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苌笙。”长孙翎伸出一只手,拉住萧苌笙的手一下靠近了自己身边,眸光落在她的身上上下扫量,“骑了两天的马,你的腿……”
萧苌笙瞪了他一眼,“你这个登徒子,难不成还要看我的腿!”
长孙翎不由低笑。说的像他没看过一样。
看见长孙翎笑了,萧苌笙瞬间想明白他在笑什么,脸不自觉微微泛红。
看见他们两人这样,秦文耀自觉退出了马车。等出去了,才有些拿自己没办法的叹了口气。
他在干什么啊?明明他喜欢萧苌笙啊!
可是他太心疼她了,心疼到……不想她被人辜负。
“她最想要的,肯定不是自己的关心,是他的。”秦文耀自嘲地扯了扯嘴角,又想起昨天晚上萧苌笙的笑容。
她还是笑起来的时候好看。
萧苌笙,你该多笑笑。
……
“放手了,一直拉着我干什么。”萧苌笙想要挣开他的手,却又被他捏的更紧了一些。
长孙翎看着她,眼底的眸光星星点点,像是夜空里的星辰,绚烂迷人。磁性的嗓音说道:
“本来有一句话我想去了京城再告诉你。但是现在看见你,就忍不住想告诉你,一刻都不想等了。”
萧苌笙一愣,“什么话?”
“萧苌笙,不管你愿不愿意,我要定你了。今生今世,非你不娶。”长孙翎看着萧苌笙,一字一句,强大的气势不容人置喙。
萧苌笙一脸惊愕看着长孙翎,怀疑自己是不是出听错了。
奇怪了,这真的是不近女色的宴安世子?
“你简直是无赖。”萧苌笙气道,“我不是已经拒绝你了吗?”
长孙翎听见这句话,心底被她刺痛,但是英俊的脸上却依旧是那冷傲之色,“那倒是看看,本世子上门提亲,你们萧府谁敢拒绝?”
“长孙翎,你太过分了!你强人所难!你你你你……你变太!”萧苌笙气恼不已。
长孙翎一手按在车壁上,将萧苌笙禁锢在自己的怀中,薄唇覆了上去。
“不要!”萧苌笙惊愕的看着他,用力挣扎。
但就算是重伤的长孙翎,也不是萧苌笙能够对付的,根本挣脱不开他的控制。
“你的手,我牵过。你的身子,我抱过。你的唇,我吻过。你身体的每一寸,都有我的痕迹。”长孙翎看着怀中的萧苌笙,侵略地目光在她身上扫视,不似以往的清冷,十足的占有浴。
“你是我的。萧苌笙,我告诉你,如果你敢喜欢别人,我就把你喜欢的人杀了。”
冰冷的毫不犹豫的威胁。
“如果你敢嫁给别人,我就把你联姻的家族,株连满门。”
不容置喙的强势。
“所以,你只能嫁给我,只能跟我在一起。”
带着些许笑意。
“有我在,没人敢娶你。”
萧苌笙被他气的简直想要打死他,“长孙翎你今天出门没吃药是吧?我出去当尼姑!”
“那倒是要看看,哪家尼姑庵敢收你?”长孙翎眉峰一挑。
萧苌笙彻底无话可说了。就知道,宴安世子这种混账招惹不得。她怎么惹上他了!
冷静,冷静,不能生气。
可是碰上他了,根本没法子冷静啊!他这一番话,已经彻底把她脑子里的什么冷静睿智这些词都赶出去了。
只剩下一片混沌。
“长孙翎,你今天头脑不清楚,我不跟你争论。我先走了,改天再说。”萧苌笙只好跑路。
我惹不起,我躲行了吧?
长孙翎却紧紧将她箍在怀中,不让她离开,深邃的眸光盯着她,“不准跑。我在跟你求亲,嫁给我。萧苌笙,先定亲,半年后,我们成亲。我跟皇帝请一道恩旨,让你半年后考核,封品。”
他连定亲成亲都想好了。他不是开玩笑,竟然是认真的。
“我不同意。”萧苌笙想也不想回绝。
长孙翎说道,“那行,宴凰书院你不用去了,现在就成亲。”
“那我不是白考了?长孙翎,你不要欺人太甚。”萧苌笙怒道。
长孙翎唇线微挑,“所以我给你半年时间,最多半年。不许跟我讨价还价。”
萧苌笙似乎很想去宴凰书院,也是,宴凰书院是天下闺秀都想去的最高学府,那他就网开一面,让她去玩半年。
但是,再多的时间,他不给了。
这个女人,他要了。
“长孙翎,我不喜欢你,我不想嫁给你,你听不懂吗?”萧苌笙火了,也顾不上他的身份,一字一顿说道,“你逼婚,我只会厌恶你。”
长孙翎眸光瞬间一冷,一把将萧苌笙按在车壁上,狠狠地封住她的唇欺身上去。
萧苌笙用力推却推不开,拳打脚踢,不知道踢到哪了,突然闻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你身上有伤?”萧苌笙一怔,挣扎的动作顿时停了。
长孙翎却浑然不顾自己的伤势,攻城略地,攫取她的味道。
鲜血滴答滴答落在了萧苌笙的身上,透过裙子能感受到他温热的鲜血,萧苌笙的手伸出来想要推开他,又收了回去。
他疼不疼死不死关她什么事?
