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度看着眼前的景致,说:“这里是谁布置的,区域里的人可以四处穿梭吗?”
郑涛说:“是掌握天道的大能者布下的,只要你魂魄完整就能四处穿梭,如果魂魄残缺不全,就不能,这里很多地方在外人看来是诱惑,只有深陷其中才知道,单调的生活,可以把人逼疯。”
凌度说:“这么说来,这里面的人,都是魂魄大多是残缺不全之人了,他们就没办法补全吗?”
郑涛说:“是的,可以获取他人的魂魄来补全自己的魂魄,只不过补全的人都走了,谁愿意陷在这里,每经历百次月陨,三魂六魄都会消失一个,等魂魄全部消失,就是灰飞烟灭之局,那时候再无转机。”
凌度说:“修真者意志坚定,恐怕不容易被诱惑,而且,他们一开始进来是完整的魂魄,直接离开苦海不就好了。”
郑涛说:“由于这些修真者一开始进入就有业力缠身,必须呆足第一个百日,然后才能游离苦海,否则苦海上的罡风会直接吹散他们的魂魄,所以,他们直接走不了的。”
凌度说:“既然有这么个地方,怎么外面还有人心术不正杀人夺宝?”
郑涛说:“这些人不都是赌徒,存了侥幸心理吗?”
凌度心中感慨:“我们要去哪里寻找这《太阴心经》的下册?”
郑涛说:“上册是在钓月潭找到的,下册应当也在那里。”
凌度说:“那好,我们就去钓月潭。”
郑涛摇身一变,已经变成一个翩翩公子,凌度并未作太多变化,走了一段,凌度说:“这里怎么这么奇怪,我仿佛能感受到空气的潮湿。”
郑涛说:“这里的所有东西都是为鬼魂设计的,你有真实的触觉,味觉,听觉,嗅觉,简单的说,就是跟你没有灵魂出窍差不多。”
说着话,郑涛踏上了一艘画舫,凌度跟在她身后,只见画舫上全是绝色美女,尽皆穿着暴露,妖娆妩媚,言语放肆露骨,眼神勾魂夺魄,浓艳的香气扑鼻而来,凌度从未见过如此阵仗,一时间心旌摇曳,想入非非。
郑涛神色从容,凌度努力分心,排除那些龌龊的念头,本以为郑涛是来钓月亮的,没想到就来到烟花之地来了,一时无法猜测郑涛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郑涛径直来到画舫之内,一个老鸨样的人物朝着郑涛撞来,郑涛扶住老鸨,老鸨眼睛放光:“哟,公子,第一次来吧?”
郑涛说:“第二次。”
老鸨面色一变:“客官原来是女的。”
郑涛说:“女的就不能来?”
老鸨伸出手:“按规矩,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郑涛说:“我不是来做买卖的。”
老鸨说:“那你是来干什么的?”
郑涛说:“风流。”
老鸨说:“客官莫非在消遣我。”
郑涛说:“非也。”
老鸨说:“难道客人是那个孩子?”
郑涛说:“也不是。”
老鸨疑惑地看着郑涛,郑涛说:“所谓风流,不止有皮肉生意吧?”
老鸨说:“客官是来听曲还是来观舞的?”
郑涛说:“我是来斗艺的。”
老鸨眉头一皱,说:“你想要什么?”
郑涛说:“《太阴心经》下册。”
老鸨摇摇头,说:“没有。”
郑涛说:“我知道这里有,不然我就不会来。”
老鸨说:“这里不管干什么,要以灵魂做抵押。”
郑涛说:“输了自然给你。”
老鸨说:“你会后悔的。”
郑涛说:“不知道后悔两个字怎么写。”
老鸨说:“怎么比?”
郑涛说:“很简单,四打三胜。”
老鸨说:“如你所愿,琴棋书画诗词歌赋随你挑,如果你输了,留下一魂一魄,如果我们输了,《太阴心经》下册双手奉上。”
凌度没想到是来斗艺的,一时间百感交集,以自己的理工男的审美,不帮倒忙就不错了,哪还有别的作用,所以凌度很自觉,离得远远的,以免干扰到大神发挥。
郑涛说:“你们要出几个人?”
老鸨说:“你们是两个人,我们也就出两个人。”
郑涛说:“很公平,评判者是谁?”
老鸨说:“店里有上百客人和姑娘,我相信他们愿意卖我面子,来当这个裁判。”
郑涛说:“很好。”
老鸨说:“第一场比什么?”
郑涛说:“不如就让老鸨做主持人,比什么,你说了算。”
老鸨说:“紫嫣,鱼渊,你们两个就代我们画舫出战吧。”
说着一挥手,擂台已经摆下,紫嫣鱼渊二女如天仙下凡,落在擂台中央,身姿妙曼,气质优雅,令人好感大生。凌度看着二人都少了一魂一魄,一时间黯然神伤,对二人深深同情起来,虽然二人能够互补,但要胜他们不是没有取巧的机会。
老鸨说:“来者是客,就请客官先表演吧。”
凌度正在猜测郑长老要用什么乐器,弹奏什么曲子,突然心头一震,一幅幅花卷卷浮现在脑海中,花卷张开,四处延伸,凌度仿佛身处画中,这里有广阔的平原,高耸入云的山峰,凌度仿佛山登绝顶,千里景致尽收眼底,只见大河奔腾而来,大海惊涛骇浪,清幽的山谷,雨后的彩虹,无边的金色麦浪,连成一片的蛙唱,凌度流连忘返,这里有听不尽的天籁,看不尽的美景,灵魂飘飘荡荡,始终向着那个地方,静谧的小院,熟悉了楼房,那是久违的故乡,凌度看着看着,眼泪已经流了下来。
凌度回过神来,嘴角还有咸味残留,郑涛演奏已毕,众人如梦初醒,掌声如雷。只见老鸨神色凝重,说:“紫嫣,鱼渊,我先将魂魄借给你们,让你们补齐魂魄,不要输。”
紫嫣、鱼渊分别收执琵琶和二胡,随着紫嫣手指的拨动,凌度仿佛置身战场,从大军压境的肃杀,到巧记破敌的激荡,从千里奔袭的九死一生,最后血流成河,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二人一曲已毕,众人无不喟然长叹,当从技巧上,郑涛无疑是完胜二人,要说意境,紫嫣鱼渊二人又压了郑涛一头。
郑涛微微一叹,知道自己输了,但凡艺术,技巧固然重要,意境才是根本,一个是术,一个是道,二者高下立判。老鸨说:“第二局,比棋艺,既然之前没定规矩,那么就让失败者来选择比试项目,客官,你可以选择比什么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