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水滴汇入大海，定会成就一片汪洋。这些隐者，迟早有一天，就是五圣地的噩梦！”
郭子洵不免对老鬼肃然起敬。
同时，他也感到自己不是一个人，在和五圣地的战斗中，他并不是一个人在奋力前行。
沈芸也对老鬼这个正在默默运作的事情感到佩服，她也不再强求这个想来孤僻的鬼公子跟她一起去现实世界，道：“保重，我们走了。”
老鬼深深地看着郭子洵的背影，有那么一刻，和自己印象中的局座居然一模一样，虽然很瘦弱，但却有些刚毅，一根脊梁却想要撑起一片新的天地。
“等等！”
老鬼叫住了两人，对郭子洵道：“你自己的路还是要自己走，别人并不能一直陪在你的身边。至于沈芸，你可不能对她产生依赖。”
沈芸一怔，回望了郭子洵一眼，见他也在盯着自己。
从一开始，她就没有在意这个问题，也许是镜的叮嘱，又或许是因为下意识的对他的呵护，在对保护他这件事上做到全力以赴，甚至是不让他去受到致命的危险。
毕竟，郭子洵这个惹事鬼，对很多的人来说，就似乎是一个巨大的吸铁石，根本不需要主动去找别人，那些闻到味的不速之客就会如飞蛾般扑来。
而，现在的“局座”，太弱了。
此刻在老鬼的提示下，她记住了这个问题。她懂得这个道理，温室里的花朵，是经不起摧残的，即使再优秀的品种，未经历风雨，就会缺失了锤炼自己的机会，就会很难培养出一种遇事冷静的心态，一种不惧任何阻力的尖锐。
这一点，她是不愿见到的。
老鬼点到为止，顿了片刻后，扔给郭子洵一个一级储物仓，道：“这里面都是一些D级的灵晶，还有一些火属性的低级灵技，希望对你有帮助吧。”
郭子洵接过前辈递给自己的礼物，心里泛起一阵喜悦。
正要表示感谢，就见老鬼摆了摆手，表达了自己对郭子洵这个菜鸟最大的祝福：“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沈芸：“……”
她很无语，感觉老鬼变化也挺大的，以前他可不说这些她根本听不懂的话，这就是诗词？没感觉到可以杀人啊。
经过着几句来自现实世界的诗词，郭子洵对老鬼这个人，生出了几分亲切感。
他的目光再次仔细地聚焦在了老鬼的身上，灰色袍子，比沈芸还长的头发，披散在肩上，一只手一直垂在腰间别着的酒葫芦上，而那散漫的目光，似乎对什么都不以为意但却又很轻易地就将想要穿透目光的人拒之门外。见多了小鲜肉演的古装剧，郭子洵没有从他的身上看出一丝丝女性的娇柔，而是赋予这个人一种邋遢外表下的深深神秘感。
一种让人不敢去随意触碰的神秘感。
也许也正是因此，才会让人觉得他有些孤僻吧。
就这么一个人，会对现实世界的文化有着极大的兴趣……给郭子洵一种再异界遇到老乡的错觉。
两人四目相对间，仿佛是打了一个赌。一个相信自己能够有所成就，另一个虽然表达了祝福，却对此有很大的疑虑。
“洵哥，你俩怎么了？”
郭子洵收回目光，打着哈哈：“没事，走了走了。”
沈芸一脸奇怪，询问似的看了老鬼一眼，见他波澜不惊，也不再无趣，不过顺便问出了自己一直很不解的事情：“喂，老鬼，诗词有什么威力？可以杀人吗？”
老鬼脸色微微有些变化，没有想到她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很是诧异。
他思索片刻，郑重言：“知者，亦可借其利，而做嗜人器……”
……
“芸姐，我们这是去哪？”
两人下了蛇山，并没有找一个僻静无人的地方利用破界符前往现实世界，而是继续往前走。
沈芸看了眼内城里可见的长生碑，解释道：“哦，忘了跟你说了。在安全区内利用破界符破界的话，有些不安全。”
“……”
郭子洵并没有在镜留下的记忆碎片里找到关于这方面的记忆，又是一阵抱怨，感觉这些记忆碎片对自己的帮助实在是有限的。
不过，转念只见，他想到了老鬼的那一番话。
自己的路还是自己走。
前人栽树，却不能保证那棵树一直都在，也不能确保后面就一定会帮助到别人乘凉。
要做前人……
镜的做法意义深长啊，看来他也知道，对于这个自己的“继承者”，还是让其自己成长的好。
