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悠南再往北走了两步,感受着玄阴阵的寒冷,觉得整个人都浮躁起来,若是引用此气入体,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呢?
“陈师兄,我既是玄阴之体,又修炼《玄阴真经》,我想尝试一下引玄阴之气入体,看看这功法会不会有其他变化。”蔡悠南沉思良久,说道。
陈晓鹤说:“此事甚是凶险,蔡师妹切忌操之过急。”
蔡悠南说:“我会控制的,劳烦师兄稍等。”
说着,便盘膝坐下,陈晓鹤站在身边,只听凌度在的声音在心头响起:“玄阴之气暴戾异常,直接入体是万万不行的,你的判断很准确,除非功力十分深厚,能够达到阴极生阳的境界。”
陈晓鹤说:“那蔡师妹岂不是很危险?”
凌度说:“有我在,保她平安倒是没有问题。”
陈晓鹤说:“什么是阴极生阳?”
凌度说:“此事本来是功力达到一定境界,圆润贯通,便可自然达成,无需干涉强求。就像你的《风神诀》,修得就是至刚至阳的灵力,但是孤阳不生,孤阴不长,若是一味至阳至刚,则有易折的风险,当阳极生阴,方能阴阳调和,不至于伤及根本。”
陈晓鹤说:“弟子明白了。”
凌度说:“但凡这种极致的体格命格,其优点和劣势都极其明显,像极寒,极热,极阴,极阳体格的灵兽就很多,它们幼年可以快速的拥有远超越其他灵兽的实力,却由于单一容易被克制,且在后期愈发难以突破,连化形劫都修不到,终究沦为修真者的药材。体质越纯粹,求变越困难,就像所说的阴极,阳极,如何到那个极致点,是谁也无法预料的,有些人穷极一生也等不到,就会被这种极端的体质所害。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玄阴宗弟子修炼到一定程度寒毒会越积越深,直到压制不住,只能通过天材地宝或者药物来抑制毒性,倒是现在玄阴宗功法残缺,难以激发玄阴之体,故而也算是因祸得福。”
陈晓鹤说:“既然如此,那该如何是好?”
凌度说:“等不来的,我们就主动靠近,或者主动达成它走向极致的条件,或者干脆彻底转变。好比玄阴宗,如果能找到水平相当的至阳至刚的功法和剑技,也能诱导阴极生阳或者转换阴阳。先说功法,若是直接以玄阴之气走至阳功法的路线,灵气本质上没有改变,只会寒上加寒,无法直接转换阴阳。必须换个思路,悠南修炼的《玄阴真经》虽然品级极高,但是此功法目前并不完整,但仍然属于地阶上品以上,只需找一天阶下品至阳至刚功法,便有改变的可能,修炼这种功法,一方面能熟悉至阳属性,另一方面,玄阴之体极寒,有阳性功法灵气滋润,自能调和阴阳,化解寒毒。但是贸然引入异类功法,又容易产生排外和冲撞,阴阳灵力相反相克,若是二种真灵在气海经脉相斗,则后果不堪设想,因此,要练至阳功法,就必须先把至阴之气消弭或者封锁在一个极小的区域,若要以这个为目标封锁悠南的至阴之气,则必须封锁她的三恒帝星,封锁丹田金丹,玄阴之力极为霸道,本来此事需要大乘高手出手,但以你的神力达成此事倒是不难,只是此事非同小可,没有绝对的信任万难成事。此外,在选择至阳功法的时候,必须是那种不经三恒帝星的功法,否则修炼障碍极大危险极高。等至阳之气足以冲开三恒帝星,则阴阳二气可制约对等,至此阴阳平衡,这是第一步。”
陈晓鹤听得连连点头,说:“那第二步呢?”
凌度说:“你修炼我的功法,就知道我的功法是多路灵力并行,而悠南想要达到阴阳平衡,就必须以至阳之力附在经脉和气海壁上形成一个保护罩,形成第一个周天循环,而经脉内部,玄阴之气再以《玄阴心经》形成第二个循环。如此一来阳元包裹阴元,灵气的整体就是阳性,玄阴之体的躯壳是阴性,至此阴阳平衡,正合天道,寒毒之患可解。”
陈晓鹤说:“如果阴属性和阳属性灵气如此近距离接触,相互碰撞,岂不是危险至极?”
凌度说:“所以,还要引入一层隔膜,来保证二者不能相互接触,这是我要说的第三点,没有属性的真气是最好的隔膜,当年我在学习武林秘笈的时候,学过一门名为《玄武真气》的内功,它就很适合,在保持三种气流的流速想同,三者相对静止,就没有混合相冲的危险。”
陈晓鹤说:“好是好,就是有些麻烦和危险,那剑技呢?”
