怎么还会来卖菜！他菜车都空了！
白锦咬牙切齿地看着城门边剩下几个士兵，深感无力。
“锦锦。”
“嘘......”白锦听出是折渊的声音，但城门口人来人往她还隐着身形哪里是说话的地方？
“可是，你该醒了。”
白锦睁眼，惊觉已是一身冷汗。
“那蛇妖呢？”
白锦还未完全清醒，待看清楚蛇妖已死，方才松了口气。
见折渊眉目沉静，白锦得到一丝安心：“你没有离开过吗？”
折渊抿唇，有几分委屈：“龙姬来过。”
看来是没有离开过。
白锦回过头瞧了眼地上的蛇妖。看似简单的心魔幻境，却生生把她的神识与肉身分离，而她没有一丝感觉......她为了那计划，未与折渊说明真相，他还在这里真是万幸，若是不在......
她今日怕是要丧命于此。
白锦冷静一番，道：“这心魔幻境怕还不只是脱了我的神识，幻境真真假假，与现实交错，现下定是出了大问题。”
她抬头去看折渊，不知何时他的眸子又是一片亮金色，瞳仁竖起，看不出一丝波动。
“这蛇村已经消失了，”折渊眺望远处，“这些墙都是幻觉。”
“蛇妖没有尸身。”
白锦陷入沉思。
折渊能看到幻觉外的东西，约莫是血脉的缘故，她并不想知道太多，那对她未必会有益处。但蛇妖魂飞魄散，肉身也化为灰烬消散于世间，这次的幻觉，绝不是蛇妖的手笔。
而方才她一睁眼看到的蛇妖尸身也是幻觉的话......
“整个蛇村都消失了，只这一点大概是杨婧的手笔。她倒是狡猾，都要死了还只挑了想让我看到的东西作了心魔幻境，关于自己这几百年的所作所为只字未提。”
白锦沉吟片刻，又道：“若我算的不错，星月能被引开，也是她一早设下的局。妖丹已在我手中，但画妖暂时不能救，我们得把这烂摊子收拾了，蛇妖已死，这里的妖族势力怕是要大变。”
折渊一双眼恢复了平常的状态，疑惑道：“可是......”
白锦眼疾手快，用手堵住了他接下来未出口的话：“没有可是。”
折渊点点头，努力忘记她乱挑的眉毛。
“既是幻境，便不会只有我们。”
白锦饶有兴味地敲了敲土墙，掉落些许碎块，幻境里的土墙竟是干干净净，地上也没有缚妖符的痕迹，就算是她一把火烧了，也该有灰烬留下吧？
身后传来人走路的声响，白锦连忙拉着折渊躲到一旁最近的院子里。
“什么人？”
幻境里的人早已不是凡人，他们身为幻境的一部分，知晓整个幻境的波动。
一个男人粗犷的声音传来：“殿下，好像是一个女子。”
“哦？还有女子？”
一阵脚步声后，两个身着铠甲的男人来到院子里。
白锦：“哈哈......你们好啊。”
那个年轻些的男人道：“杨婧？你不是得到你想要的了吗？为何还在这里？......你旁边竟还有个男人？”
白锦流利地接道：“回殿下，这是我失散多年的胞弟。婧儿得到什么了？还请您说个明白。”
那男人嘲讽道：“你卖母求荣还换了孪生妹妹的命，不就是想要荣华富贵？怎么，骗了我三皇兄那么多年，装模作样，假情假意，得到手了就忘了个干净？还胞弟，也没见你对你妹妹留什么情面。”
“殿下说的是。”白锦假笑道，“殿下来这里是有什么要紧事做吗？”
“本殿下来这里，自然是有要紧事，不然难道专程来寻你？”男人嗤笑一声，显然不想同她多说什么。
见两人走远，白锦才松了口气，拍了拍折渊的肩膀：“还好我机灵，不然在幻境怕也是不好过。”
人间女子成婚后，会有诸多限制，要是折渊没有个合理的身份，她怕是会被这皇子带到他“三皇兄”面前。故事一直这么发展，就别想出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