“长生碑是秘境的一个特殊门户，它的存在，让在安全区内的空间有着不同于其他几个区的属性。所以，在这里使用破界符，虽然也能开出连通现实世界的空间通道，但是通道是极不稳定的，容易在里面出事故。”
沈芸停了片刻，又道：“还有另一个原因，五行院有着一个专门监测和维护传送阵的机构，能够灵敏地检测到城中的空间通道。若是我们俩暴露了，若是他们跟上我们，那到了现实世界咱俩就处于明处了。”
郭子洵有感慨一番，这镜界还有什么是五圣地不能做到的吗？
哎，心累啊……
两人尚未出安全区，就察觉到了城内有点不对劲。
外城中，突然出现了很多的五圣地的人员，似乎在执行任务，一队一队地穿梭在街道上，赶往不同的地方。
两人不明所以，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芸姐，怎么回事？他们有什么动作？”
沈芸没有多言，而是拉着他加快了脚步，前面就出了安全区了。
突然，从安全圈处的凹槽里，升起一道高达五十多米的虚空投影，就像三线城市的守护之墙一样将整个安全区与外界隔离开来。
屏障？
沈芸先是一惊，难道两人暴露了。可是不应该啊，两人来到文武市不足两个小时，更何况，知道他两人身份的，只有一个人，难道，真的是他……
周围所有能看到虚空投影的人，皆抬头仰望。
渐渐地，沈芸发现，安全区并没有被封锁，她站在原地，可以看到很多人仍能够自如的通过安全线。
郭子洵长呼一口气，看了看一旁同样如此的芸姐，他苦笑一声，承认刚刚是自己多想了。
老鬼，怎么可能嘛！
那这道虚空投影是干什么的？
郭子洵张了张有点干燥的口，很是纳闷：“芸姐，这个大屏幕是五圣地的手笔？意欲何为？”
沈芸也没有见过以前有过这种场面，摇了摇头，想了想，还是先出了安全区再说，这样的话，退也方便，于是道：“别管了，我们走。”
她话音刚落，巨大的虚空投影就闪烁了几下，然后出现了正在连接的画面。其实，不止安全线处的投影，还有内外城的交界处，就连城内所有建筑物外墙上的显示屏上都显示出了这个画面。
这种壮观的场景，对于所有在文武市里的人来说，都是前所未见。
而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投影上。
巨大的投影，出现了五个身穿正装的影像，他们端坐在一张长桌上，透过大屏幕，庄重肃穆地看着前方。而每隔五百米左右的距离，这个屏幕上的影像就会重复，旨在让所有的人都能够看得清楚。
待到画面稳定后，所有人都炸开了锅，议论声此起彼伏。
“这五个人是……是……”
“各个圣地的最高决策者，他们汇聚一堂，难道有什么大事发生？”
“我的天呐，这是真的吗？我还能见到这些传说中的人物。”
“呵呵，五圣地又要搞什么名堂！”
沈芸看到投影上的五人，脸色也是一阵错愕，这五个人，不仅是五圣地的最高领导者，还是S级高手排行榜，也就是俗称的天榜上排名前二十的镜界高端战力。
五人齐聚，这种场面到还真让人捉摸不透。
不过，沈芸心中仿佛想道了什么……
最中间的那个火宫的领导者，润了润嗓子，眼神中似乎夹杂着一丝火热。
“咳咳……各位，上午好。首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火宫的一宫之主。在此，我将代表火宫和其他四圣地向镜界每一位合法公民宣告一个通告。这将是一个能够改变镜界历史的时刻，请大家认真听。”
火宫那人朝两边的四人看了看，其他四人一言不发，全都看向中间那人，点了点头。
镜界此刻每一座城市，不论是二线这种开放型城市，还是保守型城市，都出现了类似的投影。而所有观望的人们，无论是五圣地的人员，还是民间团队的人员，亦或是少数的游民，全都在目不转睛地看着大屏幕，对这个身份无比尊贵的火宫之主接下来要说的话万分期待。
“五圣地和研究所联合筹备数年之久的一个关乎镜界人类命运的计划，在今日，就要浮出水面。”
“我们这个时代就要结束了，而新的时代就要在今日拉开序幕。”
“而这个计划，就是天启计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