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璟烨回到牢房之中,直接带走了宁锋,把他带回了王府。
在御史台,王爷虽然只说是皇上的口谕,但也没有人敢阻拦。
祁璟烨心里很明白皇兄,刚才说的那些意思,多半是对自己有所怀疑,那他就做的更彻底一点,显得自己像是问心无愧一样。
即使皇上怀疑又能如何呢,大不了祁璟烨做事谨慎一点,不留下把柄。
宁锋被带回王府之后,直接就用了御医加以医治。
祁璟烨偏就把宁锋受伤的情况让这些御医看得清清楚楚,只有这些御医看清楚了,他们去向皇兄禀报,想必皇兄就能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急切的把宁锋带出来。
而宁锋呢,一直在御史台牢房之中,显得威风凛凛的,但是自从被带回王府之后,彻底恢复了正常人的虚弱,躺在床上,整整休息了一天都未曾苏醒。
祁璟烨派人先帮忙医治宁锋,虽然说皇兄只给他三天的时间查清楚事情的起始,但只要宁锋醒来,他把宁锋当初上奏的奏折再进行重复一遍即可。
皇上信也行,不信的话,大不了就当是这宁锋做不好事了,处决他也就罢了。
毕竟对于一个皇家而言,早已经见惯了别人的生生死死,即使这宁锋是边境的将军,比那些普通人确实来得尊贵一些,但那又能如何呢。
于皇帝而言,君要臣死,臣不死不忠,这也算是宁锋为国尽忠的一种行为吧。
御医们替宁锋诊治好之后,把他浑身上下的伤口都进行了处理。
祁璟烨便就询问到底如何。
那御医忍不住说:“王爷,下官早听说那御史台不是人能呆的地方,现在看来确实如此啊。这宁将军浑身上下没一处能够让人看见,实在是太惨了。”
“你们好生医治就可以了。”
“恐怕即使是身体的伤治好了,那以后也是会有所影响。”御医意味深长的说。
“会有什么影响?”祁璟烨就说:“莫不是还伤到了身体内部?”
摇了摇头,那御医就说:“王爷在宁将军脸上有铁烙的伤痕,恐怕这伤口即使再怎么处理,日后也是会留疤的。身体上的伤疤倒也无妨,毕竟是男儿之身,只是那脸上确实是会有所影响。”
听到这话之后,祁璟烨也是震惊的,他只看到宁锋浑身是血,但还真没有注意到宁锋脸上都有铁烙的烫伤,看来他在这牢房之中呆的确实是有些惨了。
在旁边的白越听到这话之后,心里也是一阵的感慨,虽然说他以前也曾经受过伤,毕竟保护王爷总能遇到一些贼人,但是像宁锋将军伤成那样还面不改色,甚至有的时候表现出那么平静,确实是英雄,恐怕是自己所望尘莫及的。
想了一下,祁璟烨便就说:“无论如何,务必医治好宁锋,先把他的伤口好生处理一下,做到最好。其他的事情,本王自会处理,你们以宁锋的将军的身体为重吧。”
听到这话之后,那御医便就施礼,随后继续进入房间之中加以时刻的照料。
祁璟烨看着旁边,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和宁锋分开不过才数月,这宁锋已经走入如此狼狈之地,仔细想想实在是太过可怜。
而宁锋在床上一直是昏迷不醒的,或许这些日子在御史台里,他没有一刻敢合上眼睛,倒是此时在王府休息的自在。
祁璟烨心里也是叹息,不知道接下来会是怎样的结局。
而白越一直在旁边,一句话都没有多说,虽然说心里感慨万千,但是面对王爷,他总是有一种欲言又止的感觉。
等到处理完宁锋的事情,祁璟烨此时才注意到白越,便问他在想什么。
白越想了一下,才说:“王爷,属下好像闯祸了。”
“无妨,说来听听。”祁璟烨真不知道现在还有什么祸事。
白越便就说:“王爷,刚才在牢房之中,我一时失手,打死了康复,不过他当时可是御史台牢卒的身份。”
冷笑了一下,祁璟烨说:“那是他自己找死,你把他的身份查清楚之后去问御史大夫,这种人怎么会出现在他的御史台当中。”
“是。”
“当初这康家可是本王亲自下令,不许他们再入都城的,除非有皇上的特赦,不然的话让他御史大夫亲自到王府,向本王解释个清楚,不然的话本王绝不会饶他。”
听到这话之后,白越就说:“王爷,那我打死他这件事……”
“自然是理所应当的,就算是仅仅因为他私入都城,你弄死他,那都没有人敢多说一句。你现在就去直接向那御史台问罪,看到御史大夫准备如何解释。”
白越便就说:“可王爷,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这件事情肯定跟国丈府有关系。”
“先拿御史台问罪。”祁璟烨很明白,如果直接就把手伸到国丈府里,那皇兄难免不会袒护,可是如果伸到御史台那边,估计皇兄只会觉得他和宁锋的关系有些过好,才会为宁锋做这些事情,倒也不一定会引起皇兄太多的怀疑。
白越见到王爷的样子,知道王爷做事向来聪明,便就急忙施礼,随后退下去。
祁璟烨在这客房门口呆站了一会儿,便就转身离开。
下人急忙恭送王爷。
临走的时候,祁璟烨突然又停下来这里,实在是让他放心不下。
旁边的下人见王爷回来,自然更不敢轻视。
祁璟烨嘱咐下人,务必要好生的照顾宁将军,绝对不能出现任何的意外,如果宁将军苏醒的话,一定要以第一时间去通报自己。
听完王爷的命令之后,那些下人急忙说:“是,请王爷放心。”
可是那宁锋的伤口又怎么能真的让人放心的下呢。
这些下人们自然是时时刻刻、小心谨慎的照料着,毕竟宁锋伤口实在是太重,但凡不留心的话,恐怕都很难医好他。
经过良好的医治和照料,现在的宁锋倒是没有性命之危,但是苏醒之后该如何面对现在的自己,会有怎样的变化却是未尝可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