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子实道:“当初,姬师兄既然将她交给我,自然也该信我才是。”
他神情极其真挚,仿佛任何怀疑都是源于自己内心的丑陋嫉妒,只是看着他光风霁月的容颜,就让人自惭形秽起来。
“你说得不错。”
寒子实心头一喜,就见姬千乘霍然起身,居高临下,冷冷地看向他,冷峻的眉眼中说不出的讥讽,“……就是,想得挺美!”
寒子实微微愣滞,回神就见姬千乘抬脚往外走去,不欲再谈,他也随之起身:“大师兄何必恼羞成怒?怕是你也知道,比起你,卿卿更加信赖我。哪怕我在千里之外,遇到事情,她首先想到的那个人也是我,而非是大师兄你。
我同卿卿两情相悦,大师兄又何必非要从中阻拦?
况且,君子有成人之美,大师兄难道也想和卫疆一样,做那样一个叫卿卿很欲其死的人?”
……
……
叶卿卿自然不知道那****同寒子实究竟谈了什么,只是竟从他素来淡然镇定的语调中,听出一丝委屈和烦躁,觉得甚是新奇。
像是安慰般的,顺势拥住他,紧紧地!
“若是当时你知道,你会同他走么?”
叶卿卿伏在他胸口,心道:“这就是你匆忙送走我的原因?真是多心啊……哪怕他就站在我面前,我也不会跟他走了。不仅仅是因为他已是燕国驸马,更重要的是,他既然能背叛我一次,就能背叛我第二次。
我不会再喜欢那般作践我的男人,就算曾经深深喜欢过,以后也不会了。
我真没有那么低贱,还要脸。”
心里的感想一闪而过,就听姬千乘自顾自地说:“……其实不用回答,且不说你不愿意,就算是你想,为夫也不会同意。
……你只是我的卿卿。
当日所言,为夫是认真的。你是我救回来的,从那时起,你的现在和未来,都只属于我。那些开心也好,痛苦也罢的前尘往事,同你再不相干。”
一丝古怪情绪从脑海一闪而过,没来得及把握就眨眼不见了。
叶卿卿也没有努力回想,只是听着他的话,起身一把将他仰面按到床榻上。
她微微眯着眼,顾盼生姿的水眸被掩去一般如水情意,眼尾长而微弯,倒是显出几分肃穆凛然。
叶卿卿垂首看着躺在床上姬千乘,他很快就从错愕中回过神,双手闲适地枕于脑后,好整以暇,仿佛被压倒的不是他。
她微微勾唇,手掌摸着他的胸膛,在他心脏位置重重按了下去:“师兄也是只属于我一个人,以后,师兄若是敢多看别的女人一眼,我必将……狠狠报复。”
“哦?”姬千乘像是来了兴趣,“如何报复?”
“只有无能之人,才会去为难女人。师兄看上的女人,若是知好歹,我自然不会同她过不去,而师兄既已对我许诺,我便不会给你食言的机会。
比如,血咒……是个好东西。
既是从我骨血中长出,自然要为我分忧。若是师兄敢背叛我……”
叶卿卿手指力道很重,仿佛要按到他血肉中去!
甚疼!
可姬千乘仿若未觉,风轻云淡地抽出胳膊,边解着她腰间的束带,边笑问:“你待如何?”
“抹去师兄的神智,成为我的傀儡如何?到时候,虽是行尸走肉,却是这天底下绝无仅有的顶顶好看的傀儡!”
“竟是如此霸道?”
姬千乘挑眉,戏谑地看着她,直看得满脸通红,手上的动作却是丝毫不慢。
“如何?”叶卿卿坐在他身上,如何也不愿怯场,直视着他。
“我喜欢!”
恍惚间,叶卿卿想起那日千秋宴上,姬师兄曾用一种近乎玩笑的询问“卿卿何时也能对为夫如此霸道”。
本以为那只是他刻意调情,却不知……
“竟是认真的!”一时间,她空白的脑海里只回荡着这一句话。
叶卿卿眼眶发热,太多话的哽在喉咙,微张着嘴,却不知从何说起。
之前下定的决心陡然间全盘推覆,按住他心口的手指连忙缩了回来。
……不,我不能这样做。
酸涩的情绪在心头迅速发酵,她下意识咬紧牙关,免得下一刻就心软地落下泪来。
“师兄……”
姬千乘起身,将泫然欲泣地小丫头抱在怀里,低头在她耳畔轻声呢喃:“莫怕……我甘之如饴。”
叶卿卿仰着脖颈,紧紧抓住他的肩膀,感受着湿热的吻接连散落在她耳畔、脖颈、胸前……强忍着的泪水终还是落了下来。
“师兄……莫要负我……”
“卿卿……”
像是过了许久,只听姬千乘轻叹一声,停下了动作,伸手抹去她脸上的泪痕,“永远不要拿你的身体做交易。凡是你觉得不可信的男人,那就是不可信的。不要为了取得同样的回报而搭上自己。要知道,他们在床上的话,更是信不得,哪怕你掌握了他的生死。”
姬千乘帮她重新系好束带,瞧着她眼睛红得跟兔子似的,却又惊又怒地盯着自己,心底一阵熨帖,捧着她的脸,极尽温柔缱绻地轻吻了一下她额头,“我会等到你愿意信任我,同我并肩而立的那一天。
卿卿,为夫心悦你。”
叶卿卿被他扶着下了床,好好地梳洗装扮了会儿,等她哭红的眼泡笑了肿,才搀着她下楼用膳。
途中遇上了珍珠,不过珍珠并未对突然出现在此处的姬千乘表示任何惊讶,反而是兴高采烈地欢呼道:“我就说,这世上,也就只有公子您能安抚好姑娘!”
高兴过后,她开始BABALA地揭叶卿卿的黑历史,语速之快,完全让叶卿卿没有阻止的机会,“姑娘一直担心您在厩里被小妖精迷了去,已经好几日不曾好好用膳了,公子您瞧,这脸蛋都憔悴苍白了许多!我就感觉公子您要来,这不,已经叫好了饭食,就在这边的雅间里,公子您快陪着姑娘用一些。”
叶卿卿感觉他的手在自己腰间捏了捏,痒痒的感觉几乎令她站不稳,连忙按住他作乱的手。
“……小妖精,嗯?”
“我没有这么说……”
“您就是这个意思哦。”
被扶进屋,坐到桌子旁,叶卿卿眼睁睁看着在一旁煽风点火而不自知的珍珠体贴地帮他们将门关上,刻意为他们留出二人空间。
叶卿卿泪目:“……”
这么不贴心的丫头,可以退货么?
叶卿卿扭头,只见姬千乘侧首支颐,饶有兴趣地说:“为夫离开夫人眼前,让夫人寝食难安,真是死罪。不如,为夫这就将近日的事情一一告知夫人,也免得有什么小妖精,坏了咱们的情谊。”
叶卿卿:求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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