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山采药的第三天,王天预终于采完父亲交待的药材。
第一次一个人进山,一开始他还有些害怕,毕竟他才不过十岁大,从前他都是和父亲一起出来,留母亲在家照看的。
身后的小竹篓里装了不少药草,这次王天豫进山收获不少,以前父亲带着他怕出意外,不敢去险峻的地方。这次在进山前他就下定决心,一定要做出些成绩来让父亲不能再小看了他。
珍贵的药草都长在峭壁上,采摘困难,这一次他聪明的将攀山索拴在身上,不必一直用手拉着消耗体力。
在一处隐秘的悬崖边上,他偶然见到一株金叶雪绒花,惊喜得连忙下去采摘,父亲可说过这是极为珍贵的药草。
那金叶雪绒花非常罕见,据说只生长在深山的峭壁上。药草一尺来高,左右对称生着数对金黄色的叶子,据说每多一对叶子这药性就强两成。这一株金叶雪绒花长了七对叶子,不知道药性得强到什么程度。
金叶雪绒花六十年开一次花,开花时香味最为强烈,据说吃了它能解百毒,甚至可以百毒不侵。王天豫见七对金叶顶上,托着一朵巴掌大的白花,花萼上绒毛白的像冰雪一般,阳光照在花上隐隐能看到彩虹,想来功效一定不差。
王天预从高处下去的时候,正巧一只黄雀飞来落在金叶雪绒花旁。才一落地,地上一截枯枝嗖地飞起,一口将那黄雀吞下,电光火石之间发生得太快,王天预都来不及看仔细。
那枯枝昂起头对着王天预,嘶嘶吐出黑红的信子。王天豫心中一紧,抓紧了拴在腰间的绳子,定睛一看,原来是一条胳膊粗细的乌蛇,两条绿纹夹在黑身两侧,粗略估计比自己的身子还长!
那蛇头呈现三角形,蛇口半张漏出两颗尖锐毒牙,一看就不是好对付的。王天预想先爬到上面再想办法,盯着毒蛇的同时慢慢拉扯绑在腰间的绳索。
谁料那绿纹乌蛇蛇口一闭,匍匐着向他游了过来,也许是刚才那一只小黄鸟激起了它的凶性,又或者王天预下来的时候惹到了它,如今一人一蛇距离仅有一丈,情况十分凶险。
乌蛇游近了一弓身子扑了过来,说时迟那时快,王天预双脚用力一蹬峭壁,立刻窜出三尺远,正好避开了绿纹乌蛇致命一击!那被蛇毒牙擦着的花草,立刻冒着白烟化为一滩黑水,王天预心中暗道好险。
方才那一蹬腿,正巧落在一块凸出的岩石上,那绿纹乌蛇想再扑过来就有些困难,扑不中人就要掉下万丈深渊。因此那蛇也不再昂头吐信,绕着岩缝快速爬了过来。
“你这条死蛇,还盯上小爷我了是吧?”王天预单手拉扯着绳索,另一手扯起带着泥土的草根,看准乌蛇所在地用力砸过去!
他本就悬吊在空中不好借力,加上另一只手还扯着绳子,那扔出去的草根并没有打中蛇,反而激起蛇的凶性,那蛇游走的更快,眼看就要爬上凸出的那块岩石了。
“小爷我有两条腿,你这条死蛇没有腿,我跳!”王天预用力一蹬,又跳到离金叶雪绒花更远的地方,正好翘出一块小圆石,这一次有时间瞄准,他用力一砸,正好被砸中那条乌蛇的尾巴。
这下可不得了,绿纹乌蛇彻底被激怒,嘶嘶吐信的声音再也听不见了,蛇头匍匐在地就顺着石缝快速爬了上来。
这可大大超出王天预的预料,眼看那蛇就要从下边爬上来,忽然他急中生智,想起那金叶雪绒花在下方,如今毒蛇已经远离,不正好趁此机会下去摘了药草!
说做就做王天预毫不迟疑,双足用力一蹬,跳到靠近金叶雪绒花的地方稳住,一手拉住绳子另一手放开捆在腰间的绳索,回头看那乌蛇还没追上,双腿再度用力一蹬,这一次终于落在金叶雪绒花附近。
也不敢多耽搁,伸手抓住金叶雪绒花的根部用力一扯,灵花就被带了出来。突然眼前一花,一道绿影闪过拿着灵花的手上传来一阵剧痛。
一条小指粗细的青蛇正缠在他手上,手背上赫然多了两个细小的红点!糟糕,被蛇咬了!
顿时又痒又麻的感觉从手上传来,王天豫心中大惊,来不及多想一个翻身将灵花换到另一只手上,同时用力一甩,将那条蛇甩下峭壁。
一条红线已经从被咬的手腕处蔓延到了臂弯处,冷汗已经冒了出来,自己已经中了蛇毒,而且这蛇毒看样子异常凶猛,大概过不了多久他就会毒发身亡了吧。
王天预也不再犹豫,虽然他才十岁,但在山里这么多年,看着父亲处理各种事情的时候,学会了冷静。他一口咬下金叶雪绒花的花朵,赶忙嚼了几口咽下。
花才入口,一股清凉甘甜的汁液就顺着喉咙流入腹中,身上那股痒麻的感觉消退了些。王天预见有效,又怕吃的不够解不了毒,三下五除二将不过一尺长的灵药全数塞入口中。
趁着药效发挥作用,他抬头看见那黑蛇已经爬了过来,正想离开之际,看见原先金叶雪绒花生长的地方漏出一块玉石。
那玉翠绿欲滴,在阳光照射下呈现半透明状。王天预心想灵药被自己吃了,那挖块玉回去给父亲也不错,听说好的玉价值连城呢。
他一手拉住绳索,另一手扒开软土,没想到竟然是一个巴掌大的玉匣子,通体翠绿半透明十分显眼。王天预正仔细查看的时候,全然忘了峭壁上还有一条乌蛇已经接近了。
绿纹乌蛇本身速度就快,方才见王天预取了灵草又将青蛇甩下悬崖,已经怒到极点,离人还有一丈远就飞身扑人。
原来绿纹乌蛇是一条母蛇,与小青蛇在山林里相识,机缘巧合下来到这。因为灵花经常吸引鸟儿驻足,捕食异常方便,久而久之这里就被它们占下,见到同伴被人摔落悬崖,自然上去拼命。
王天预本来估计着绿纹乌蛇没那么快爬到,一时大意等感觉到黑影接近时已经晚了,当时一只手上拿着玉匣子,另一只手扯着攀山绳根本来不及应对,被绿纹乌蛇一口咬在脖颈处。
一股剧痛袭来,王天预迅速将玉匣子放入怀中,然后一扯乌蛇尾巴想将蛇扯下来,谁料那蛇喷出一口毒气熏到了眼睛,像被人撒了一把石灰粉在眼睛里,又像被人强按着烟熏眼睛,疼的他一声大喊,手上一松就要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