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远啊,陈子远。
我真是哭笑不得。
不过陈子远最后那一句倒也是说对了一些,我的确是不会将他欲篡位之事告知他人,就像他说的那样,我与陈王府现在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但他又说错了一些,我在新婚夜就已经拿到休书,我若想离开脱离王府,那简直就是轻而易举。
静观其变吧,等些时日,找个合适的机会离开。
用过晚膳,躺在床上静听房外动静。说来也奇怪,这一次奔走江湖,竟使得我内功大涨,连得原本看不太懂的神书《无名》,也能熟读于心,脑中心中皆是招式。
内功,轻功,虽说不能和醉仙相比,但此时也算是能担得起江湖榜前十了,不枉师父兢兢业业的教导,我定然不会丢了师父的威名。
武功,只要是闯荡江湖的人多多少少都是会一些的,所以我并未因自己会功夫而自豪,那么有没有令我自豪的呢?当然是有,那就是笛音乱人心。
师父送我的长笛,并不是普通长笛,《无名》中记载此为上古神物,据说此长笛和上古十大神器中的伏羲琴作用相似,持有者可用音乐蛊惑人心,使人迷失心智从而不觉身亡;可杀人自然便也可救人,纯净之音救濒临死亡之人。
长笛,乃为神器。
冬季的夜,格外寂静。月光如洗,树木凋零。北院处王府最荒芜之处,白昼时都无人前来叨扰,夜晚就更为安静了。
赶了一天的路,此时躺在柔软的床榻上,自然是很快就入了梦乡。
梦境里,我好似听到顾泽风的呼唤,听到他一遍一遍的叫我,撕心裂肺。我在梦中刚想回应顾泽风,就被脚步声吵醒。
“刺客?”
微侧身子,故装作还在熟睡中。
“翻墙而入的人还不少啊,真不知道是谁这么给我面子啊。”这么想着倒也不害怕会被伤了性命。
躺床上等了许久,也没有等到闯进来的刺客。顿时疑惑了,难道我耳朵有问题?
房内房外都很静,原本听到的脚步声也消失了。
掀开被子,披了件外套,踏了双鞋子,蹑手蹑脚的来到窗前,轻戳窗纸,顿时被院子里躺着的一群黑衣人惊到。
赶忙拉开门,跑到院内。只见狭窄的院中,横七竖八的躺了一群穿着黑衣拿着长剑的男人,树上挂着的,园子里躺着的,表情各异,动作千奇百怪。
“怪不得脚步声消失了,原来都倒下了啊。”想到这心里暗喜,倏尔仰头朝屋顶处看去,月光照耀下可迷迷糊糊看到一人的轮廓。
“醉仙,别来无恙啊!”话音落,人闪到屋顶。
正欲离开的醉仙见到我已追赶上来,转身望着我轻笑道:“我只是路过。”
“噢?我怎么记得今日你并未随我一同入皇城啊?”清冷光下,醉仙的一袭白皙格外飘逸。冬季的气温再低,他总是衣衫单薄,好似寒冷入不了他的身。
“老友在皇城,不得不来。”醉仙说话时并不将视线定在我身上,反而有些漫不经心的眺望远方房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