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午后,西门胤不仅没有转醒,却突然全身发烫。
见他大汗淋漓,无央心中一惊,以为是赤蛊发作。解了衣,但看男人的身上,除了大大小小的伤疤纵横,并无赤蛊发作的症状。再次查验伤口,原来是伤口发炎引起的高烧。
她在月寒宫九年,耳濡目染,基本的医学药理是懂的。
或许是因为内力突然消失,又有赤蛊寄宿,身体才会骤然虚弱。就连不怎么严重的刀伤,都让他昏迷的数日,还感染发炎!
无央出了小屋,准备去找些消炎清热的药。也不知是朝哪个方向,约摸走了半个时辰,便见迎面走来一五十来岁的婆婆。
婆婆见她只身一人,好心问道:“山野偏僻,姑娘一个人,可是出了什么事?”
无央环顾四周,见人迹罕至,少有人家,便道:“我与兄长回乡探亲,遇上山匪,兄长被砍伤了,需要些疗伤药。请问婆婆,哪里有药铺?”
婆婆一听,惊道:“竟有这样的事!这横山脚下只有一个小镇,镇上才有药铺。你这脚程,估计得走上一个多时辰。”
闻言,无央心里担忧,这一来一回,少说两个时辰,她没守在西门胤身边,终归是不安全。
婆婆见状,道:“姑娘可是有什么难处?”
无央想了想,回道:“兄长伤口发炎,高烧不退,若是留他一个人,我实在不放心。”
婆婆上下打量她一番:“看姑娘应是出自良善人家,婆婆家离这儿不远,不如先把兄长安排在我屋里,再去抓药?”
无央道:“岂不是打扰婆婆?”
婆婆道:“我一个老人家,有什么打扰不打扰的。”
听是她一人独住,无央也不犹豫:“多谢婆婆。”
无央随婆婆到她家推了辆手推车,用作“搬运”西门胤之用。
婆婆的家离小屋不远,五间房,两间卧室,还有个鸡舍,日子过的倒是富足。听婆婆说,她丈夫先逝,原有一子,去了中原谋生,只每年回来一次送些金银财帛。她一个人,种些庄稼过活。
来到小屋,见了西门胤,婆婆细看了好一会儿。因那砍柴老翁的事,无央不自觉的握紧了双手。
婆婆笑道:“没想到你家兄长生的如此好看,可有婚配?”
无央松口气,想了想,道:“兄长自小便定了婚约。”
婆婆叹一声:“不知是哪家的姑娘,前世积了多少福,才得了你兄长这样的缘分!”
想起这几日,西门胤喜怒无常的脾气。无央笑而不语。
安置好西门胤,婆婆道:“我看你哥伤的不轻,你就留下来照顾他,婆婆替你去抓药。”
这提议对无央来说,甚好。无央道:“婆婆常去镇上?”
婆婆道:“不常,个把月才去一回。上次去,还是年前。”
无央放下心,写了张药方,又给了一粒金子,礼道:“有劳婆婆了。”
婆婆见是金子,推辞道:“这点药花不了多少钱。”
无央道:“婆婆您就收下吧,这几日,打扰了。”
婆婆笑道:“我先去抓药,剩下的,我回来还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