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以为这两个人再坚持坚持,总是有结婚的那天。没想到人家姑娘根本不愿意和他长长久久,早就找好了自己的出路啊。”徐述之嘲讽地一笑,“我就说,那小姑娘从头到脚都是一副清纯的样子,装得很,果然是被我猜中了,就不是个什么好人。”
非萸优哉游哉地吃着西瓜,已经是秋天了,现在的西瓜除了温室里养出来的,市面上已经很少有卖,固然是有得卖,品相和甜度也入不了她的法眼。她扬了扬手中的西瓜,笑着道:“各花入个眼,殷子衿自己选错了人,现在难过就是肯定的。你看,我就不喜欢那些花里胡哨的,吃着西瓜和你聊天,比什么都舒服。”
“既然那边发现了,现在那女的是不是已经离开殷子衿了?”徐述之微微闭了闭眸,眼中闪过一道探寻的光,“我想起来我的表妹还是个正值好年龄的单身青年呢,要不找个机会给他们撮合一下?”
非萸头也不抬:“好事怎么就全往你头上轮了你?你那个表妹确实是正当好年龄,可是却貌若无盐,殷子衿对外表也是很看重的好不好。我家里倒是有一个姐姐,虽然年纪往上面去了些,可是确实很美。我倒是想让殷子衿考虑一下,毕竟我们家做的就是宣传主打,和我们家联姻才是好处多多。对殷家进到国内市场大有裨益,我相信殷子衿是个聪明人。”
徐述之本就是随口一说,也不想抢了非萸的头彩,只好笑着摇头道:“上一秒还在心疼别人,现在就开始盘算起来利益最大化了,女人啊……”
“你可别这么说,我们这是互利互惠,双方共赢。既可以两方都得到可观的利益,又可以让殷子衿从痛苦中解脱出来,明明就是大好事,好不好?”非萸被手中的瓜甜得眉眼都弯了起来,她一向心思敏捷,想到哪都做到哪,于是便抄起手头的电话,给殷子衿那个不算熟悉的号码打了过去。
殷子衿那边正在烦着,门口尖锐的女声哭闹不休,看见来电的备注,才略略收了些暴躁,好声好气地道:“非萸,这时候打电话过来,是出什么问题了么?”
非萸正在吃东西,口齿不清地回道:“那倒没有,就算出了问题,我们这边也解决得好好的了。公事公办,我们做事你还是要放心的。”
“哪里对你们不放心过?”殷子衿听见那边娇憨的动静,想起来那对夫妻是出了名的联手无敌,一动一静,在他们手上的事情基本上没有落了空的,心情才微微好了些。
“那就好。”非萸咽下嘴里最后一口瓜,在徐述之殷勤的伺候下用湿毛巾擦了擦手和嘴,笑嘻嘻地道,“我是来给你解决私人问题来了,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私人问题?殷子衿一愣,头一抬就看着紧闭的房门,他只要一想到门外边是那个撵不走的女人,心里就莫名地起了火气。
“你说说看,我正好被这边的私人问题整得脑瓜子都要炸了。”殷子衿哼哼着。
他这些天算是想明白了,很多时候就没有能成全爱情的事情。既然是阿凉一开始就不愿意和他好好在一起,他现在不愿意和她破镜重圆也绝不是自己的过错。庸人自扰,他已经受困在这段感情里很久,以前是甘之如饴,现在是不必如此。他隐约猜得到非萸要说什么,心中的排斥也没有很多。
非萸的家教他是知晓的,非家毕竟是大家族,对女儿的管教一向很严实,而形式婚姻最看重的就是这个了。
殷子衿轻轻地颔了颔首,不知道内心里是悲凉多一些,还是轻松多一些。
“我家的堂姐,人很不错,长相也甜美得很。什么时候你有空,一起出来吃个晚饭?”非萸笑着问道。她倒是不担心殷子衿会拒绝,拒绝了也无所谓,毕竟这些事情还是要看当事人的意愿,牛不喝水强按头的事情她最讨厌做了。
“好。”殷子衿的声音很轻。
既然有些事情到底是挽留不住的,那就让它随风而去吧。
非萸刚愉快地“嗯”了一声,就听见电话里面传来女人尖锐的哭声:“子衿你答应什么了!你不是说这辈子只会和我一个人在一起的吗!”
非萸皱了皱眉,觉得这个声音和她第一次见的那个小姑娘相去甚远,那个小女孩是个豁达纯真的人,现在变成了一个怨妇的,大约早就不是她了吧。
草草地挂断了电话,她看着正悠闲自在地玩切水果小游戏的徐述之,轻轻地叹了口气:“我是觉得殷子衿很痛苦才出此下策,没想到这好像真的是解决了他的燃眉之急。那个阿凉缠他缠得很紧,你是不知道她的声音有多大!”
徐述之乐得自在地玩着早就过时了的小游戏,听到媳妇儿说话,赶紧接口道:“很多人都是活得不清醒,你说是不是?”
非萸好笑地看着他:“那你说清醒的人都是怎样的呢?都在玩水果忍者?”
徐述之叹了口气:“咱们分手的那段时间,我一直洁身自好,但是那些会所里又没有网络,我就只能下载一些单机小游戏打发时间啊,媳妇,你看我对你好不好?”
“你……”非萸的俏脸腾地红了起来,想起和徐述之重逢时候的事情,她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不得不说,男人脸皮厚起来真的没有女人什么事。
“说起来,薛睿婚礼,浅茹邀请你去当伴娘了?”徐述之笑眯眯地问道。
“这是当然。”非萸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想到我们第一次走红毯竟然是在别人的婚礼上,这算是先练练手吗?“徐述之笑眯眯地道,“薛睿求了我好多次,我才同意去做他的伴郎的。”
“那是在别人的婚礼,你不要太放肆。”非萸瞥了他一眼,不咸不淡地道。
徐述之桀桀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