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暗淡的烛光下,那拥有绝世美颜的男子静静躺在床上,好似睡着了一般安详。他的嘴唇有些苍白,像极了红唇上铺了一层薄薄的霜,红里透白,却还有着些诱惑。即使他闭着那美轮美奂的眼睛,但他独有的美却一点也掩饰不住。
床边,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大夫正俯身把脉。这老大夫正是当年救小布的张大夫。而且,南京南昌也总是隔三差五生个病,请的也都是张大夫。算起来,这张大夫也是南府老熟人。
外厅里,南琼林坐在凳子上,南笙和林宥立侍左右。而南京南昌两兄弟胆小早就回房躲了起来。门外,小布则是押送完贼人后在外待命。
这屋里三人虽沉默不语,却各怀心思。
南笙自然是担心凤离,凤离受了伤,竟还是为自己,一想到这,南笙就觉得对不住凤离。
林宥紧绷的心倒是松了一口气。
那天回房,林宥真是怒火冲天,对南京南昌是一顿臭骂。后来正是林宥亲自花重金雇佣了杀手,那人本是武功高手,自然不愿意做杀手。百般劝说无果,林宥竟命人把人家妻子女儿捉来要挟,无奈,那人只好应了林宥的要求,决定今晚动手。谁知南笙早有准备,刺杀失败。
正堂上审问时林宥的心真是马上就要跳下来了,林宥百般暗示那人。不过还好有惊无险,那人没有把她暴露出来。
南琼林自然也有些松口气,还好受伤的不是南笙。若是南笙就此死了,他南琼林也没有办法跟那位大人物交差。
半晌,那老大夫还在里面,南笙等的有些着急了,连忙跨步走了进去,看着把脉的老大夫,“张大夫,他怎么样了?”
话音刚落,张大夫移开把脉的手,将凤离的手放回了被窝。随后站起来,恭敬地说:“少爷,这位公子受伤不轻。若是这伤口再偏右一点,可就到心口,这就危及性命,连老夫都无力回天。”
说罢,老大夫走到外厅,向南琼林行了一礼,南琼林没有说话,刚才张大夫在里面的话他也是听了的。
南笙先道:“义父辛苦了,此处交由南笙一人应付即可。”
南琼林起身,“那义父就先走了。”说罢,南琼林和林宥走出了房门。
只见张大夫拿起药箱里的纸笔,列了一药方递给南笙,“少爷,按这药方抓药。一天三次,这是内服。切记这药方右旁的食材皆是发物,养伤期间不可服用。”南笙点点头。话音刚落,张大夫又从药箱里拿出一红棕色小瓶。而南笙急忙呼叫门外的小布,把这药方交给小布,让他抓药,小布一个箭步,顿时消失在夜色中。
张大夫把小瓶交到南笙手中,“少爷,这是外服的药。一天一换即可。”
南笙手持药瓶,“多谢大夫。”
张大夫摆摆手,“医者仁心,举手之劳而已。”说完,就踏出门槛,也消失在夜色中。
房里只剩下南笙和凤离。
南笙缓缓走到凤离床边坐下,看着这张有着绝世美颜的人儿。心道:“乐师,真是难为你了。为了我竟遭此横祸,日后,我定将好好补偿你。”
正想着,只听到一声微弱的声音,“少爷,哭丧着脸干什么?”
南笙一惊,急忙握住凤离的手,原来凤离醒了。
“你醒了,别乱动,你可是有伤呢。”南笙帮凤离压了压床角。
凤离道:“没事,这只是小伤而已,无碍。”
南笙的语气里有些自责,“都是因为我你才受伤的,你这个兄弟,我认了。”
凤离道:“在下哪有这殊荣能与少爷义结金兰,在下不过是一届乐师罢了。”
南笙道:“不,你对我有救命之恩,不要妄自菲薄。你就说答不答应?”南笙的语气里倒有些无理取闹。
凤离淡淡一笑道:“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南笙又道:“以后,你和小布就是我的左膀右臂,我们是一辈子的好兄弟!”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