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云丘笔直立于慌乱的中玩着她的宣花板斧,不断扔出去收回来,将院子中的花草砍成了一水整整齐齐的小平头,最后终于满意的罢手。
皇后已是一脸惨白,瘫在椅子上沁着冷汗,斧锋在她眼前掠过时便已吓得魂飞魄散,仿若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如何?母后看我这花草修剪得可还漂亮?”云丘收起板斧歪着头问向皇后。
皇后深深吸了口气,缓过神来,看着满院的残花败柳且怒且惊。
“母后莫动怒,皇妹只是有些贪玩罢了。”
侧里,不知何时穿着一袭黑色锦衣金红绣边的司空卓来了延寿宫,他昂藏而立束发金冠,倜傥风流相十足,躬身向皇后问了安,随即他目光挑向云丘,一瞧见她又画着一字眉,还贴了络腮胡,额上青筋便跳了跳。
真可谓古有红颜祸水,今有祸害皇妹……不知哪一个更令人头痛。
“贪玩?!可以贪玩到在我延寿宫漫天飞斧子,还真不是普通的贪玩。”皇后瞥了眼司空卓,并未倾注丝毫慈爱,淡薄的不像母子,言语间只透露着刻薄与恼火。
司空卓低首站在皇后身旁,半带玩笑口气:“母后说的是,儿臣这皇妹确不是普通的贪玩,而是喜欢玩命,之前还险些玩掉儿臣的命,实在是淘气。”
云丘向司空卓走过来,一歪身子将手搭在他肩上依着,视皇后于无物。
“皇兄过奖了,皇妹也差点被皇兄玩掉小命,皇兄也是很淘气啊。”
“像什么话?!这是皇宫,住着南曲最尊贵的皇族,可不是你撒野的地方。”皇后越发看云丘不顺眼,挥袖道,“皇儿,把她给我擒住,本宫今日非要治她的罪不可!”
司空卓目光炯炯望着云丘,低声言道:“皇妹,若是落在母后手中你这小命怕是真要玩掉了。”
“皇兄你真要把我交给她?”云丘迎上他的眼神低语回应。
司空卓摇着头笑:“我们好像有仇?不是么?”
“皇妹我对你可是只有爱,朝思暮想着皇兄呢,我还犹记得你那条皇内裤销魂的形貌。”她斜眼睨着司空卓,嘴角翘起,“可允许皇妹在此详细的描述一下?”
司空卓审视她片刻,徒然转向皇后:“母后,皇妹还是交给儿臣教训吧。”
他一低身,蓦的拦腰将云丘抱起来扛在肩上便走,这一举动着实令延寿宫上上下下惊吓到,堂堂皇太子竟也这般放肆起来,皇兄皇妹间可以这般粗鲁的扛着?
皇后直直瞧着司空卓将云丘扛着一步步往外走,阴沉着面孔没说话。
“母后,今天我先陪皇兄玩,下次再来陪您老玩哦。”云丘被司空卓扛着毫无反抗之意,还怡然自得的同皇后挥手道别。
小婉慌慌张张的跟在后面亦跑了出去。
直到司空卓同云丘走出延寿宫外,皇后才闭上眼抿着唇,冷眉喟叹:“这个承天宫里已无人将本宫放在眼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