凌度笑道:“我的功法不麻烦吗,不危险吗?只要施法时五行灵力一个转换不及时,星云系统瞬间失去平衡,随时有崩溃的可能,但是只要掌握了那个度,就没有那么多危险。有时候施法和攻击与其说是发力,不如说是搏命,在那一瞬间出手,将生死置之度外,正应了那句话,越怕死的越是死的快,不怕死的反而能笑到最后。而功法是最直接有效,也是最快的方法,而且到时候能否阴极生阳,也就不成为修炼的制约条件,只不过以悠南现在的灵识之力来说,要做到同时运转这三种功法却相当困难,若是灵识之力足够强,还能以玄武真气配合穴位结阵布下结界,便万无一失了。而剑技,则是一种诱发辅助之用,这取决于对剑法的熟悉,自身的悟性。说到悟性玄机,那时间就可长可短,人的性格各异,对至阳至刚的功法的适应就是一个大问题。一般来说,至阳至刚的功法非豪杰之士不能大成,这条路最稳,却是过于艰辛漫长,要从刚柔之道衍生到阴阳之道,亢龙有悔,概率极低,我并不推荐,除非得到天下间数一数二的剑法,但这基本上不可能,王哲通不是那么轻易就能弄死的。”
陈晓鹤莞尔,说:“师父,我懂了!那蔡师妹现在怎么样了?”
凌度说:“悠南甚是固执,仍然在强行修炼,待我唤醒她。”
凌度话音一落,只见蔡悠南悠悠醒来,脸色有点发白:“玄阴之气甚是霸道,与我体内的不同,我驯服不了。”
陈晓鹤把凌度的话重复了一遍,只是省去了神力的事,蔡悠南说:“其实师父已经在服用炎元丹来化解寒毒,我自从激发了部分玄阴体质以来,感觉身上的寒毒也有些压制不住了。”
陈晓鹤说:“师父所说的方法,或许可以一试。”
蔡悠南说:“可是,天阶下品功法,也不是说有就有的。”
陈晓鹤说:“这个自有师父安排。”
蔡悠南说:“可是如此大礼,我怎受得起?”
陈晓鹤说:“没事的,我们行事鲁莽,害得师妹离家出走,这就当补偿你的啦。”
蔡悠南说:“可是,这还是太贵重了。”
陈晓鹤说:“无妨的,等将来师妹修为大成,有了什么奇遇,再得到什么天阶功法,随便送我们两套不就好了。”
蔡悠南感激一笑,说:“谢谢师兄,也替我谢谢凌掌门,你们对我太好了。”
凌度的话再在陈晓鹤心头响起:“老七,钱的事是小事,现在你们的任务是要找到相应功法,你拿我的卡去拍卖行,会有很多便利,选好再做打算。”
陈晓鹤应下,这时,张远匆匆而来,说:“晓鹤师弟,这时师父的黑卡,去拍卖行有用。”说完话还给了陈晓鹤一个心领神会的笑意,看得蔡悠南俏脸一红。
当陈晓鹤和蔡悠南来到派卖行出示了凌度的黑卡以后,才发现凌度的等级有多高,陈晓鹤随机应变之能甚强,还能安然受之,蔡悠南就有点惊讶,她看长风门穷的叮当响,却不想这么有钱,陈晓鹤看穿了蔡悠南的想法,待侍者走了,便说:“其实这是师傅的私人财产,并不是长风门的,也不知道这卡里有多少灵石,能让管事亲自招待。”
蔡悠南说:“凌掌门难道是名门之后?”
陈晓鹤说:“这倒不是,这些都是师父打角斗场赚的。”
蔡悠南说:“听说凌掌门战胜过归一剑,这是真的吗?”
陈晓鹤说:“是的,当日长风门面临灭顶之灾,还是师父出手,才挽救了长风门,那时候,师父才是练气。想想当初的长风门和现在的样子,真的恍如隔世。”
蔡悠南说:“凌掌门真厉害,连元婴的朱大师兄都对他毕恭毕敬。”
陈晓鹤说:“在师父来以前,我对谁都不服的,师父来了以后,我才知道什么叫高山仰止。论修为大师兄固然强,可是跟师父比起来,那就没法比了,其实大师兄尊敬师父,一是因为忠孝,师父救了长风门,先师所托,他不能违背。二是师父修为强大,几乎深不可测,三是师父的人品,真的是没得说的。”
蔡悠南说:“看你们说起凌掌门那神气,真的令人羡慕。”
陈晓鹤说:“师父对我们毫无保留,我感觉最近的半年学到的比以往二十来年学到的还多,授艺之恩加上引路之恩,这种感情,外人不会懂的。”
蔡悠南眼中闪着光:“我懂。”
陈晓鹤笑笑,看见远处走来了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遂站了起来,来者笑道:“贵客到来,蓬荜生辉,二位请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