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里面的声音,估计是个少女,凌度说:“我叫凌度,是来学医的。”
随着前方空间一阵扭曲,一个少女撑了把伞走了出来,凌度一看,对方恐怕也就十五六岁的年纪。圆圆的脸蛋,浓浓的眉毛,黑黝黝的眼睛仿佛会笑会说话。少女也在打量凌度,现在的凌度有些狼狈,他鞋底粘着两大饼泥草,裤脚上全是泥巴,手上也是泥,屁股上也黄了一大片,头发上还有雨水顺着头发流到脸上和两鬓,他不停用袖子去擦,不过袖子是潮的,雨又未停,几乎没多少作用。少女见凌度的滑稽样,轻笑出声,说:“我们灵药谷不收男弟子,你不知道呀?”
凌度说:“仙女姐姐,听说灵药谷是世上医术最高超的门派,我千里迢迢赶来,是为了学医的。”
少女轻轻一笑,说:“我不是什么仙女,你如果不是学艺的话,倒是可以,只学医,可以当药童。”
凌度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说:“药童是什么?”
少女说:“药童嘛,就是给灵植者打下手打杂的,如果能学到灵植者的一两分本事,那够你受用一辈子的,而且药童有工钱,每个月有三两银子,就是有些辛苦,你干不干。”
凌度说:“辛苦我不怕,只要能学到本事。”
少女说:“只要你有时间,本门的医书随便你看,偶尔讲经坛还有长老讲医术。”
凌度说:“那敢情好,我愿意当药童。”
少女说:“药童不算是灵药谷的弟子,所以将来你出去以后不可以打灵药谷的招牌,否则后果很严重。”
凌度说:“我记下了。”
少女说:“既然如此,你跟我来,我带你去见灵植长老,只要他点头,你就可以留下了。”
凌度施了一礼,赶紧跟上,少女有意考究,速度很快,凌度不慌不忙,被甩的远远的,少女停下身来,噘着嘴说:“周围的景色你可以以后再看,你可不可以快点。”
凌度说:“我觉得我这个样子去见长老不妥,那边有个小池,我可不可以去洗洗换换衣服。”
少女说:“我说怎么看你这么奇怪,你怎么没有行礼。”
凌度拿出一个乾坤袋,说:“都在里面了。”
少女说:“这乾坤袋价值不菲,没想到你居然有得起,难道你是大户人家子弟?”
凌度说:“我不是,这个是祖传的。”
少女说:“那你快点,我在前面等你。”
凌度去到水池边,洗了洗脸,又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换了身衣服,看起来神采奕奕,英姿勃勃。少女看到凌度,眼睛一亮,说:“没想到你收拾收拾,还挺耐看的嘛。”
凌度脸色一红,说:“仙子姐姐过奖了。”
少女说:“过会见了长老,不要乱讲话,否则我也帮不了你。”
凌度再次谢过,边走边看,只见一路上亭台楼阁,数不胜数,奇花异草,争奇斗艳,远处山峰耸立,下临无地,山峰之上又有大殿,云雾缭绕,气势磅礴,令人浮想联翩,望而生畏,走了许久终于到了一座大殿前,牌匾上写着“灵植堂”三个大字,少女带凌度进入,值守的少女一见凌度二人便说:“苍妍师妹,你今天不是值守山门吗?怎么躲懒躲到这里来了。”
原来少女叫苍妍,苍妍说:“师姐冤枉啊,我本来是在山门值守,有个小家伙要来当药童,我是给他引路来的。”
值守的师姐看了凌度一眼,说:“苍妍师妹,你先回去值守,擅离职守可是重罪,我带他去见长老,他叫什么名字?”
苍妍做了个鬼脸,说:“何蕾师姐,他可是千里迢迢一个人来的,他叫凌度。”
那何蕾师姐瞪了苍妍一眼,说:“就你话多。”
苍妍笑着去了。
凌度说:“有劳姐姐通报?”
何蕾说:“你叫我仙长吧,等着。”
说着就进屋了,凌度杵在那里显得有些茫然。
过了一会,何蕾终于回来了,她说:“跟我来,进去了别乱说话。”
凌度跟在何蕾身后,亦步亦趋地进了屋,穿过几个房间,终于见到了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只见她神色肃穆,不怒自威。何蕾执礼说:“参见长老。”
凌度也跟着躬身拜见。
灵植长老瞟凌度一眼,说:“几岁了?”
凌度说:“回长老,七岁半。”
灵植长老说:“以前学过药理吗?”
凌度说:“未曾学过,只学了些五行生克之理。”
长老说:“识字吗?”
凌度说:“认得一些。”
长老见凌度不慌不忙,也不说满意不满意,只是对何蕾说:“你带他去灵植园,让他跟着严彩。”
何蕾神色变了变,然后低头说:“是,弟子告退。”
凌度也告退一声,跟着何蕾出了大殿往灵植园走去,一路上只见到处都是灵田,一眼望不到边。田里种满了灵草,有绿的,有红的,紫的,黄的,五彩缤纷,美不胜收。
看着这宛若仙境的景观,凌度感叹:“真美。”
何蕾说:“灵田区域灵气充沛,只不过凡人感受不到罢了,严彩师姐是灵植仙者里面修行最高的,是筑基高阶修为,师姐个性冷淡,你可别触了霉头。”
凌度开着小差,把个性冷淡听成了性冷淡,恶趣味连连咳嗽不止,值守姐姐还以为凌度花粉过敏,又给凌度施了个小法术,凌度一路什么都闻不到了。
再走了一段,凌度就看到了远处有几十间瓦房,围成好几个院子,院子里传出各种声音,恐怕是有人在捣药制药。值守师姐带凌度进了一个名字叫芍药的很安静的院子,凌度突然感觉有点冷,值守师姐问道:“严彩师姐在吗?我是何蕾,灵植长老给师姐分配了一个药童。”
时间停顿了五秒钟,凌度一度以为主人不在,忽然听到一个声音冷冷地说:“知道了。”
凌度身上又冷了几分,何蕾也拉拉衣领,说:“人我就交给师姐了,师妹告退。”说着转身就走了。
凌度正要问话,只听到那个冷冷的声音又说:“你住西厢房,安置好行礼到我屋里来。”
凌度说:“是,仙长。”
说完就到了西厢房,只见厢房里到处都是灰尘蛛网,还有些糟木头和杂草,凌度找来扫把开始慢慢打扫,掀开木板下面还有些多足椭圆形的灰色小虫爬来爬去。凌度把杂草拔光,打下蜘蛛网,打扫好卫生铺好床铺,这一弄,两个时辰过去了。
看着这屋子终于有了点家的感觉,凌度才满意地点点头,又洗了头发,换了身衣服,才去东厢见严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