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蓝总,这一次咱们的拍摄是为了蓝氏一个月以后的年前大秀造势吗?”
“嗯……算是吧。”顾简川眼角看到一辆黑色的保姆车正朝着这边缓缓地行驶了过来,虽然有些不确定是否是蓝穆冰在里面,但一想到蓝穆冰说还有两分钟,心想着应该就是了。
然后,笑着对大家卖了个关子,“除了造势,我们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目的。”
“更重要的目的?”记者们眼神灼亮,带着些雀跃,“请问能透露一些给我们吗?”
“当然,不过我觉得这个目的让她本人来告诉大家会更有说服力一些。”
“本人?”记者狐疑,“在哪儿呢?”
视线左右环顾了一圈寻找着顾简川嘴里说的所谓的本人的时候。
顾简川已经笑着朝着一辆保姆车走了过去。
记者们的情绪被带得更高了,全都迫不及待地跟了上去。
保姆车的门已经被人从里面解了锁。
“那个……”看着黑压压的记者,蓝穆冰转头想跟楚少桀打个商量。
才刚冒出来的话,全部被他脸上的阴冷跟生生地逼了回去。
刚转身,门,被人缓缓地拉开。
“穆冰,你来……”顾简川刚喊了一声,嘴角的笑意像是被冻僵在了脸上。
眼底的笑意被一点点的敛去,慢慢地变成冰冷。
“……”那个,我真不是故意的。
漆黑的眸想向顾简川传递歉意。
然,隐在车厢暗处的男人的双眸,却像是一把利剑一般直射到顾简川的身上。
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
如此提早剧透,不止对宣传没有任何的帮助,有可能还会给蓝穆冰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她是个设计师,更多的是需要一个完美的创作空间,而不能让她放置在这些虚浮的环境中,这会对后面的秀呈现的效果大打折扣不说,有可能会让民众过早的消费了大秀的热度。
若是日后再道出蓝穆冰是幕后设计师的身份的话,只怕大家会先入为主的以为这只是一个噱头,反而完全的令人忘记了蓝穆冰的真实水平。
“楚少!!!”不知道是谁突然喊了一声。
宛若点燃炸弹的导火索一般,瞬间将在场所有人的情绪燃爆了。
顾简川猛地一个踉跄,被挤到了一旁。
前排的人极尽所能地挤进车门。
站在后面的,没有地理优势的人,惦着脚尖,甚至跳起来,想要直接骑上前面的人的身上,抻长着手臂想要将手里的话筒离得更紧一些。
深怕自己的新闻会落于人后。
“啊,楚少,楚少!”简直比明星见面会还要火爆。
“您今天驾临片场,是特意百忙之中抽空来陪蓝小姐的吗?”
“您不是已经跟蓝小姐已经分开了吗?”
“您陪着蓝小姐来,是不是代表您分离了一年以后,发现您真正爱的那个人还是蓝小姐吗?”
问出这句话,现场有一瞬间的静止。
大家的一颗心全都吊着,好似触犯到了什么禁忌一般。
一个个的心全都跟着提了起来。
然,总有那么几个不怕死的。
有人奋勇地从后面挤了上来,直直地将话筒举到楚少桀的面前,对上他阴冷的眼神,手下意识地颤了一下,看似想要退缩,却是背脊一挺,逼迫着自己。
“那褚小姐肚子里的宝宝,您是怎么打算的呢?是要生下来,还是要打掉呢?”
“不是褚小姐才是您的未婚妻吗?她现在肚子里的宝宝应该也有四个多月的时间了吧?”
“再怎么说,那也是一个小生命啊,是楚少您的亲骨肉啊,你怎么能够忍心?”
好几次都感觉到自己要被楚少桀身上释放出来的冷气冻僵。
最后,不得不将问题抛给蓝穆冰。
“蓝小姐,您真的忍心让一个已经成型的孩子就这样命陨于此吗?”
“就算你们最后能够在一起了,那你们的爱情也是建立在一具白骨之上,就不会感觉到良心不安吗?”
连珠炮般的发问,愣是将一个采访现场给变成了声讨的现场。
蓝穆冰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十恶不赦的罪人,被钉在审判的十字架上。
她再不是那个可以任人践踏的人了。
蓝穆冰一手撑着车门,从车上来,挺直的背脊,莫名地给人一种压迫感。
脸色蓦地一绷,湛湛地旋出几分冷然。
沉冷的嗓音带着几分讥嘲,“这位记者,你怕不是个被记者耽误的小说家,这丰富的联想力真是让人自愧弗如,我跟蓝总不过就是从同一辆车上下来,你就能联想到这么多,还真是不容易。”
“我在这里重申一次,我跟楚总就是公司里上下级关系,除此之外,再别无其他任何的关系。”
“所以,你害怕的生命陨落,或者一堆白骨,根本不存在。”
“也请你不要在这里误导视听,否则,我会保留……”
记者被蓝穆冰身上散发出来的冷然的气势,逼得往后倒退了一步。
抓着话筒的手指一点点的收紧,手指关节渗出森冷的白色。
好几次因为手心里泛滥的汗意,话筒就要从手心里滑落出来。
他非常清楚楚少桀的身份地位,在G市乃至全国都可以说是一位王一样的存在。
得罪了他,简直就是跟自己过不去。
刚才,他也就是见钱眼开,看着那支票上面的数字,头脑一热,也就不管不顾地冲上来了。
现在冷静下来想想,竟然有一些后怕。
但,当他的视线触到蓝穆冰黑色大衣里面的红黑拼接的套装的时候,似是又变得有底气了一些,眸底一亮,又上前了一步。
直接打断蓝穆冰的话,“蓝小姐,你身上的这套衣服跟楚总应该是情侣装吧?试问又哪一家公司,领导会跟下属一起穿情侣装的呢?”
问完后,看到蓝穆冰脸上划过一抹难堪。
记者越发得意了。
“蓝小姐,你无话可说了吧?你还敢狡辩说自己跟楚少毫无关系吗?”
话音刚落,一道高大逼仄的身躯从车厢里站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