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新池并不记得小偷的具体长相,但他确信,只要自己再次看见小偷,一定能够将他认出来。所以一连三天,顾五言,赵新池,外加冷今古三人,一共五人,不断地在松山郡内打听着小偷的下落,他们出入各个客栈,赌场,甚至连怡春院也不放过,可是在不知道小偷具体长相的情况下,这么做简直等于白费功夫。
看样子,只能把希望寄托于最后的一个办法了。
终于到了这一天。
“冷兄,你说,她真的会来吗?”赵新池有些不太确认,在他看来,这种可能性太小了。
“我们已经找了好几天了,关于那个小偷,依旧也没能够找到线索,现在,只剩下唯一的机会了。“
“你就祈祷犯人是那个醉酒女或者刘星吧。”
“光有令牌是没有用的,她还要把令牌交给钦天院,交换准考证,所以不管犯人是刘星还是醉酒女,想获得最后的准考证,今天就一定会出现。”
“之前为了不打草惊蛇,我们没有去找刘星,不然若是他知道我们今天会在钦天院守株待兔,他一定会放弃的。”
“只要刘星或者醉酒女一露面,我们就能确认凶手是谁了。不过若不是他们两人,真的只是小偷的所为的话,赵兄,这次大比,恐怕就没有你的份了。”
“没事。”赵新池丝毫不在意的挥了挥手:“本来我早就已经放弃了的,是你们给了我希望,就算最后依旧没能找到犯人,我也不会伤心,打不了另寻出路,天底下又不是只有宗门能指导我修行。”
“若真不行,以你的天分,进入钦天院当个差也不是什么难事。”
五人不断地在钦天院附近守着,观察着附近的人的面貌。
而在钦天院附近的一家酒楼里。
包厢内,一位身穿浅黄色裙子的女子正安静的坐着,一动也不动,桌子上的菜肴不曾动过筷,看上去似乎在等着什么人,但令人有些奇怪的是,女子的头上戴了一顶竹斗笠,上面有着一些刺绣,斗笠边缘,垂下白色的丝布,将她整个面容遮掩在里面。
明明是在室内,可她却依旧戴着斗笠,似乎不想让他人看见她的那张面容一般。
在女子的一旁站着一个丫鬟,她和小姐两人,已经在酒楼里等候多时了,可是,依旧没有等到要见的人,她有些怀疑小姐要等的人是不是不来了,忍不住开口道。
“小姐,我们都等了这么久了,那个人还不来,是不是爽约了?”
“会来的。”小姐语气平静,没有一丝的不耐。
“就算那个人会来,但也真是可恶,居然要我家小姐亲自在外面等,他难道不知道小姐眼睛有疾,不方便出门吗?平日里,小姐你可是从不出门的,就算呆在家中,也不曾见客人,那个人好大的排场,居然要小姐亲自出来见面,我们顾家千金,可不是谁都能见的。”
女子正是顾月铃,顾五言的妹妹,在她四岁那年,顾家发生了一场意外,顾五言大脑受损,从此智力遭受到影响,而顾月铃则是双目因此失明。
整个顾家,就这么两个嫡系子女,却都遭变故,这让家里的老爷夫人都伤心了好一阵子,他们兄妹俩的母亲,也因为此事郁郁寡欢,没过两年便病死了。
但关于那一场变故,所有人都闭口不言,因为,那涉及到了一桩国家旧事。
忽然,在包厢的窗台处,一个蓝衣女子翻墙进了屋子。
“你是谁?怎么能翻墙到别人的屋子里来?”,丫鬟对这个陌生女人怒目而视。
“小青,不得无礼,她就是我要等的人。”
“小姐要等的人,居然是个连大门都不会走的无礼之徒?”小青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家的小姐怎么会认识这样一个怪人。
“她自然是有不能走大门的原因啊。小青,你先出去,在门口守着,我有些话想要单独和她聊聊。”
“好吧。”小青听话的出去了,她对自己的小姐很放心,因为她是个强大的武者,比顾五言还厉害,实力已经达到了二品。
见小青出门,陌生女子也不说话,干脆坐下来,拿起筷子吃起了桌上的菜肴,边吃还一边评论:“挺好吃的,就是有些凉了。”
“你约我来,不会就是为了吃两口菜吧?”顾月铃身子未曾改变过方向,依旧侧着身子。对于她这个盲人来讲,看不看对方完全是一件无所谓的事情。
“你怎么知道我会来?”陌生女子看着顾月铃。
“你若是不知道我会来,你又怎么会来?”
顾月铃反问道,两个人的交谈似乎在打着哑谜。
“万一我只是恰巧路过,看见里面坐了个没人,忍不住进屋子里来瞧瞧呢?万一,我不是来找你的呢?”
“有哪个人会闲着没事,大白天会从屋顶上路过?”顾月铃嗤笑道:“你若要见的人不是我,难道是我那个笨哥哥?”
陌生女子笑道:”松山郡里总有传闻,顾家出了两个天才,一个顾五言,一个顾月铃,兄长是修炼天才,但可惜,是个傻子。而妹妹呢,则号称松山郡最聪明的女子,但却是个瞎子。“
“今天一见,才知道传闻果然只是传闻,完全名不副实!你明明年纪比你哥还小,但实力却已经达到了二品,这么一对比,你才是真正的天才,既有修炼的天赋,又有无与伦比的智慧。”
“姑娘谬赞了,我只不过因为眼瞎,所以看到的比常人多罢了,哪里算的上聪明,至于修炼,那也是拖了眼瞎的福,因为我看不见,所以我的感觉要比常人更加敏锐,修炼起来也更得心应手,这才让我侥幸到达了二品。”
“姑娘你才是真正的天才,我猜你应该和我差不多年龄吧,可实力却已经达到了三品,整个初云国,恐怕也没有几个人能和你媲美吧。”
陌生女子笑了笑,眼神里流露出了一丝悲伤。
“我不过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可怜人罢了。”
“我倒是很好奇,像你这样的聪明人,是怎么猜到我的想法的?你那个笨哥哥,现在可是和他那几个朋友,苦苦的守在钦天院门口呢,估计是在等我吧,毕竟,是我偷了人家的令牌,我若是不去,他们恐怕要等上个一整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