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苌笙!”
长孙翎脸色一变,运起轻功追上。
萧苌笙脸色惨白,肩胛疼的像是要裂开一样。马车的震动让伤口处,就像是谁插,入了一根箭,还拿着箭不停的搅和。
“世子!”荀冷等人看着长孙翎追着马车跑了,也纷纷追上。
黑袍男子也跟着追杀,但被他们边打边阻拦,渐渐就追不上了。
马发了狂一路跑到山崖,眼看着前面就是一个陡坡,掉下去一定摔死。
长孙翎一个翻身,挡在了马车的前面,抬手一掌劈在马头上。
“唏律律!”冲过来的马车被他一己之力给挡住了。
那马也被一掌击毙。
马车终于停了下来。
萧苌笙已经血流成河,脸色苍白,疼的说不出话了。
“萧苌笙。”长孙翎看着她肩胛处的伤,手握在弩箭上,想要拔箭,但是剪头死死钉在马车的板子上。
没有工具就这么拔箭,萧苌笙得疼死过去。
“世子,我……”萧苌笙虚弱地伸出手,冲着他勉强说道,“不要拔箭……好疼……疼……”
长孙翎疼的心都揪起来了,握住她的手,“萧苌笙,你等我,我把马车拆了!”
长孙翎进了车厢,掏出随身携带的蛟龙匕,对着马车木板横竖划了几刀,把弩箭的箭头钉着的那一块,直接挖出来了。
幸好蛟龙匕削铁如泥,但这一番折腾下来,即便长孙翎已经很轻了,萧苌笙还是疼的昏死过去。
“萧苌笙!”秦文耀他们终于赶过来了。
“世子!”
秦文耀看见萧苌笙钉在马车上的惨样,瞬间恼火了,“长孙翎,你是怎么保护她的,她跟你在一起,你竟然让她伤成这样?”
刚刚还好端端的,萧苌笙一个柔弱女子,长孙翎就不知道替她挡一下箭雨吗?
秦文耀不知道长孙翎内力尽失,也不知道萧苌笙是为了救长孙翎受伤的。还以为当时双方对阵,长孙翎只顾着和对方交手,根本不管萧苌笙,以至于萧苌笙被流矢射中。
如果是他,萧苌笙在身边,他绝对以她的安全为第一。
刚才长孙翎抛出两箭就杀了对方一人,伤了头领,除了景墨辰等少数,没人知道他其实身负重伤,根本无力对战。
最后内力暴涨,也是用了后遗症非常大的次激血气的法子。虽然暂时恢复内力,但后患无穷。是生死关头,最后搏命的保命招数。
“她受伤关你什么事。”长孙翎冷冷扫了秦文耀一眼。萧苌笙受伤他自责,但是,别人有什么资格质问。
老华佗已经不需要长孙翎吩咐就冲到了萧苌笙面前,把脉,查看伤势。
秦文耀怒了,“就关我的事。长孙翎,你不能保护她,就让别人保护她。这么多箭雨,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不会武功。她特意从苏州跑过来给你报信,你看见敌人就不管她了,你眼里没有她,那就让开。”
“呵,怎么?你要保护她?”长孙翎的脸色一冷。
秦文耀气道,“对!我保护她。我武功没你高,但我会我用我的命去保护她。除非我死了,不然才不会让她受这种伤。”
长孙翎怒不可遏,占有浴强的他把萧苌笙视为自己的所有,别人多看一眼他都不高兴。
更何况秦文耀说出这种话。
“用不着你保护。萧苌笙是我的。她受伤,是我的。就是死了,也是我的。不用你一个外人过问。”长孙翎脸色铁青。
醋坛子全部打翻了。
“两位大爷别吵了,四姑娘都疼晕过去了。”老华佗喊道。
这话一出,长孙翎也顾不上其他,担心看着萧苌笙说道,“老头你还不赶紧止血。”
“要先把箭拔出来。好在世子把马车拆了,能够方便拔箭。不过老夫还想看见明天的太阳,不敢动手。”老华佗说道。
长孙翎说道,“我来。”
“不行!”秦文耀立即反对,“你怎么能看四姑娘的身子?找个女大夫。”
箭矢穿透了琵琶骨,要拔箭,那必然露出半边肩膀。
“荒山野岭没有女大夫,我们这一行也没有女子,更何况就是有女子,不会拔箭也不行。”老华佗说道,“四姑娘的伤势不能再拖延,刚才马车狂奔,伤口已经被搅烂,再不上药,溃烂下去……”
长孙翎已经抱起了萧苌笙,走到另一间还算完整的马车里,冷淡说道,“老华佗,拿止血粉。”
“长孙翎,你趁人之危!”秦文耀愤怒道。
长孙翎的醋意已经在河对岸都能闻到酸味了,对这个觊觎自己未来媳妇的人很有意见,冷傲打击说道,“萧苌笙是我的女人,哪里我没看过。就算她清醒,也不会让除了我之外的第二个男人碰她。”
秦文耀死死握紧拳头,恨不得冲上去把长孙翎揍一顿。但是……还是先给萧苌笙治疗吧。
这个可恶的混蛋。
……
痛痛痛……
萧苌笙只剩下这一个感觉,穿透琵琶骨,本来就是死刑犯才会享受到的酷刑,再加上被马车一路颠簸的时候箭矢在血肉里搅来搅去。
疼的让她失去了意识,早就昏过去了,没听见长孙翎和秦文耀的争吵。
只是沉入半梦半醒之中,沉入前世的记忆里。
爹爹,娘亲,弟弟……
欧阳昇,李阮云,萧清婉!
