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有多少个日子里,段赫总会在醉翁阁内看到醉仙满眼的忧伤,好似深谷的泉水间泛起的涟漪,圈圈外扩,迷幻人心。
“你家老板有多久没来了?”
江湖人都言酒中仙饮再多酒都不会醉,段赫却在醉翁阁内看到许多次饮醉酒的醉仙。他的长发用青色的钗子别在脑后,他白色的长衫沾了几滴晶莹的酒渍,他醉起来喜欢趴在木桌上,然后将长剑放在额头下顶着,醉的时候总是会拉着段赫的衣角断断续续的问着:“你家老板呢?周瑜呢?凌里呢,凌里呢。”
醉翁楼老板,江湖榜上有名的翩翩君子周瑜,及其不知何身份的凌里,皆是她。每一种身份都是段赫追赶不及的,每一种身份都证明着她的神秘。
喝醉酒的醉仙,爱拉着段赫问东问西。饮醉酒的醉仙偶尔会说出些胡话。
有一次段赫给醉仙送老板特制的醒酒汤时,正到门外听到醉仙和易安的交谈声。声音虽轻,却使得段赫震惊万分。
醉仙说:“易安,周瑜是凌里凌国长公主,我想这个你早都知晓了。”
易安说:“醉仙兄,我以为你不会被他人之事扰乱心神,却没想到你也难逃七情六欲。”
醉仙看了眼易安开口说道:“我本以为自己会逍遥于世,谁知最后也会陷入情欲中,且有越陷越深之意。”
“纵使你知她来陈国是为了有朝一日蓄势待发复仇凌国,你也愿意陪她一起疯一起狂吗?”
醉仙没回话,易安也未再多言。二人互看一眼,各自饮酒。
待到阁内人都未再谈论,段赫才慢慢的敲了下木门,将醒酒汤放到木桌上,轻手轻脚的离去。
六
醉翁楼老板,翩翩君子周瑜,凌国长公主,身份虽多,目的却只有一个,养精蓄锐复仇凌国。自从知晓她的目的,段赫便有了奋进之心。
自幼未读过书籍,为了让自己日后能帮到她,段赫用在醉翁楼赚的银两请了个教书先生,从最简单的识字开始学起,一日复一日,一月复一月,经过苦学苦背,看的书籍多了懂得自然也就多了起来。
会读书识字的段赫,闲暇时会在街上寻一些兵书,然后将其编著成册,反复琢磨。
有一天段赫又到街上寻觅稀奇古怪但有利于战场排阵的书籍,遇到了一个名为‘鬼谷神算’的先生。
鬼谷神算,说的好听些叫做算命,难听些叫做忽悠。段赫不相信算命人口中的诳语,但是相信所谓的卜挂,毕竟卜卦也是经书中所提到过的。
段赫让鬼谷神算卜上一卦,然后鬼谷神算将段赫忽悠的跟着他闯荡江湖去了。
跟着鬼谷神算游荡江湖的那么多年,段赫学到了很多以往都未曾学到的东西。比如内功心法,比如剑术。
江湖上第一剑客段赫,江湖上第一传奇醉仙,江湖上第一公子周瑜。
段赫某天在客栈里听到有人将自己和醉仙和周瑜谈到一起,心中说不出的高兴。他想出来游荡那么多年,终于能有一个和她齐名的称呼了。
七
第一剑客段赫作为江湖后起之秀,被江湖人大加称赞。第一公子周瑜成陈国第一将军,被江湖人以此为耻。
武林人不参朝堂事,这是自古以来的规矩。而第一公子入朝堂为将军,更欲号令江湖人参与其中,一时间第一公子的盛名被骂名替代。
虽骂名再多,仍是抵挡不了第一公子的人际魅力,四怪谷的怪人,江湖上的侠客,及其被江湖人称赞的第一剑客段赫皆投奔于她。
无论结果如何,他段赫都会守着她。她需要,他便风雨无阻,义无反顾。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还是万丈深渊,没关系,他都会一直在的,一直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