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宜白点头,也不推辞。
“不劳烦将军了,本王自己在园子里逛逛,观赏一二将军府的好景致”
郑远州颔首,又客气了两句便目送他离开。
……
郑绥迷迷糊糊醒来,睡眼朦胧,待揉了揉眼睛四处张皇,却不见茯苓身影。
她心下嘀咕,“这小姑娘跑哪去啦”
郑绥揉了揉肚子,发出一声不合时宜的饥饿感的叫声。
“小小小小姐——”茯苓跑的上气不接下气,正好这时候追进了屋子,见到她,喘着粗气连忙道。
“小姐你终于醒了,府上有人来了,好像是皇家的人要见您,将军让我来唤您去前厅”
皇家的人?
郑绥心下奇怪,心里闪过一个人的影子又迅速被自己压下去,陆宜白怎么可能来找自己呢。
郑绥昨日醉的狠了又吹了风,当时觉不出什么来,今天起来倒觉得一阵头痛。
但既然来了人,她又不能不见,却也已经没了精心打扮的心思,又加上茯苓催的急怕怠慢了前头的贵客,郑绥只是迅速在桌前盥洗完,穿齐整了衣裳扶着脑袋,一脸不情愿的去了。
郑绥有气无力的扶着腰,觉得浑身上下哪都来气,哪里都不舒服,揉着脑袋唉声叹气。
“什么人嘛,大清早的来扰人清闲”
郑绥本就脑袋昏涨,肚子又饿的咕咕直叫,她捏了捏拳头,脚下的路走起来都带些怒气。
她低着头,脚下的小石子被踢的乱滚。
一尾白色衣角从不远处扑入眼前,郑绥下意识的抬头,迎上一张熟悉的人脸。
“别来无恙”
陆宜白微微眯眼,看着眼前这个抬头瞧她的女人。
“哎呀,你怎么来啦”
一路上积压的所有怒气一瞬间烟消云散,身体也突然精神了起来。
郑绥微微一愣,凑近他好看的下巴,一双明亮的眼睛扑棱着,莫非真让她给猜中了,这么快就山水有相逢了?
两句话同时脱口而出,眉梢跳一跳,陆宜白向后退了一步,拉开两人距离。
“来找你”
茯苓看见来人也是一惊,在郑绥耳边低声言语两句,表明眼前这人就是今日来的客人。
他果真是来找她的!
一听这话,郑绥心里终于舒坦了点,嘴翘的老高。
“你看,我就说你会想我的嘛,这才半日里没见,就急匆匆的来找我了吧”
陆宜白黑了半张脸,他早该想到这女人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性格,却还是被惊了一下。
“来还东西”
他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陆宜白从腰间拿出一块玉佩伸到面前。
“怎么在这,莫非是昨日里掉了?”
郑绥一把夺过发着绿光的物什,摸摸腰间的确空落落的,细细端详了一会将玉佩别在腰间。
“你这东西稀奇,好好保管别再丢了才是”
陆宜白收回手,漫不经心道。
“自然自然”
这玉佩是她离开瀛洲时,元真道人亲自为她系上的,这是师父的贴身物品,常年带在身上,她这一脉,元真道人的眼光极高,收的弟子屈指可数,她是老幺,又一向嘴甜,擅长逗师父开心,虽然师父平日里严厉了些,但对她却是极好的。
郑绥使劲的点点头,又将羊脂玉上系着的红线打了个死结。
陆宜白出身皇家,什么金银珠宝没见过能看出这玉佩罕见也没什么稀奇的,只是。
郑绥是对陆宜白颇有好感,但她也不会天真的认为陆宜白来将军府走这一趟只是为了好心的还她的玉佩。
不过郑绥素来不喜欢拐弯抹角的多想,陆宜白若是来找她爹,朝堂上的事自然轮不到她来插手,若是来找她,直说便是。
“你这玉佩哪里来的?”
陆宜白只抛出这样一句话,倒使得郑绥有些吃惊,面前这人竟然真的只是好奇玉佩。
这东西莫非和陆宜白有什么缘故不成。
郑绥心下疑惑,却也觉得没有隐瞒的必要,脸上带着些不解道。
“这是我师父给我的,一直贴身带着”
师父?陆宜白又想到郑远州之前说的一番话来,心下了然。
“曾见过和你手中相似的玉佩,心里好奇”
郑绥撇撇嘴,这答案真没趣,天底下相似的东西多了去了,鬼才信陆宜白没事关心玉佩有没有相似的。
她还欲说些什么,肚子偏偏不合时宜的再次发出声音。
丢人!
不争气!
郑绥咬牙使劲锤了下自己的肚子,暗自咒骂。
陆宜白目光里带着审视,似笑非笑的微微挑眉。“走吧吃饭去,一向听得将军府里的厨子手艺好,本王等不及了“
郑绥没推辞,眨巴眨巴眼,“走吧走吧,这一大早的,想必王爷也是饿着肚子来的”。
她没皮没臊的挨着陆宜白近了些,不着痕迹的扯着陆宜白的衣角向前大步走去。
陆宜白目光触及宽大袖摆上的一只手,嫌弃的甩开。反复几次,那只手又迅速的爬上衣角抓的更紧了些。
罢了,她一个女儿家都不在乎,他在乎什么。
茯苓愣在原地满眼疑惑,看着前面一高一低紧紧挨着的两道身影,她又快步跟上去,看着自家小姐和那个男人的行为举止,怎么两人好像很熟一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