每一个人的脸在她脑海中晃来晃去,仿佛噩梦的那一幕又出现了。萧家满门抄斩,她被剥皮削骨。
苦苦哀求只有欧阳昇冷漠厌恶的脸,李阮云小人得志的笑,还有萧清婉的蛇蝎心肠。
今生今世,若不能让欧阳昇享受比她前世更惨痛十倍的痛苦,她就枉费来人世走这一遭。
好痛,好冷……
萧苌笙刷地一下睁开眼,冰冷的毫无感情的眼神恨意滔天,渐渐地才将梦境和现实分开。
前世的悲剧,今生绝对不会重演。重生半年,她已经挽救了很多人的命运,改变了历史,以后只会越来越好。
所有人对她都是未知,但是她对那些人的丑陋嘴脸和阴谋算计,可是一清二楚。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但刚回过神,萧苌笙就感觉不太对劲。
肩胛处传来一阵刺痛,这是正常的。她还记得昏迷之前,自己中箭了。
但是……
萧苌笙低垂下头,就看见自己躺在床上,而一个男人趴在她的身上,吻着她的肩胛……
“混蛋!”萧苌笙不知哪来的力气,抬手就是一拳也不知道打到哪了。
身上的男人对她毫无防备,轻哼一声,吐出一口黑血。
“怎么是你?”萧苌笙看清了男人的脸,一脸惊愕。
这人有着一张好看地脸,英俊而冷傲,薄唇边还有一丝丝褐色的血迹……
“长孙翎,我把你打的吐血了?不会吧,你伤的这么重?”萧苌笙蹙着眉头,随即沉下脸,“你自己乱来,不怪我,活该。长孙翎,你越来越过分了!”
长孙翎擦了擦唇角的血迹,“那是你的血。”
“我的?”萧苌笙看了看地上一滩黑色血迹,再看了看自己肩胛处的伤。
貌似,刚才长孙翎是在吸血……
“箭矢里淬了毒,毒血渗透血肉,排不出来。”长孙翎说道,端起旁边的清水漱口。
这一下萧苌笙就明白了,原来他只是在吸毒血……
但是刚一睁眼,看见一个男人趴在自己身上,还是这样的动作,这样的姿势,不怪她想歪。
再说了,就算是吸毒血也不应该啊……他可是个大男人。
“就算是这样……也不行!”萧苌笙绷着一张脸。
长孙翎也不跟她多做解释,一把伸出手搂住萧苌笙的肩膀,让她倒在了他的怀中,另一手攥住衣领往左一扯,衣领被拉开了大片,左半边的雪白肩膀露出来,素白色的抹匈小衣清晰可见。
“干嘛?”萧苌笙喝问,伸手护住匈。
长孙翎的视线落在她身前上下扫视,声音暗哑,“别勾,引我,你身上有伤,不方便。”
“谁勾,引你。”萧苌笙可气了,这混账无赖!
萧苌笙昏迷的时候还好,她此时这娇羞又躲避的小模样,才真是让他浴罢不能,按耐不住,没法好好包扎伤口。
长孙翎抿唇,拿起止血粉洒在她的伤口上,又往上面加了一些不知道什么草药捣烂后的绿色药糊糊,拿起绷带缠绕起来。
萧苌笙挑眉,“不对,你说不方便?意思是我伤好了就方便了?”
“我爹很想抱孙子。”长孙翎一边给她包扎,一边漫不经心笑道。
萧苌笙脸刷地一下红了,“那祝你早日成亲,早生贵子!”
“没想到夫人和我的想法一样。”长孙翎的视线落在她的脸上,唇线挑起,“等你伤好了,我们早生贵子。”
萧苌笙咬牙切齿,“长孙翎你再曲解我的意思,我跟你没完!”
“好啊,这辈子都没完,下辈子再继续。”长孙翎弯了弯唇角,眸光里笑意微漾,“原来夫人对我情根深种,要和我许下今生来世,在下,奉陪到底。”
萧苌笙被他气的无话可说了,又咽不下这口气,“长孙翎,我真想咬死你!”
长孙翎一下凑近了萧苌笙的脸,唇几乎是贴着她的唇,浅笑,“世子妃请随意。”
他这个无耻无赖!
把唇送上门给她咬?
不是说宴安世子不近女色,高冷不喜欢女人吗?他这么挑戏良家女子真的是宴安世子?
这个无赖!
“你不咬?那我不客气了。”长孙翎一手按住萧苌笙的后脑勺,唇覆了上来。
唔唔……
喜你太深,贪吻不够。
“世子,药煎好了……”房门被人推开,老华佗端着药走了进来。
“嘶!”
跟着老华佗一起进来的冷寻商陆和秦文耀,同时目瞪口呆。
萧苌笙被长孙翎偷袭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结果马上就被这么多人撞见了,脸瞬间通红,用力挣扎想要推开长孙翎。
但是,长孙翎却当门口的三人不存在,将她箍的更紧,令她无力挣扎。
秦文耀脸色一变,“四姑娘……”
“咳,萧公子就不要打扰他们了,咱们走吧。”老华佗把药放在了地上,立马拉着秦文耀转身就走。
冷寻和商陆配合地把门关好。
等他们走了之后,长孙翎才放开萧苌笙。
“长孙翎!”萧苌笙柳眉倒竖,愤怒瞪着他,“你干什么?”
长孙翎对秦文耀宣示了主权,心情很好,起身把老华佗端过来的药拿起,拿起汤匙舀了一口,尝了一口温度,才递到萧苌笙嘴边,“喝药。”
“不喝。”萧苌笙冷下脸,“你到底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