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走一段路,眼前就冒出一个弓腰的侍女,“小公子,这边请。”她说起话来一脸平静。
不知怎的,川川刚开始的兴奋早就掉了一地。川川隐隐感觉整个府邸似乎笼罩着一股阴森森的气氛,令人寒毛直竖。
川川暼了暼嘴,还是跟着她走了。走过清幽的小径,整个院子静的出奇。来到一间房门前,那侍女推开了门,“小公子,请。”她弯下身子,一副恭敬的样子。
……
此时,别院。
正堂上,一位身穿暗黑色蛟龙巻云檀衣的中年男子,一手端着茶,茶盖碰撞茶杯的声音清晰可闻,“先生方才所说,鄙人定会牢记。川儿是鄙人侄儿,鄙人定会尽力培养,不负主公厚望。”男子一脸奉承的笑,说罢缓缓端起茶杯,忙着阿谀奉承地给一旁的人,还不忘做出一份献媚讨好的嘴脸。
而这中年男子正是川川所要寻找的叔父——南琼林。他本不姓南,其父亲南平原本姓宋,一字教门徒。自从那次大战之后,南平携家眷外逃,27岁南琼林跟随父亲南平随后经商。一家人隐姓埋名,度过了这27年,取得了不小收成。
那中年男子一边嘴角微微上扬,嘴角上的胡子也随着嘴角上扬,“你知道就好,若误了主上大事,你可担待不起。”说罢,转身甩袖离去。“是。鄙人定当竭尽所能。”
南琼林只得僵僵地端着还没放下的茶杯,目送着那人离去,脸上的笑意也渐渐褪去,脸上挂上了一丝鄙弃的神色,半晌,他端起已经有些凉的茶喝了一口,随后道:“川儿呢?”他向背后的男仆说道。
“禀老爷,小公子已被安排到偏房,是否要将他带来?”
南琼林朝后摆摆手,“不必,我去找他。”
“是,老爷。这边走。”
川川被带到房间里,下人上了些许饭菜,也许是刚来江南,气候原因,吃不惯,川川没吃多少。随后,几个下人为川川沐浴换洗,换下了川川那身破衣服,接着好好收拾了一番,川川整个人就大换血,小乞丐完全变了样。
“川儿。”这才刚收拾完没多久,川川刚坐到床上,可门外突然传来一声。随后,出现在眼前的是个中年男子。川川定睛一看,这人身后跟着两个男仆,一身的雍容富贵外露,想必这就是叔父,“叔父好。”川川跳下了床,连鞋都没顾上穿,整个人跑了过去抱住了南琼林。
“川儿一路奔波,想必劳累吧,以后在叔父这里不必拘束。”南琼林轻轻抚摸着川川的头。
川川抬头看了一眼,似乎找到了安慰,“叔父,父亲母亲都被杀了,娘让我和弟弟来找你,可是……”川川哭了,他忍了一路的坚强还是太脆弱,“弟弟也不见了。”
南琼林继续抚摸着川川的头,“爱哭可不是男子汉该做的。从此以后,我教你练功,等你有所成就了,弟弟自然能找到。”
“嗯。”川川用手擦了擦眼泪。
南琼林顿了顿,扯了扯嘴皮,扯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以后,川儿改名为南笙,名为叔父的义子,怎么样?”
川川的心一颤,改名?“为什么?”
“川儿的话有点多,你只要记住叔父所做的都是为川儿着想。”他继续抚摸着川川的头,用一种令人寒毛直竖的声音,格外不自在,川川感到一股寒气扑来,后退了几步,低下了头,眼眶也渐渐模糊,“是,以后我叫南笙。”
若是改名,行起事来应是方便,或许只有这样他才能更好地去生存下去,只要能学艺,只要能报仇,他什么都能做!
南琼林勾起嘴角道:“好,笙儿听话就好。”说罢,南琼林转身离去。
……
翌日,南笙早早起床,拿起叔父昨日派人送来的木剑,他见过当时的黑衣人是如何地拿着银色的剑直直插向他。凭借着记忆,南笙轻闭双眼,慢慢地地挥舞起来。
“笙儿。剑,可不是这么练的。”
正想着出神之际,背后攸然传出一声。南笙即刻睁眼转身,原来是义父,“义父。”南笙向南琼林行了一礼。
刚躬身,还没反应,南笙的手就被一双强有力的大手抓了起来,“剑,要快。”接着,随着叔父,南笙挥舞出了第一剑。
“明白了吗?”南琼林放下手问道。
南笙点点头,这第一剑的感觉原来就是这样:
直豪,畅快。
按照叔父所说的,南笙一点就通,十分有天资,再加上南笙每天带月出披星归,没过多久,他的剑术就几乎到了出神入化的境地。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南笙也渐渐变得更加厚实起来,与义父相处的这些日子,南笙慢慢发现,义父似乎有着一种由内而外的令人捉摸不透的气息。
南笙没有多想,只是一天接一天地练剑,他坚信,弟弟一定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