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天没给儿子解释机会,一脸怒容,直接问道:“是不是将玉佩给了一个人间女子?”
“是。”
“为什么?那是你母亲传给你的,让你大婚之日送给豹族当家主母的物件。”
“儿知道。”
“孽子!知道还送给外人?”南天怒气更胜起来。
没志气!为了一个人间女人,竟然要放弃整个族人!你忘了自己的身份,和肩上的责任。
在你的世界里,难道,除了女人,就没有大义吗?你还有什么出息?
南天义愤填膺,就差把桌子拍碎泄愤了。
“爹,她不是外人。她是儿子的救命恩人。若不是有她相救,儿子也许早就没命了。”
除了对父母,对豹族心怀愧疚外,他倒是脸色平和。
爹,她不是普通的人间女子。她跟任何我们所熟知的女子不一样。她有博学的知识,坦荡的胸襟,还有不逊于男人的豪气。
她孤身一人来到这里,没有兄弟姐妹,就连唯一的娘,也不是亲生的。
可是,她仍然顽强地活着,尽自己最大努力给她在意的人一个良好的生活。
她沿途跋涉着,却一刻也么闲着,走到哪里,就将生意做到哪里。她掌握许多连我们都不会的技能。
她孤身一人,还要防备不测。我不想看她每天都活在胆战心惊中。我要保护她,给她安然无虞的生活。
南柔和南晴都竖耳聆听,渐渐的,就连南天也听了进去。
大家都沉浸在南歌述说的故事里。
南歌将自己与柳归晚的相识和后来的种种说了一遍。
话音落了,抬起头,见三人好沉浸其中,他也没打扰,就微微低着头,等他们回神。
毕竟是身经百炼了半辈子的人了。南天最先反应过来。语气里虽然没有原来的狠厉和崛起,可仍然很不满。
“男人就该治国安邦平天下。如今,你竟然为了一个女子,放弃这些,你对得起我们吗?你对得起族人吗?作为男人,身上的责任不止是要给一个女人安然无虞,还要给你身边的众多人安然无虞!”
说完,长叹一声。
“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一个没志气的儿子?”
不可能,不可能。
他的儿子不是那种沉迷于儿女情长的人。一定是儿子被那女子迷惑了。对,一定是被那女子迷惑了。
“爹,娘,桃源谷没有我做谷主,还有其他人。比如说南凉,现在,他已经懂事了。可是,柳归晚身边,每一个能让她完全信任的人,她似乎受过伤害,对任何人都保持着一种距离。唯独对我,还算信任……”
听闻儿子的一番激昂述说,南天最终还是忍不住了,将桌子拍得啪啪直响。
“果真让那女子迷惑了。果真让那女子迷惑了!”
南晴使劲儿握住丈夫的手,柔声问跪在地上的儿子。
“她长得比阿紫漂亮?”
“没有阿紫漂亮,可是,儿子却与她心意相通。似乎心有灵犀一般。”
“果真是被迷惑了!”南天又将桌子拍得直响。
“儿呀,那你想过阿紫怎么办吗?你们是从小定的亲。她一直钟情于你。如今,你这样,可就背上了薄情寡义,见异思迁的名声。”
“娘,所以,儿子才辞去谷主,甘愿成为平民。这样,阿紫可以在我们贵族里再找一个她中意的人。是儿子不才,配不上她。”
见南歌一脸坚持,南晴终于忍不住哽咽出声。
“儿呀,你怎么这么执拗?”
南天气得直吹胡子。
南晴抹着眼泪。
南柔见状,出来打圆场道:“爹,娘。,依女儿看,这件事还有转圜余地。我们先将阿紫与弟弟的婚事再往后放一放。毕竟,最近谷中不太平,大家都在为寻找血引忙碌。等血引找到了,再谈他们的婚事也不晚,是不是?”
事情已经摊开,摆在明面。
双方各执一词,互不相让,那只有冷静处理了。
毕竟是父子连心,血浓于水。
南天再怎么生气,跪在下边的也是自己宝贝儿子。
再加上身边爱妻的频频暗示,他只好听取女儿的建议,暂时将这件事放后。
大殿里暂时风停雨歇,一切恢复安静平和。
殿外那个需要几个人环抱的大石柱下,躲着探头探脑的两个小家伙。
南雪眼泪巴叉拽拽哥哥的衣袖,小声问:“舅舅不会有事吧?”
南凉瞪了她一眼,生气地甩开她的小手,“都是你多嘴。干嘛将柳归晚的事告诉娘?你存心的,是不是?”
南雪眼底顿时涌上泪水,潋滟水光愈发显得她楚楚可怜。
“不是故意的。其实,我也喜欢柳归晚姐姐。她做我们的舅妈,也不错。”
“你们说什么?”一道突兀的声音打断两个孩子的窃窃私语。
南凉一看,大事不好,朝着妹妹使了个眼色,二人顿时转身,笑着跟身后的人打了声招呼:“紫姑姑好!”
话音未落,南凉牵着妹妹的手,撒丫子就跑。
阿紫哪能让他们跑掉?
刚才,她听了他们的话,正在惊疑间。于是,她比他们速度更快,手一伸,就将南雪的衣领扯住。
眼见着妹妹被阿紫抓住,南凉使劲儿攥着妹妹的手,不想撒开。
自知,刚才自己也犯了严重错误,他执意要带着妹妹跑掉。
可是,阿紫的力量明显比他还大,衣领紧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