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丽的目光在二人身上来回打转,突然明白了过来,她嚯的一下起身,指着阮歲年就骂,“阮歲年,你居然敢对你爹动手?我就知道你的本性,所以才让你分了出来。”
“那你现在为什么要接我回去?”阮歲年反问。
她打莫有为,那是因为他想故意摸她。
这样的人渣不打不行!
“你下个月就及笄了。你爹托梦给我,让我给你找一个好婆家。”屠丽恶狠狠的瞪着阮歲年,瞧着她还粉黛未施却精致出色的脸庞,还有那傲娇的身材,她心里就妒忌。
那天,阮歲年回家去找她,她正巧出去窜门了,结果阮歲年就把莫有为勾引到床上去了。如果不是她及时回来,还真是丢人现眼了。
屠丽动怒,莫有为又把责任往阮歲年身上推,结果就失手把阮歲年给打重了。
她以为阮歲年活不了了,没想到她又熬过来了。
“找婆家?”
阮歲年终于明白他们上门的原因了,敢情这是要卖她啊。
“不必麻烦你们了,请回吧。”阮歲年拿着锄头跺了跺地,恶狠狠的瞪着他俩,“我的亲事不用你们操心,孝期未满,那样的事情,我可做不出来。”
屠丽面色难看了起来,咬唇。
莫有为忙道:“阿离,这是你爹的意思,你不听,那是不孝。”
“我爹的意思?”阮歲年反问。
莫屠二人忙点头。
阮歲年勾唇,一脸讥讽,“我爹如果真有这意思,他自会托梦给我。你们信口雌黄,我可不信。走吧,别在这里妨碍我们。”
“你?”屠丽指着她,“你别不识好歹。”
“我就是太识得好歹了。”阮歲年指着门,“现在,出去!”
屠丽看向床上的莫老太,道:“娘,你劝劝阿离,这儿女亲事,向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亲事我和有为已经做主订了下来,男方已经送了订亲礼。下个月初八,阿离一定要嫁人。否则,家里那三个孩子,我怕是……呜呜呜……”
闻言,莫老太和阮歲年不由大吃一惊。
靠!她居然收了订亲礼。
果然是黑心后娘。
“我不嫁!要嫁,你自己嫁!反正,你也不是头一回了。现在给我滚出去!”阮歲年抡起锄头狠狠的朝他们面前砸去。
莫屠二人吓了一大跳,连忙退了几步,锄头在地上砸了个坑,吓得屠丽直颤抖,“你你你……你这样是会要人命的。”
“人命?”阮歲年又抡起锄头,“再不走,我让你见识一下莫有为头上被砸个坑的模样。”
“啊啊啊……”
屠丽拉着莫有为跑了出去。
阮歲年举着锄头一直追到院门口,“我告诉你们,来一次,打一次!别以为我好欺负,什么我爹托梦,少唬我。我爹就是托梦,那也是诅咒你们这对狗男女。”
屠丽气得面色铁青,插腰,指着阮歲年,骂骂咧咧。
莫有为不知对她说了什么,两人这才灰溜溜的回村去了。
阮歲年关好院门,放好锄头。
这闹心的事,真不少。
“阿离……”屋里,莫老太带着哭腔唤道:“阿离,你进来一下,祖母有话要跟你说。”
“哦,来了。”阮歲年打起精神,进屋坐在床前,“祖母,你是哪里不舒服吗?”
莫老太摇头,“阿离,要不,你别管我了,你离开这里吧。”
离开?
她不是没想过,可对于这个时空,她如同初生婴儿,什么都不知道,她离开了又能上哪里去?
“祖母,等你伤好了再说,要走,我们也要一起走。”阮歲年握紧了她的手,“留下祖母一人在这受苦,这样的事情,我不会做。”
“可是,他们想要……”
“我不愿意的事情,谁也勉强不了我。”阮歲年一脸坚毅,紧抿着唇。
莫老太泪眼婆娑的看着她,许久才道:“阿离,你应付不了他们,还是走吧。”说着,她挪开靠墙的枕头,从墙上小心翼翼的抠出一个荷包,“阿离,这个拿着。”
阮歲年接过,“这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你爹说,待你及笄时就把这个荷包交给你,是留是走,你自己拿主意。”莫老太摇摇头,她的确不曾看过这里面的东西,不过看那荷包的布料,应该是贵重物品。
也许和阮歲年的身世有关。
阮歲年打开荷包,里面是一块月牙形的羊脂玉佩,上面刻着两个字,阮歲年。
这是她名字的来由?
莫老太看着玉佩,蹙眉,又道:“阿离,关于你的身世,你爹不曾多说,但是,祖母知道,你不是我们莫家的孩子。或许,只有这块玉佩才能解开你的身世之迷了。”
“我不关心这些。”阮歲年把玉佩装了起来,又把荷包递了过去,“祖母,这个还是你收着吧。”
“不行!你贴着戴着,一定不要让人夺走了。”莫老太轻叹了一口气,把荷包推了回去,“放我这里,我更不放心!阿离,你走吧!找你的家人去,这地方不能呆了。”
屠丽给阮歲年订了亲,一定也不是什么好人家。
莫老太能笃定。
“祖母,你别劝我,我还是那句话,要走也等你伤好了,咱们一起走。”阮歲年摇头,她把玉佩取了出来戴在脖子上,“我先出去把东西洗干净了。”
她起身,提着竹篓出去了。
几十斤的生地黄,晒干了怎么也能换些银子。
阮歲年把东西提到河里去洗干净,回来把生地黄晾晒好,然后匆匆回村里。
她要去打听一下,屠莫二人到底做了什么勾当?
“阿离,你怎么回来了?”刚进村,阮歲年就被人拖到了牛棚后,她定眼看去,只见一个与她年纪相仿的男子焦急的打量着她,“阿离,你正想着去找你呢。”
“找我?”阮歲年想不起他是谁。
“是啊!你娘把你许给了林阿财,说是下个月初八就让你嫁过去呢。林阿财已经在村里传开了,哼!他那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美着呢。阿离,你可要想办法拒了这门亲。我再想办法,让我娘去给你祖母提亲,我……我娶你。”
林巡急红了眼。
他娶她?
阮歲年挣开手,打量着他,“我前些日子脑袋撞伤了,许多事情都忘了,我……不记你是谁了。事实上,我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了。”说着,她状似不安的道:“这事,你能不能别往外说?”
“啊?”林巡直直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