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白怎么可能不提到定魂佩,定魂佩是他成精的首因。
白白是一颗玉珠成精,这颗玉珠就是定魂佩上坠着的装饰物。
可是定魂佩是什么白白不知道,家族秘宝只有家主知道。
如今也许只有何晏君知道了。
“定魂佩里存有历代家主的神识,以你的血脉传承,定能与之呼应。你问方靖宇一声:双雁崖上,她同我说了什么?”
“定魂佩不知流落何方,这是人尽皆知的事。”阮北差点气笑了。“谁能证明你说的话?”
“我能。”
这句话是白白说的。
“双雁崖上,我在。”原来白白醒了。
双雁崖是怀南名景,齐山有一三面垂直的断崖,另有一根天柱毗邻,两方崖壁并称双雁崖,与山脉相连的为雄崖,遗世独立的为雌崖,很难想象遍地丘陵的南方怎么会有如此陡峭的崖壁。两崖石质疏松,土木难通,所以一些闲得出蛆的高手会相约在雌崖比武,当然只有上得了雌崖的才能成为高手,相传之前有两位北方的采参人也上了雌崖,高手们还开了个会讨论究竟能不能把这二位列入高手行列,可见也真是闲得出蛆。
十四年前,作为无可置疑的高手,何晏君和方靖宇在雌雁崖上相遇了。她俩没约架,一个看风景,一个采野果。倚在石头边上等着看日出的何晏君眼见云海之中升起来一位乘着仙鹤的女子,然后破口大骂:“你什么毛病?怀着身子跑这儿来玩刺激的?”
方靖宇陪着笑脸采了崖顶几颗野果递给她,解释道:“嘴馋,嘴馋。别告诉阮诚啊,他能吓厥过去。”
何晏君给她挪了块干净避风的地方,两人并一鹤就着酸倒牙的野果看了一场动摇整个修灵界根本的日出。
何晏君龇牙咧嘴地将野果投入深渊,顺手牵起方靖宇闲着的腕子,按着瞎操心:“你这胎可能会早产,各种物什早些备着。”摸着摸着觉得潜龙之脉真是厉害,方靖宇不过十八岁,已经是臻于圆满的“净莲”境界了,自己这百来年的修为竟是拍马也赶不上。“潜龙之脉真是神奇,想来不过十年你便能飞升了。”
方靖宇啃野果的速度慢了下来,喃喃自语:“不过十年,十年……”
“你放不下俗世?”
“当然放不下呀,放得下还能大早上的贪这一口吃的吗?”方靖宇三口并作两口吃了果子,正襟危坐:“阿晏,我的身体你看不出毛病吗?”
何晏君怪道:“没毛病啊,体质强健,修为高深。”
方靖宇挪开后背,那里有两株兰草,她指着兰草问何晏君:“我身后这两棵草同其他的有什么不同?”
“再卖关子抽你啊。”何晏君咬牙切齿地威胁。
方靖宇对何晏君的暴脾气很无奈,只得直说:“你觉不觉得它们无精打采?”
何晏君仔细看了看,朝阳未升,两棵兰草带着朝露,蔫蔫的羞着脸——兰花不都这样吗?
方靖宇看出她满脸的问号,伸手触碰了一下其中一棵:“这样呢?”
被她触碰的兰草立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败下去。何晏君猛地抬头看方靖宇,眼里满是震惊:“你!”
方靖宇在吸食兰草的灵气。
“此次有孕初期未能及时察觉,伤了胎气,静养数月便自己好了,我本以为自己身体强健所以自愈,不想近几日察觉周围人灵力溃散,原来竟然是我在汲取灵力修补自身缺损。”
方靖宇迷茫地看向何晏君:“这并不是我的意愿,方家修炼之道也并非损人利己。究竟是那里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