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上,根本就没遇见一个秦府的下人,偏生姒淑尤还已经做好要……
却没想到,会是这种样子,心中还有些失落的感觉。
随后,她便这样质问出声了。
姬辰良嘿嘿一笑道:“阿尤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了呢?”
“还装?要不是你已经事先将下人们都支走了你要经过的路上,从后园回来,会一个下人都看不到?当真以为我傻吗?”
姬辰良却是惊呼一声:“哎呀,我竟忘了,是我将他们都支走的,怎么还……让阿尤方才担惊受怕,实在是我该打,那么,就让为夫今晚用行动来赔罪吧?阿尤你说可好?”
姒淑尤看着姬辰良此时这个滑头的样子,又岂会不知他是在逗她玩?
“下次再这么逗我,我可真的就生气了啊!”
姬辰良夸张地点点头道:“阿尤放心,绝对不会有下一次,那么,我们便入寝吧。”
————————————————
姒淑尤在第一次同秦修竹进入苗府的时候,便见到了一队从他们身边匆匆而过的小厮。
身后跟着一个面容富态的妇人,似乎神色也是十分的紧张。
在看到他们两个陌生的面容,以及苗冠玉的时候,愣了一下,停了下来。
“冠玉,这两位是何人?怎地来了咱们府中?”
苗冠玉朝那妇人回了一礼,语气却不甚恭敬:“周姨娘,这是我的两个朋友,来小住几日,姨娘如此匆忙,是要去做什么?”
苗冠玉将“姨娘”二字着重地强调了一下,姒淑尤明显能看出这个妇人眼中闪过的不悦,但是却没有丝毫外露不满。
仍然对苗冠玉笑脸以待:“既然是朋友的话,那便小住几日吧,不过,还是要和管家那边说上一声的,毕竟,我如今要掌管苗家一家老小的吃喝,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还望冠玉体恤一番。”
这位苗家的掌家姨娘,并未说是要去做什么,但是言语之间那股子桀骜之意,听起来却是让人十分的不爽。
苗冠玉却不再多么恭敬了:“姨娘,你做好你的事情就好,不要管我。”
连带着表情动作,苗冠玉便是一个十足的一个不懂礼数的纨绔。
那掌家姨娘,却似乎对苗冠玉此番行径习以为常,又道:“冠玉啊,你要多跟你四弟学学,别总是像个纨绔一样,成日里面不学无术,这样,侯府的未来,侯爷可怎么才能放心地交在你手上啊。”
苗冠玉一脸的不屑:“这侯府,谁稀罕谁要去,我才不要,姨娘,你要忙你自己的事情去吧,莫要管我。”
说完也不管掌家姨娘的脸色是什么样的,朝姒淑尤和秦修竹挥了挥手道:“走啊梁先生,修竹,去我的小院,里面有我新淘的宝贝,你们两个,一定会喜欢的。”
姒淑尤并秦修竹朝掌家姨娘揖了揖手,便随着苗冠玉离开了。
隐约之间,听到一个老妪的声音传来:“夫人,您看三公子怎么这样啊?连带着带来的朋友都这么没有礼数,真是有失体统。”
随后听那章家姨娘冷哼一声道:“他这样子的,也敢觊觎侯爷之位?侯爷的位子,迟早是我儿的。”
姒淑尤闻言,心中暗叹,为何人总是对于权力这么向往?
对于她来说,其实最重要的,是施医救人,以及自由。
这两者,分不清谁更重要,但是姒淑尤觉得,若是能自由地施医救人,那便是最好不过的了。
只是如今,大约也做不到,但是,若是人都耽于权力,忘记了自己的为人初衷,那该是何等的可悲?
苗冠玉领着姒淑尤和秦修竹进了他自己的小院,关上了屋子的门后,方才那般吊儿郎当的样子,立刻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严肃。
“先生,方才周姨娘那般匆忙,只怕是我父亲那里出了问题,您说您在来之前,已经动手了?”
姒淑尤闻言点点头:“不错,我担心若是我来了贵府之后,苗侯才出事的话,只怕是脱不了嫌疑,所以,便提前动手了。”
苗冠玉闻言点点头:“先生高见,是冠玉疏忽了。”
姒淑尤摇头:“无妨,这些都是小事儿,如今,我需要知道你们府里面的一些人事,以便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面不出差错。”
苗冠玉点头:“这是应该的,其实我家说起来也极为简单,上次你们在常府乡射礼上面见到的三位,就是我的几个兄弟。大兄和二兄一母同胞,他们的母亲早亡,然因为父亲对他们的母亲有愧,所以便待他们稍微比寻常人家的庶子好些。只是这两人虽一母同胞,但是也离心离德,是因为继承爵位的事情。
四弟的母亲,便是今日在院中见过的那个妇人,周氏。周氏是孟光城豪绅周家的嫡女,当年哭着喊着要嫁给我爹,名义上是做继室,实则,因为我有母亲的存在,她这辈子,只能是个妾。”
姒淑尤嘴角一抽,“看起来,你父亲年轻时候的皮相不错啊。”
竟然能引得这一个两个都心甘情愿地嫁给他,实在是令人佩服。
苗冠玉没有否认,但是也十分的不屑:“他也就是那张皮相长得还能看一些,奈何心黑了,怎么都救不回来了。”
姒淑尤闻言,突然想笑,想起父亲老说的那句话,“官方吐槽,最为致命”,大抵就是现下的场面了。
“可还有什么人吗?”
当然,不管心中又多么想笑,姒淑尤都记得有正经事要做。
苗冠玉似乎是在姒淑尤面前吐槽了一番他的父亲,一时心气儿有些顺,眉眼都比之方才见到周姨娘后要舒展了开来。
然而下一瞬,却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恶心的事情一般,眉头又皱了起来。
“说起来,我家其实人口并不是很多,除了我们兄弟四人,便只有一个妹妹了。”
姒淑尤忽然觉得,这个苗冠玉口中的妹妹,估计不是什么善茬了。
“她叫苗子宁,长相十足的纯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