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亦然交待了这么多事,便带着明月乔装打扮,女扮男装去了枢亦楼。
自从上几次的事情之后,宋亦然知道去到枢亦楼还是要装扮成男子方便一些。
刚进到枢亦楼,宋亦然就看到了上次那个女子。
她朝着宋亦然走过来,却是要去另外的地方,不知道为何,宋亦然觉得这名女子看着自己的眼神十分奇怪,仿佛带着复杂的感情。
也或许是宋亦然的错觉,她这么想着,便走到了二楼的厢房,她轻轻的扣门,里面传来一声低沉的声音:“进来。”
宋亦然看了看明月,明月点了点头,道:“我在外面等着小姐。”
“嗯。”
宋亦然缓缓的走进了厢房之中,看到南宫音正在作画。
“公子这画的是什么?”宋亦然问道。
南宫音看到宋亦然进来,也没有放下手中的笔墨,邀请宋亦然过来观看,“这是一幅牡丹。”
“这个时节,仿佛还不到牡丹盛开的季节。”宋亦然问道。
南宫音笑了笑,说:“的确是不到牡丹盛开的季节,但是我倒是喜欢这牡丹。说起来,各花入各眼,但是我倒是喜欢这样大气的花,不至于开在角落里,不见天日。”
宋亦然看着那花,似乎有些入迷,倒是一时间忘了开口说话。
南宫音看到宋亦然不做声,还以为她对于牡丹并不喜爱,问道:“怎么了,今日阿然姑娘来到这里是有怎么样的事情。”
宋亦然看了看周围,笑着说:“公子曾经可答应过阿然,要教授阿然谋略的技艺,公子这话还作数吗?”
南宫音点了点头,道:“自然是作数,我开口答应过阿然姑娘的话,怎么能信口开河不作数呢?”
宋亦然笑了笑,道:“那便是极好的,数日之后,我有一场对决,是和一位国师。”
南宫音有些为难,问道:“国师?阿然姑娘怎么会认识国师?”
宋亦然笑了笑,说:“这样的事情公子想知道吗?左右不是什么为难的事情。”
南宫音听到这里,是极其想知道宋亦然最近到底怎么了的,可是还是没有开口说出自己想知道这件事,只道:“阿然姑娘自己的事情,若是阿然姑娘自己不愿意开口提,即便是我想知晓,又有何益呢?”
“其实公子知道我的身世的,对吧。”宋亦然笑着说。
南宫音没有想到宋亦然知道这件事情,只陌生问道:“阿然,这件事情不是我故意要隐瞒你的,只是当日七皇子殿下来到枢亦楼的时候,你的表现太过于异于常人,仔细想想,谁人和当朝的两位皇子殿下都有关联呢?阿然姑娘,若是我冒犯了你,还望阿然姑娘见谅。”
“无妨,公子若是想知道,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枢亦楼的本行就是如此,可是公子,阿然没有什么好辩驳的,只是想同公子说一句话。”宋亦然淡然的说。
南宫音不知道宋亦然要说什么,还是开口问道:“什么?”
“前尘往事,对于我来说,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可是公子若是不相信阿然,也是无妨。”宋亦然平静的说。
南宫音以为宋亦然真的生气了,急忙解释说:“阿然姑娘,我调查你的事情,我们不要再提了。日后你说什么我便信什么,你不想让我知晓的事情,我知道了也毫无意义。”
宋亦然笑了笑,说:“我十分喜欢卿王爷,我和卿王爷,如今算是订下来了亲事。”
“为什么突然开口说这件事情?”南宫音遮掩着问道。
他其实不愿意听到宋亦然提起关于她自己的任何事情,因为这些生活之中,是没有自己的。
宋亦然可以和七皇子牵连,可以和所有的皇子都不明不白,但是这些对于南宫音来说,无一不是羨慕。
毕竟这些人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走入到了宋亦然的生活之中,可是南宫音在宋亦然的面前,却永远都像一个局外人。
“皇上答应我,等到卿王爷征战东荒回来,就要我们两个成亲。南宫公子,这件事情对于我来说十分重要,我自请跟着军队一起去征战东荒。可是皇上不同意,他认为我一介女子什么都做不了。到了军营之中也是给他们添乱。可是公子,你知道的,我愿意为了卿王爷去那样的地方,其实无所谓我每日做些什么的。故而,我说我可以做一名军师。所以皇上要我十日之后和国师较量。”宋亦然语气激动的说。
南宫音从话语之间就看出来了宋亦然的喜悦之情,他问道:“阿然姑娘,难道这件事情对于你来说如此重要吗?”
宋亦然点了点头,道:“这是一生的事情。南宫公子,这话我说出口你可能知道的不明确,可是于我而言,我这一生都是没办法被自己选择的。这次是我第一次可以真真切切的选择自己,南宫公子,帮帮我。”
南宫音突然觉得落寞,他从来不觉得宋亦然是可以被驯服的马儿,她应该驰骋在大疆大野上的,他也从未想过有一日自己会驯服她。
可是事到如今,他就要亲眼看着宋亦然离开,看着宋亦然去奔向她的梦想,去追求她想追求的。
对于南宫音来说,倒是十分残忍。
“阿然姑娘,你打不赢国师的。”南宫音淡淡的说。
“我从未想过要赢国师。可是我必须向皇上证明自己,要不然我根本连军营都进不去。”宋亦然声嘶力竭道。
南宫音不知道为什么宋亦然如此激动,难道只是因为风辰卿吗。
“罢了,我倒是可以把我毕生所学教授给你,只是…阿然,你可知道当朝国师,对于我来说,是何意义?”南宫音有些沉重的说。
宋亦然摇了摇头,道:“难道公子认识国师吗?”
南宫音笑了笑,说:“姑娘觉得我的谋略是同谁所学?”
宋亦然睁大了眼睛,惊恐的问道:“难道…”
南宫音闭上了眼睛,道:“正是,当朝国师就是我的师父。可是对于他来说,我可能是最不值一提的弟子。是我为了追寻那个女子,不惜忤逆师门,不惜逃出来开设枢亦楼。其实后来我也见到过师父,他对我更多的是不屑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