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院子里的那架秋千是他新手做的?
清亮的黑眸,氤氲着连她自己也说不清的情愫。
“你说本来有伤的人,就该好好的卧床休养,也不知道为什么连衣服也没多披一件,就突然着急忙慌地冲出家门。”
管家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用眼角偷偷打量了一下蓝穆冰,想看看她脸上的反应。
果然,看到蓝穆冰的眼底暗沉了下来,又像是一张网,紧紧地笼罩在楚少桀的脸上。
“结果伤口崩裂了不说,还被染上了风寒。再加上现在天干物燥的,您说少爷他能不流鼻血吗?”
咳咳……
她这算是把谎给圆回来了吗?
管家鞠了一把冷汗,小心翼翼地打量蓝穆冰。
只见她缓缓地俯低上半身,一只手轻柔地抚上楚少桀的脸颊。
喃喃道,“别再对我这么好,你这样真的让我很为难。以后,我的事情你以后都别再管,就让我自己一个人去面对,让我自己一个人去承担,请你别再让我这么痛苦了,好吗?”
那嗓音里的颤抖,带着明显的不舍与隐忍。
让管家都不觉地动容。
更何况躺在床上的某人。
放手让她一个人去面对?
这怎么可能?
让她一个人去承担?
他怎么做得到!
她说这样的他让她感觉到痛苦,那是不是可以读成,她其实对他并非全然的无动于衷,并不是只剩下仇恨?
好!
只要这样就好!
他就不需要去无端的将注意力放在一些莫须有的事情上。
他可以全力地去扫除那些障碍!
扫除那些让他们在一起的障碍,扫除她周边一切存在的不安分的因子。
蓝穆冰俯身用手试了试水温,眉头蹙了一下,有些凉了。
“管家,麻烦你去重新换一盆水来。”语气中已经恢复了冷静,甚至带着一丝的淡漠。
看来,蓝小姐似乎已经完全误会她了。
哎!
少爷,以后为我正名的事情就全都靠你了啊!
“哦,好的。”管家端着那盆水去了浴室。
蓝穆冰将黑色的睡衣拿离了一些,查看楚少桀的鼻端。
已经没有血!
蓝穆冰还是有些不放心,又用手捏着楚少桀笔挺的鼻翼好一会儿。
在确定鼻粘膜愈合后,才从管家手里接过管家递上来的那条温毛巾。
“这里留我自己就可以了,你先下去吧。”
某位管家彻底被排除在了照顾楚少桀的行列。
管家眼神敛了敛,恭谨地应了一声,“好,那我去端给少爷的粥跟药来。”
“嗯。”蓝穆冰淡然地应了一声,动作异常温柔地从楚少桀的脸颊一侧擦过,最后绕过鼻翼下方,擦干净血污。
然后,用去浴室内换了一盆水,才开始清理楚少桀的身上。
直到从上面一直擦到下面,没有放过每一个地方,当然除了某一个地方。
确定全擦干净了,蓝穆冰才起身去衣柜里帮楚少桀重新拿一套睡衣。
推开衣柜,清一色的黑、白色,让她下意识地皱了眉。
怎么只有两个颜色?
她记得过去他衣柜里的颜色虽然偏暗沉,但也至少有五六个颜色存在。
如今怎么……
看来,一年的时间,一个人的习惯真的可以改变很多!
心中不由地感叹!
却怎么也想不到,因为她,所以他的世界里只剩下黑白色。
蓝穆冰拿了睡衣,起身,关上了一柜子的黑白色。
来到床边,将被子推上去,盖住楚少桀的上半身,想先给楚少桀换上下面的裤子。
这才想到一个棘手的问题,刚才在她将被子避开伤口,全部推上去的时候,她的眼角扫到,他身上的平角裤似乎也没幸免于难。
濡湿的布料,紧贴在身上,将身体的轮廓完全展露无遗。
那里庞大得让蓝穆冰好几次都怀疑这个男人是不是在装睡。
但,管家的话,又好几次将蓝穆冰刚刚冒出来的怀疑,重新打消。
若是就这样把睡裤套上,难受不说,难保不会再次引起发烧。
可是……
心底里的抗拒又让蓝穆冰犹豫,踯躅再三。
算了!
好人做到底!
只要她不看不碰,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吧,跟平常换衣服也没有什么两样嘛。
如是在心底里安慰了自己一番。
重新转身推开更衣室的门,从一排的小方格内,随手抓起一个叠得平整的平角裤,转身跑回床边。
似是后面有人追着似的。
若是她自己此刻转身照一下镜子,那小脸只怕比猴子屁股也没好上几分。
站在床尾的位置,给自己鼓足了用力,这才用双膝跪着,一步步从用膝盖丈量着男人的那双逆天大长腿。
直到蓝穆冰的膝盖有些酸软,才定身在楚少桀的腰腹之间。
咳咳咳……
蓝穆冰以为刚才已经说服自己,然,此刻,她发现自己的双手并没有自己心里所以为的那么有勇气。
紧紧攥了攥拳头,才发现此刻自己的掌心内带着水渍。
嗯……应该是汗液!
还真的是挺难受,更何况是那样一个有高度洁癖的人。
蓝穆冰以己推人,想到楚少桀身上的那条深深浅浅被汗湿了的平角裤。
好吧……
微颤的柔夷,捏着窄腰两侧,头一偏,憋着一口气,用力往下一拉。
许是太没用经验了,许是太过慌乱了,许是思想跟不上动作!
身体还未来得及往后退,脸已经被跳脱出来的重物狠狠地抽打了一下。
仿若像是被人施了定身术一般,蓝穆冰全身僵硬地杵在原地。
一动不敢动,看着眼前不停晃动的庞然大物。
一双黑眸瞠大老大,仿佛随时有东西从里面跳将出来。
轰——
只一瞬,脑袋里像是被人点了炮,猛地炸了开来。
头顶有血浆喷涌。
蓝穆冰现在感觉自己只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得了。
这也太羞耻了!
“男人果然是个发情的动物,连生病都不能安分一点。”蓝穆冰最后将一切罪过归结在了男人的劣根性上。
冤枉啊!
他这辈子只对她一个女人有过反应。
何来发情一说啊!
要不是她这一而再、再而三的不小心的行为,何至于他会这么昂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