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仔细回想了一下,大概说的应该是倭寇和妓女柳叶之事。
“如何了?”
景墨对抓到的倭寇严刑拷打,才从他们的嘴巴里面得出一点有用的信息。这些倭寇平日里的消息都是妓女红叶告诉他们的,而这红叶,正是柳丞相的手下。
想必,柳丞相暗中与倭寇私通,具体意欲何为还未可知。
景墨让她不必太为此事担心,连夜将她送回东宫安置,交代医圣,这研制药物之事,日后再来。
医圣也并非不是不通情达理之人,见到他们二人情比金坚,也就别无二话,点点头答应了。
在东宫休息了几日,容依依又觉着百无聊赖。景墨因为查案的原因,和往常一样整日不着家。
她实在是焖的发慌,就找打算上街走走,大病初愈,出去走走总是觉着一切都是新鲜的。
不凑巧的是,她刚刚出门,这心情还没有高兴起来,就被两名官员给拦住了。她认出这二人是达官贵人的手下,他们身上的玉佩价值不菲。
他们走到容依依跟前,语气甚是客气,倒是一点也没有为难容依依的意思,“小姐,还请随我们走一趟,去见一位大人。”
容依依觉得不合理,这样多少有点不好吧?
奈何自己来京城的时间也不算长久,然后海州实在没有合适的人选,蹙眉问道:“去见谁?”
“去见了就知道,放心,我们知晓您是太子的人,必然不会怠慢。”
两人二话不说,便直接领着他一路到了城外,又把她放在了渡口的一艘船上。
到了之后,两人头也不回的走了。
容依依在后面喊,他们也全当没有听见,既然来都来了,为何不一探究竟?
她踏入船里面的仓房,里面静悄悄的,事实上整条船看上去都异常安静,听不到任何的脚步声。
越是安静才越有猫腻,她谨慎地往前走,生怕行差踏错。
她心里有些紧张,便试探性的问了一句:“有人吗?”
周围还是一片安静,忽然,在前面不远处的一个的帘子后面,响起光亮。
她仔细打量,这人的影子高大,大概不是她所认识的人。再则说,自己来经京城也不算久,大概不会结上仇家。
想到这里,她又壮了壮胆子,大声问道:“请问你究竟是何人?”
可里面的人仍旧对她不理不睬,开始徐徐道茶,淡淡的茶香在室里弥漫开来。
她心中疑惑,虽然隔着帘子端详片刻,总觉得此人有说不出的古怪,正等待撩开帘子上前看个究竟,却见他站了起来。
此人手中端着茶杯,随着咔咔的声音,他绕过案几,朝着容依依径直走来。
她走过去看,发现此人应声倒地,上前查看,原来是假人。
容依依被吓得差点摔倒,身后忽然有人扶住了她。容依依震惊,猛然间回头正好对上景墨眉目。
容依依吃惊,“景墨,你怎么会在这里?”
而景墨倒是更觉着意外,她此时不应该是在东宫里面吗,怎么会在此处?
容依依担心他误会自己,连忙解释道:“我没有偷偷跟踪你,我是被人抓来的。至于那人是谁,我也不知晓。”
倒是景墨,听到这里,心里已然有了几分定论,想必一定是他了。除了他,也没有人胆敢在现下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他握着容依依的手凉凉的,微微有些汗渍,他关切问道:“是被吓着了?”
他对上她的眼睛,正好看见她看着假人,牙齿咬着嘴唇。
容依依倒也没有多话,而是立刻冷静下来,“此人把我们二人都聚集在这里,想必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就在此时,那原本躺着的假人,身上的线被狠狠一抽,然后就迅速朝着原来的路倒退回去。
一人朝着他们走来,景墨上前问候:“柳丞相,别来无恙啊!”
容依依这才回过神来,原来这人就是柳丞相,是景墨的死对头。真想不明白,和当今太子对着干,能有什么好处。
柳丞相瞧着他们,回礼道:“太子殿下。”
容依依点点头,她可不想给他好脸色看,并没有说话。
婢女赶紧搬来两张红木椅子,请太子和太子妃落座,柳丞相则坐在一旁的软塌塌的椅子。中间的珠子旁边本来空无一物,婢女们转过一圈之后,茶几上摆满了热乎乎的茶盒,水果等。
容依依喝着茶,打量着柳丞相,此人为是京城里的大人物,深的皇上喜爱,甚至连太子的地位,有时都比不上他柳丞相在皇上心中的地位。
委实令人不明白,他打压太子殿下,还能想要什么?
容依依百思不解的瞧着他,而他倒是来了兴趣,随手抓起身边的一只猫。那猫即可发出痛苦的叫声,他也全然不顾。
她仔细一看,那猫身上皆是大大小小的伤痕,惨不忍睹,恐怕也活不了多久了。
柳丞相看着容依依,问道:“我听闻,蓉依依小姐略懂医术,不知道能否给这小猫看看?”
容依依仔细一瞧,通过与猫的对话,原来这猫是被柳丞相派人给活生生抽打成这副遍体鳞伤的模样。
她心里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此人如此心狠手辣,为人不善,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然则容依依并不想暴露自己的才能,接过小猫,只是给了一些平常治疗的药物。
假装不在意道:“只是区区一只小猫,柳丞相可真是喜爱宠物啊!”
柳丞相点点头,他想要的答复,在刚刚开始的时候他就已经得到了。
他命人将猫取走,玩弄了一会儿茶几边角之后,抬头道:“不知太子殿下今日来,案子查的怎样了?”
景墨机警答道:“目前还没有什么结果,只是前几日找了一批倭寇,也没有什么收获。”
“哦?”柳丞相摆明了不相信,又转头对容依依道:“不知姑娘以为,确实如此吗?”
容依依不假思索的点点头,看在他还老老实实的给他们喝陈年佳酿的份上,并不想正面和他起冲突。
景墨思量片刻,接着追问道:“丞相大人这几日都流连于烟花之地,可丞相)历来是体察铭心之人,并非是如此之人,不是吗?”
柳丞相答非所问,摘下一颗樱桃,随口问道:“不知一万两赈灾银一案,可有眉目?”
容依依在一旁听着,不敢贸然开口。
景墨喝下一口酒,含笑反问:“怎么?难道柳丞相要出手相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