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结拜兄弟过不了几天便会来找你,毕竟这人不死,家财他便拿的不安。不过,我可得提醒你,钱可以收,但是人可不能死。”
“老孙,瞧你说的,我是那么不知道轻重的人吗?来这点银子你拿去喝酒。”程允自然知道这个老孙给他说那么多,是为了什么。他吃肉,毕竟也要给别人喝汤。程允从怀里掏出了三两银子塞给他。
“哈哈,狱头大方,既然人已经送到,那就不留了。”老孙见银子到手,也不废话了,直接告辞离开了。毕竟牢房里的味道并不好闻。
程允还没转身那,牢房又进来了一个人,这人程允也认识叫陈仓,是个老人了,已经五十多岁了,虽然担了一个游缴的名号,但是干了却是管理后勤粮草的事。
程允见他连忙迎了上去,这人以前对程允还不错,以前聊天的时候程允教了点程允牢里的东西。程允还是对他的印象不错的。
“陈老,你怎么来了,有什么事情吗?”
“狱头见外了,我想求狱头办个事。这……”陈仓有些为难的说。
“有什么事,你说只要我能办得到,肯定不会袖手旁观。”
“是这样,刚才压来一个犯人。那是我的一个表侄,我和他父亲关系十分要好。他那个人和他父亲一样,豪爽大气,好结交江湖朋友。只不过一时糊涂,结交了不该结交的人。现在落难了,我自不能装作看不见。”
“不过,我不会太让狱头为难的,狱头只需帮忙照顾一下,莫要让他受太大得罪即可。也算我这个做叔父的所尽的最后一点微薄之力吧!”
“哎,我还以为是什么事那。小事一件,既然那人是陈老的侄子,那就是我兄弟。别的不敢说,但在我这里自不会委屈了他。”
“那可就多谢狱头了,来,这些银子狱头拿去给兄弟们喝点酒,暖暖身子。”陈仓从怀里掏出一个灰色口袋。
“唉,陈老这是看不起我。以前你就对我多有照顾,若是这点事我在收你银子,那还是不是人啊。”程允连忙按住陈仓的手说道。
陈仓又给了几次,见程允并非虚让,而是真不想要,便收回来了。
陈仓有些感动,其实他也没怎么帮助程允,只是提点了他几次,没想到这个程允还记得,其实他自己都忘了,顿时心里有些暖暖的。
又和程允聊里几句家常便转身告辞了。
看着离开的陈仓,他摇了摇头。其实像这种衙内中人的,或者是有点身份来找他办事。只要他能办的,他一般都不会收钱。他不差那几个钱。只是想和他们结个善缘,说不准以后有什么事就会用到他们。这就是程允的投资了。
程允转身对着远处的李修招招手示意李修过来。
“怎么啦。程哥?”
“李修,你去一趟徐家庄走一趟,去看看刚才那个犯人,也就是徐典,这个徐家家主是个什么人。”
“好的,程哥。”
程允向牢房里走去,他要见见这个囚犯。走进男牢,一阵喧闹、哀嚎声传来。程允皱皱眉吼道:“怎么回事,是谁在生事,都皮痒了是吧!”
程允走到闹事的闹房,看到了里面的情况,只见这牢房里就徐典一人站着,其余全都像叠罗汉一样,趴在了地上。
“怎么啦,你不想活了,敢在牢房闹事。”闻讯赶来的夏南,拿着手中的刀鞘拍打着牢房门对着徐典喊道。他有些心虚的看了一眼程允。今天该他官牢房,结果出现闹事的,他想着恐怕又少不了一顿骂啊。
程允看着站在牢里的徐典,长着三指宽的胡须,黑脸塌鼻汉子,即使手上带着沉重的手链,脊梁骨挺得笔直,给人一股铁骨铮铮的感觉。
“倒是一个好汉子,只是人在屋檐下,就要学会低头。怎样进来的,这么深的教训这么快就忘记了?”程允对着徐典说道。见他不说话,程允也不多说,转身对着夏南说道:“给他安排一个单人的牢房。”说完便离开了。
待程允离开,夏南打开牢门,将徐典拉出来放进旁边一个空闲的牢房,问道:“你是不是认识我们狱头?”
徐典也不说话,只是摇摇头。
夏南有些奇怪,既然这犯人又和狱头不认识,今天狱头竟然没有骂自己。但也没有多想,可能狱头今天心情好吧!
…………
杜开很烦躁不安,这种烦躁来自哪里杜开不知道,可能来自他的哪个痴傻儿子,也可能来自哪个强势的女儿,也有可能来自躺在床上的美娇妻和嗷嗷待哺的幼子。也许三者都有。
他现在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原本他诓骗女儿说,只要她找到上等酒的配方,更换族长候选人的想法便作罢。
他本想着整个廪丘城除了他杜楼再也没有第二份上等酒方了,到时候他便顺利成章的将自己的幼子推到族长位子上去。没想到还真让他女儿找到了,现在搞得他有些骑虎难下。
他出了杜府,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可他想说,不用三个,两个就可以。现在他感觉自己家里就是一个炸药包,到处充满着火药,而两方一个是他女儿人,另外一个是他妻子。现在他夹在中间很为难。
所以他便沿着街道出来散散心,看着街道两侧叫卖的小贩。在这杂乱纷扰的街道中,他的心反倒静了下来。一直走到街道尽头,本想穿过街道找个饭馆好好吃一顿。
这时,一个一头乱发,一身破旧道袍的道士闯进他的眼帘。这道士身边立着一棵竹竿,上面挂着一块幌子,幌子中间写着三个大字“神算子”两侧一边写着“上知天文,算尽前五百年。”另一侧写到“后知地理,望透后五百年。”
他一生特别相信神神秘秘之类的东西,对周易更是推崇有加。见这道士一身破旧,不似算命道士反而像一位乞丐。便从怀里掏出了一摞铜板放在了道士面前的布上。
那道士睁开眼,微微抬头看向来人。杜开也看到了那道士的模样,一双波澜不惊的眼睛,满脸因为冷风吹得已经干裂出现细小的口子。一脸浓密的络腮胡遮住了半个脸。
“大人是想算命啊,还是想测姻缘,还是有些其他问题啊。”
道士干哑的声音传来。杜开微微笑道:“不算命,也不算姻缘。这是我送给你的钱,拿去买些吃食暖暖身子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