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大人还是将钱收回去吧!贫道虽穷,但手脚健全,自然用不到别人的施舍。也不会吃那嗟来之食。”
“哦,那既然如此,道士便帮我算上一卦吧!这些便充当卜卦之资。”杜开见这道士竟有如此志气,觉得定有些过人之处,一时兴起,便让他卜上一卦。
“那你写个字吧!”道士指了指布上的笔墨纸说道。
杜开心想此卦是为了让道士收下我的钱,是为义举。所以便动手写下了一个“义”字。
那老道半耷拉着眼看着纸上的字,沉吟了一下。然后伸出右手,大拇指摸了摸中指然后又摸了摸无名指的第一个关节,然后说道:
“你最近很烦恼,烦恼的是你家事。而且从卦象上看,你烦恼的应该是你的二个儿子再争你的家产。真是令人奇怪。”
“哦,道长奇怪什么?”杜开见这道士,简简单单一算,竟能算出他的烦恼事。大喜,觉得自己遇到了高人。
“这怪事有二,这其一便是我观你并非短命之人,看你年纪你的儿子也不会大到哪去,怎会现在便开始争你家产。这其二便是这卦上显示你这二子都是凰卦象。”
“凰象,这是何种卦象。”杜开心中一喜,因为这两个字从字面上看都是吉祥的字。
“这天地初开,便有一种神兽凤凰。凤为雄,凰为雌。这也折射着着这世间的男性和女性。自古便是凤压凰,也就是男性为一家之主。可你两个儿子现在却是被凰压制着。换句话说就是你的两个儿子现在做不得主,只是一个傀儡。”
“道长,可是我家两位儿子皆未婚娶,又怎会有凰压凤之象那?”
“大人想错了,这凰压凤。并非只有夫妻,只要是母性亲属,都有可能出现这种情况。我并不了解大人家里情况,请大人自己好好想想。”
杜开一想,还真是这个情况。他大儿子痴傻,替他大儿子做主的便是他的妹妹。而她小儿子才刚刚满月,也不会做决定,替他做主的是他的生母。这不正和卦象上一样吗?至于为什么他还没死,就为什么两个儿子争财产的问题,那就是他家的传统,孩子要从小便接手家族里的事。
“道长,这卦象可有什么坏处?”杜开见这道士算的如此准确。真是又惊又喜,惊的是这卦象不知道有什么坏处,喜的是自己碰到高人了,直接要来破解之法,那事情便会圆满解决了。说着,杜开从怀里掏出一两银子,放在布上。
那老道看了一眼放在布上的银子,然后指着杜开写的那个“义”字,然后用手掌盖住了“义”字的下半部分说道:“现在你看,这一撇一捺便是你的儿子,这中间的便是这一点便是你的家产,两人相争,必有交汇的一日。”老道士将手掌向下挪了挪。露出了那一撇一捺的交汇点。
“这点过后,右边的撇变成了左边的撇。左边的捺变成了右边的捺,这便是阴阳颠倒了。再看这一撇一捺虽然表面看起来再争中间这个点。可他们的去向却是向下,离哪一点越来越远。这就可以表明最终你的家产不会落在你两个儿子身上而是那两只其中一只凰上。”
老道士说完看了一眼有些发懵的杜开,咽了一口吐沫,润了润嗓子又开口说道:“而且,从这一撇一捺的走向可以看出,你家业将会慢慢走向衰落,不出三代,你这一脉估计就会断绝。”
“哈哈,道长再给我看玩笑吧!这只是我随便写的一个字,怎么会有这么多东西。”杜开有些干笑道。
“你若是信,那便当他是真的,你要是不信,那就当成是老道胡言好了。全凭你自己。至于这个字是你随便写的,那你为何不随便写其他字?你的思想可以骗你自己,但是你的身体却不会。”老道不紧不慢的说着。
若是其他人,听到老道士在咒他家业败落,三代而绝。早就忍不住将这老道士暴打一顿。可是杜开不敢啊,他一生都很信这个。要不然他也不会因为一个游方道士给他算了一卦,他就又娶了一个妻子。
“道长,可有破解之法,若是道长能给我破局,我定重金酬谢。这只是见面礼。”杜开说着又从怀里掏出一枚五十两的纹银放在布上。
老道士轻笑了几句:“若要破局,那也简单。只要减掉一个,那就不会有竞争了,自然也就不会有劫难了。”老道士用手掌盖住了字的左半部分。
杜开一惊,满脸颤抖的说道:“道长的这个减是怎么减法,虎毒还不食子,这让我怎样下的去手。”
“怎么减,那就看你是怎样想了。我再赐你一个字,愿你能化解这场祸患。”老道说完用笔在一张纸上写了个“狱”字。
杜开看着纸上的字,疑惑的问道:“道长,这是何解。”
那老道却不在理杜开了,收拾起自己的东西起来。待收拾完毕,老道对着杜开说道:“老道我算的不是命,我算的是愿。这大街上有那么多人,只有你来找我算卦,说明你我缘分到了。现在,卦算完了,缘分便是尽了。所以我也离开了。”
“缘聚则见,缘尽则散吗?”杜开无意识的呢喃道。然后,猛地一激灵,醒了过来,看到地上的银子,向着远去的道士喊道:“道长,你的卦金。”
那老道士没有回头,不知道是没听见还是听见了并不在意。
杜开低着头看着那五十两的银子和那一两的银子,唯独少了那几个铜板,显然是让道士拿去了。低语道:“你只认同那几个铜板是卦金吗?”
程贤最近很悠闲,他的心情挺不错。原本想着还要继续在程儒面前装孙子,没想到程儒直接死了。那么,现在在族中他的名望最高,所以他有很大的可能当上族长,至于,程儒的遗孀。那个还没掉牙的幼童,根本就没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