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事!”阮歲年冲着她微微一笑,“我不会纠结这个,我现在最想的是把咱们家的日子过好,让祖母安享晚年。”
莫老太眼中含泪,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我先去,我会早点回来的。”
莫老太点头。
阮歲年又提着菜篮子出了家门,循着水声找到河边,果然找到了一样她认识的野菜,她摘了一篮子嫩叶。心想晚上将就一下,明天再想办法。
“阿离,你怎么能吃这种臭脚味的东西?这牛都不吃。”
一道惊讶的声音传来,阮歲年抬头望去,眉头紧皱了起来,她站了起来,提着菜篮子就往回走。
这人贼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林阿财身子一闪,拦在阮歲年面前,目光上下打量着她,“阿离,你这么急要干嘛去?我可是专程来找你的,你瞧这是什么?我知道你家没有吃的了,所以带了些米面过来。”
说着,林阿财举了一旁的小布袋。
阮歲年淡淡的扫了一眼,嘴角溢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
“你这是什么意思?无功不受禄。”
林阿财笑眯眯的看着她,目光紧盯着她的胸口,“阿离,咱们是什么关系啊,这点东西你尽管收着。”
“咱们没有关系,所以,东西你提回去。”阮歲年说着,绕过他直接走人。
“阿离,你别……”林阿财心一急,直接将阮歲年扑倒在草丛里,二话不说就把臭嘴凑上去,“啊……”他还没亲到阮歲年,人就痛苦的倒在一旁打滚。
阮歲年起身顺手抄起一块大石头,用脚踩在他胸口上,居前临下的看着他,“找死吗?”
靠!今天是什么日子?
这霉运!
哀!
“阿离,你别这么凶啊,你我迟早是一家人,你就不必再矜持了。”林阿财又痛又气,便还是放软了态度。
“矜持你妹!”阮歲年一脚踩住他的嘴,居高临下的瞪着他,“你再敢胡说八道,姑奶奶就把你这张臭嘴用针线缝起来。”
“我我我……阿离,我……”林阿财要说话,阮歲年的脚劲又重了几分,就不想听到他的声音。
“我警告你,再说话,我再揍你。”
说着,她拿着石头作势要砸他。
林阿财吓白了脸,拼命摆手。
阮歲年松开他,一手提着菜篮,一手拿着石头,走几步还不忘回头瞪向林阿财。
林阿财被收拾了一顿,心里窝着火,见阮歲年走远了才敢大声叫嚷嚷,“阮歲年,你别嚣张,等你进了我林阿财的家门,老子有的办法收拾你!”
“嘎嘎……”阮歲年回头嘎了几声,讥笑,“这只癞蛤蟆还是免了吧。”
她这是什么意思?
林阿财想了许久才会过意来。
她这是说自己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林阿财恨恨的跺脚,提着小布袋回村去了。
阮歲年就必须是他林阿财的小娘子。
……
“阿离,刚刚我好像听到谁在喊你?”阮歲年刚进院门,莫老太就在屋里急声询问。听着那声音没有善意,她怕阮歲年吃亏。
阮歲年进屋,“一只疯狗,甭理他!”
疯狗?
莫老大急了,又问:“好像是林阿财?”那可是一个村痞,什么正事都没有,就是小偷小摸,一个大光棍。
阮歲年蹙眉,好像是听他自称林阿财。
“好像是吧。”
好像是?
莫老太惊讶的看着她,“阿离,你怎么了?”
“我?”阮歲年手抚着额头,苦恼的道:“我不记得以前的事了,人也不认识了。”
“你说什么?”
“我可能是头上……咝……”阮歲年皱着眉,轻呼了一声,“有点疼。”
莫老太吃惊的看着她,“难道是把脑袋撞坏了?”
阮歲年见她这样,于心不忍,便劝道:“祖母,你别这样!我觉得不记得了也挺好。”这原主一定也没什么不开心的过往,不如忘记。
莫老太定定的看着她。
阮歲年也静静的回看着她,祖孙二人相视了许久。
“也是,忘了好。”莫老太长叹了一口气,“那你头上的伤很疼吗?”
“不是很疼,好多了。”阮歲年怕她担忧,又道:“那个采药的老伯告诉了我几样草药,我采了一些回来,我可以自己换药的,你别担心。”
闻言,莫老太长吁了一口气,轻轻颔首。
“那我先去煮点吃的。”
“好!”
阮歲年出了房门,望天,重重的松了一口气,总算是蒙混过关了。
她把苦斋菜洗干净,氽水一遍,四下找了一圈,没有发现油盐,便只好分别装进两个陶碗里,端进屋里和莫老太一人一碗,将就的填饱肚子。
此刻的她完全把山上的秦琛给抛之脑后了。
山风吹来,秦琛打了个冷颤,动了一下身子发现自己腰上被粗藤绑着,而人被卡放在树枝上。这是?脑海中阮歲年的脸庞一闪而过,还有自己记忆中的最后一幕。
该死的!
她居然把自己吊在树上。
秦琛解开粗藤,一张俊脸黑如锅底,眸底的凶光更狠利。此刻,如果阮歲年站在他面前,他一定把她的小脖子给拧断。
该死的!还没谁敢这样对他呢。
秦琛一跃而下,突然伸手抚上胸口,低头一看不禁愕然。
她给他上过药了?
四下扫了一圈,他走到了大石头旁,只见上面用石头子划了一句话,“恩怨两消,再也不见!”
恩怨两消?
想得美!
死丫头,若让他再遇上,他一定让她好看。
秦琛掌风一扫,地上的枯叶飘起,将石头上的字遮得严严实实。
碍眼!
“爷,属下来迟,请爷责罚!”四个黑衣人从天而降,一脸焦急的在他面前单膝跪下,“爷,属下们支援迟了,赶到时爷已离开,爷的伤势如何?”
“没事!回去再商议。”
秦琛抬手,欲运轻功离开,却抚着胸口,脸色苍白。
“爷!”那四人立刻上前扶住他,一脸关切,“爷,还是让属下们扶你下山吧?”
秦琛咬牙,摆手,“我自己能走!”
他没有那么弱,还不至于要人扶着走。
突然,他瞪大双眼看着自己的手背,然后迅速的拉开衣袖,血管突起,一条条像是蚯蚓一般,似乎要爆开一样。
很惊悚。
这是提前了?
“爷!”四个黑衣人也跟着脸色煞白,四人相视一眼,急声道:“爷,不能再逗留了,必须及时赶回去。”
秦琛左右看了他们一眼,轻道:“走吧。”
“爷!”
“我说走!”
“是,爷!”
五人徒步走出林子,林子里又恢复了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