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要猜出来,也并不难,因为从一开始,整件事情就有问题。”
“我哥哥在把事情的经过全部告诉我的时候,我就已经意识到了一件事,那就是犯人的动机。”
“我很好奇,为什么会有人选择偷令牌。”
“在松山郡,但凡是有信心通过宗门大选的人,有哪一个会得不到令牌?钦天院有足够的令牌,发放给那些优秀的武者,而那些实力不够的,自然也不会去争夺令牌,因为就算有令牌,也通不过宗门大选。”
“所以,我猜测,犯人的根本目的,并不是为了一块令牌。”
“既然不是为了令牌,那又是为了什么呢?难道是打这个人的主意?他赵新池不过一个寒门学子,又有什么人会打他的主意呢?”
“所以,犯人的目标并不是赵新池本身,他只是一个幌子,一个诱饵,一个引诱出身后的人的诱饵。”
“赵新池身份很简单,寻常人罢了,若说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那就只有一个,他认识顾五言,并且和顾五言是好朋友。”
“可是,我实在想不通,我哥有什么值得别人窥伺的地方,他脑子不好使,而且心地善良,从来没有得罪过任何人,反倒是帮助过不少人,像他这么单纯的人,平日里也没什么特别的爱好,除了修炼就是修炼,我实在是想不通他会有什么敌人,而且,若真是敌人,也不需要用这么复杂的方法,随便一个激将法,以我哥的性格,一定会上当。”
“那难道是有求于我哥的人?若真有人有求于我哥,只要不违背道德,以我哥的善良性格,估计都会帮忙。所以,对方也不需要这么复杂的方式。而且,偷令牌这种行为,还会得罪我哥,只会导致结果适得其反。”
“那会是什么呢?到底是什么人,需要用这么复杂曲折的方法引诱出来呢?“
“我想了半天,只想到了一种可能,你的目标不是顾五言,而是我。“
“如果目标是我,那就说得通了,因为我眼睛的问题,所以平常几乎不出门,除了家里亲近的人,根本没有人能够接近我。”
“所以,你若是想找机会接近我,就必须有一个契机,而赵新池就是这个诱饵。”
“我猜,赵新池挑战我哥,要抢夺我的令牌这件事,也是你从中挑拨离间吧。因为我的令牌是决斗赌约,所以我哥一定会把这件事情告诉我,只要我知道了这件事情,就一定能察觉到整件事情有问题。”
“我就一定猜得出来,对方另有目的。”
“可是,其实要见我也不难,直接上顾府说明理由就好了,但你却不敢来顾府,想来想去,我只想到一个原因,那就是你的身份有问题。”
“你见不得光。”
陌生女子看着眼前的顾月铃,惊叹的鼓起了掌。
“真不愧是顾家最聪明的人,本来,十三年前开始,因为当今皇帝的意思,顾家的生意就开始渐渐衰败了,要不了几年,就得跌出松山郡大家族的行列,可是天不亡你顾家,出了一个顾月铃,六年前,从你接手家族产业之后,便力挽狂澜,拯救家族于危难之中,一个又一个天才般的创意从顾家的闺房里流出,在出色的运营之下,已经濒临灭亡的家族产业居然重新开始复苏,不到三年,顾家便重回松山郡大家族的行列。“
“而顾月铃的天才之名也传遍了整个松山郡,再加上顾五言逐渐在武道上展露头角,从此世人都称,顾家有两个天才,一个商业奇才,一个武道天才。”
“你的确很聪明,我的想法全都被你给猜中了。”
“没错,我的目的就是你——顾月铃。”
“我调查过资料,赵新池和顾五言交好,所以赵新池成为了我的突破口。”
“我先是跟踪赵新池,了解他的日常行为习惯,知道他经常去一家酒铺,而且那家酒铺,是赵新池回家的必经之路。所以那天,我用易容术改变相貌,并且提前前往酒铺,假装一个喝醉的女人,等到赵新池出现在酒铺,我知道机会来了,我先是不小心将酒泼在他的身上,这样一来,赵新池肯定会掏出自己身上的东西,我就可以知道令牌放在哪里。”
“事实情况果然如此,然后我就打算,乘着赵新池离开酒馆的时候,自己假装醉酒的女人,扑倒在他的身上,让他扶我,这样我就可以乘机偷走令牌。只不过没想到的是,后面又出现了一个男人,和赵新池一直喝酒聊天,直到深夜才离开。他们俩明明素不相识,居然第一次见面就坐一起喝酒,难道男人都爱好这一口吗?白白让我等了好长时间。”
顾月铃笑道:“这世上总会有一些你意想不到的意外发生。”
“只不过是一个小插曲罢了,不影响大局,然后,我就再次用易容术改变样貌,装成一个小偷,只不过因为令牌在他的胸口处,我不好下手,只能用些小手段。”
“我就故意往他的身上撞,因为他扶着一个醉酒的男人,胸口暴露在我面前,我便乘他不注意,把令牌给偷了,顺便拿了他的钱包,这么一来,就算被发现,我只要把钱包丢掉,自己就能逃跑。”
“事情进行的很顺利,我偷到了钱包和令牌,不过那个人也算警觉,在被撞了以后,立马检查自己的钱包是不是还在。毕竟在深夜里,一个人都没有的路上,忽然有个人走着走着,撞到了你,正常人都会警觉。”
“这一切都在我的预料之内,他发现钱包不见了,放下朋友,立马朝我追来,我便将他钱包里的钱全拿走了,将钱包丢给他,自己便乘着这个机会逃走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小偷偷钱包,不拿走钱,怎么也说不过去吧?所以我只能委屈他,将钱给偷走了。”
“其实……你偷人家令牌比偷钱更过分。”顾月铃忍不住插嘴说了一句。
“放心,我会把令牌还给他的,我的目的并不是令牌本身。事后我会还给他的。”
“毕竟,我的目标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