但是。
没有理由,就是,不想看见他流血。
过了许久,长孙翎才放开她,狭长眼眸笑意微漾,“你心疼我。”
“我只是不想担上谋杀宴安世子的罪名。”萧苌笙扭过头去不想看他,绷着一张脸冷冷说道,“我去找老神医来给你包扎伤口。”
萧苌笙刚站起身,只听见嗖的一声破声响。
长孙翎一把扑过来将萧苌笙扑倒在地,而一支弩箭擦着长孙翎的头皮飞过去,咚地一声射在车壁上。
“世子小心!敌袭!”车外响起荀冷的大喊。
随即传来短兵相接,刀光剑影的声音。
萧苌笙被长孙翎按在身体下面,这一番剧烈的动作,让他的血流的更多了,瞬间就染红了她的白裙。
是圣火教。
萧苌笙一下就反应过来。眼看长孙翎没有进到扬州城,这些人竟然追出来了。长孙翎的马车是特制的,一般的箭头根本不可能穿透,唯独只有……攻城弩。
嗖嗖嗖……
破空声不时响起,一根根箭矢穿透马车,好在他们趴在车板,并没有被流矢射中。
正在此时,车门外响起一个磁性而透着些许邪气的笑声,“长孙翎,故人相见,不出来一叙吗?”
萧苌笙说道,“别理外面的人,你重伤这么严重,就在这里安全。”
“无碍。”长孙翎眸光中闪过一丝意外之色,没想到他竟然亲自来了。随手拿起挂在车壁上的织锦白缎斗篷披风披上,顿时将被鲜血染红的衣衫遮住了,看不出伤势。
圣火教的国师出现,荀冷他们不是他的对手。
长孙翎走出马车,车外一群人拿着攻城弩一字排开,虎视眈眈。在这之中,站着一个穿着一袭黑色长袍的男子,黑袍上有着神秘复杂的花纹图腾,手中拿着一枚似木非木的权杖。
他披着黑色斗篷,蒙面,看不出面目,只露出一双锐利地深沉地眼睛。
“我以沙曼草为礼,约你见一面。但是你却收买九冥去抢,不肯赴约。”黑袍男子笑容邪冷,“那我只好让咱们这么见面了。”
景墨辰担心地看着长孙翎。世子身受重伤,根本没办法提气运动,这个时候出来,绝对不是对方的对手。
“本世子身为朝廷大臣,和反贼逆党无话可说。”长孙翎冷淡说道,一点都不给面子。
黑袍男子邪气一笑,“长孙翎,你我才是一路人,欧阳一族那些人,哪个值得你效忠。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和我联手,共分天下。你继续为欧阳一族做事,不过是功高震主,不会有好下场。”
“反贼逆党,人人得而诛之。”长孙翎面无表情,“宴安军所属,击杀逆贼。”
“是!”侯府亲卫队二话不说,直接冲了上去。
这句话似乎踩到了对方的尾巴,黑袍男子脸色瞬间一冷,“长孙翎,你别以为我不敢杀你。你算无遗策,有没有算到今天扬州城就是你的埋骨之地!反贼逆党,人人得而诛之,呵,要不是你,圣火教怎么会成为反贼?放箭!”
万箭齐发,铺天盖地的箭矢,那黑袍男子一下冲了过来,长孙翎空手和他对了几掌。
萧苌笙看的惊心动魄,她可是清楚知道,长孙翎重伤在身。
就在这箭雨之中和不知来历的高手对阵,实在是太危险。
也幸好长孙翎他们没有去扬州城,不至于被堵在城里。虽然打不过但是还可以跑。
一边打一边退,突然长孙翎被对方一掌打飞撞到马车架上。
“长孙翎,你的内力,怎么不到十分之一?”黑袍人奇怪地问道。
倒是没有把长孙翎和九幽帝君联系在一起。毕竟一个是尊贵的朝中勋贵,一个是杀人无数的杀神,一正一邪,怎么看都没有联系。
正在此时,那些飞射过来的弩箭,其中一根嗖的一下射向长孙翎的匈膛。
长孙翎刚内力耗尽,无法腾挪,萧苌笙就在他旁边,眼睁睁看着弩箭飞来,脑子一下白了,纵身一扑将长孙翎推开。
弩箭嗖的一下穿透了萧苌笙的琵琶骨,狠狠地钉在了马车上。
“萧苌笙!”长孙翎睚眦浴裂,双目瞬间赤红。
萧苌笙疼的惨叫了一声,脸色瞬间煞白,鲜血从肩胛渗透,迅速染红了白裙。
长孙翎在自己身上几个穴道点了几下,不知道用了什么秘法,突然灌满了内力,暂时恢复了武功,拿起地上射落的弩箭,对着刚才射出这箭的小头目,狠狠地投射过去。
弩箭犹如流星嗖的一下飞过去,狠狠地射在了那人的匈膛上,一击毙命,瞬间倒地。
长孙翎又捡起一根弩箭,对着黑袍男子掷射出去,黑袍男子拿起权杖一挡,但是刚刚挡掉,第二根弩箭已经射向他的面门。
黑袍男子来不及再用权杖挡,翻身一躲,躲开了要害,但是弩箭还是射到了他的臂膀。
“主上!”那些黑衣人齐齐惊呼。
黑袍男子看着长孙翎,这家伙,刚才不是内力耗尽了吗,怎么突然反而比之前更强了。
还有那个女人……
是谁。
为什么会让长孙翎这么愤怒。
黑袍男子的目光落在马车上的女子身上,深深记住她的容貌,“继续追杀。”
“唏律律!”
流矢射到了马身上,拉车的马受到了次激,狂性大发,一撂蹄子就冲了出去。
而萧苌笙因为被弩箭钉在马车上,自然就被带着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