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遂边吃边聊,甚是愉快,期间犹以姚红和张佳一吧啦吧啦的说个不停,赵一鸣大多数时候是听,间或为她们布菜。
饭后,赵一鸣起身去结帐,张佳一和姚红先行下楼。
等电梯时,姚红说:“佳一,看得出来,这个赵一鸣很在乎你,你们的缘份又是那么深,这样就行了,咱也不求别的了。”
张佳一失笑道:“还要求什么?我不求什么了?我又不是公主,难道还要帝王将相不成?”
“我不是那意思,”姚红转过头,认真的说:“我的意思是说,他一看就是个老江湖,道行深,你跟他不在一个级别上,好在他对你是真心的,不会骗你。”
张佳一“哈”的笑出来,摊开双手,说:“他骗我,我有什么可骗的?你呀,老把事情想得复杂,我相信他。”
姚红点着她的脑袋说:“你呀,该怎么说你,我只是叫你……”正说着,看见赵一鸣过来,姚红咽了后半句话。
三人一起来到门口,赵一鸣的车已在门前等着。原来他早已将司机叫来。
因张佳一家离此地并不远,赵一鸣和她就将姚红送上车,两人散步回去。
路上,赵一鸣拉着张佳一的手,慢慢地走着。
赵一鸣说:“你这个朋友交的不错,性格直爽,心底热忱,刀子嘴豆腐心,挺好的。”
张佳一惊奇道:“她是不错,人以群分嘛,可只接触这么短的时间,你怎么知道她刀子嘴豆腐心的?”
“一个人呀,我跟她聊几句话,差不多就知道八八九九了。”赵一鸣的右手握住张佳一的左手,将它们揣进兜里。
“是嘛,我怎么不会呢?我跟人交往很长时间都看不出一个人的为人呢!你怎么做到的,教教我吧!”张佳一的另一只手也攀过来,摇着赵一鸣的右臂。
“傻丫头,要不说你傻呢?这不是一句两句能说清的,以后我慢慢给你说。”赵一鸣的左手过来,拍了拍张佳一的右手。
张佳一噘了噘嘴,表示对说她“傻”不满意。赵一鸣笑了下,用手指在她唇上一刮,说:“不是贬你呢,你的经历少,难免的。我先说一个细节你听,你看今晚的菜如何?”
“菜?”张佳一不解地问:“菜怎么了?我吃着挺好的。”
赵一鸣轻笑道:“我不是说味道,你看她有点很贵的大菜、硬菜吗?”
张佳一仔细回忆着:还真是,两盘凉菜,一荤一素,四个热菜,左不过是粉蒸排骨、三杯鸡、清炒口磨、百合西芹,都是平常吃过的菜,什么鱼呀、虾呀、进口牛排呀之类的都没点。那这么说……
她眼睛看向赵一鸣,赵一鸣知她已然明白,就点点头说:“可见你们是真的好,她话里话外都是维护你呢!”
张佳一一下就想起姚红临走时说的那些话,不由得满怀骄傲,仰脸说道:“那是,我的朋友自然是向着我的。”
赵一鸣笑说:“嗯,瞧把这小脸美的。今天怎么想着穿风衣了?看你一直不穿,我可是忐忑不安的很呢!”
张佳一听他这么说,遂往前跨出两步,面对他站定,双手在背后交叉,等他看的更清更全,才说:“怎么样?我穿着好看不?”
赵一鸣上上下下打量了半日,双眼却迷离起来,说:“当然好看。那日我原是要看衣服的,再料不到衣服里的人儿竟是你,可吓了我一跳。”说着,他上前一步,捏了捏张佳一的脸颊。
张佳一一时性起,就扭着身子说:“你再看看,到底是人衬得衣服美还是衣服衬得人美?”
赵一鸣作势又看看,说:“说到底,还是我的眼光好,选这个品牌代理,看这风衣多衬人!”
张佳一听了,把嘴一撇道:“哼,你要觉得衣服好,我把它还给你,就让它陪你吧。”说完,她抬起一只手,装作要去解扣子。
赵一鸣忙止住她,说:“我开玩笑的,我错了,当然是你好,你最好看!”
张佳一的性子上来了,想看看赵一鸣对她会有多少耐心,就扭着不依。赵一鸣用双手托了她的腮说:“乖,我等了你这么多年,你不好,还有谁好?”
张佳一听了这话,方止住了闹,正要自美两句,不防赵一鸣就势吻了上来,那铺天盖地的柔情,就算她有千言万语,却一句也说不出来。
四周顿时静了下来,张佳一只感觉到粗重的呼吸、起伏的胸膛,她的双手迫切的想抓着个东西,就颤栗着、颤栗着去勾紧了赵一鸣的脖子。
不知过了多久,二人渐渐平静下来,他们互相看着对方,张佳一先没忍住,“扑哧”一笑,赵一鸣也笑了。随后,赵一鸣牵了她的手,继续往家走。
到小区门口时,张佳一看见赵一鸣的车子已送姚红回来,在路边等着了。
赵一鸣去到车子后面,从后备箱里取出一个大袋子,陪着张佳一走到楼道门口。他将袋子交与张佳一,说:“这是给叔叔阿姨的,你回去让她们试试,不行了,我再来换,过两天别的店会有些新款保暖内衣来,我再给你拿。”
张佳一忙说:“内衣我才买过,你别拿了。”
赵一鸣闻言,说:“你买了几套?”
“各买了一套呀!”张佳一随意答道。
“我再拿一套,正好替换着。”
“可家里……”张佳一还要说话,赵一鸣一把扭过她的肩膀,边往楼道里推,边说:“快上去吧,乖,早些休息,跟我在一起,什么心都不用操,只管听我的就是了。”
张佳一只好抬脚走,刚走出几步,赵一鸣又叫住她说:“对了,明天上午,你没事吧?”
“没有呀!”
“那明天我们一起去见个人。”赵一鸣笑意溶溶地说。
“什么人呀?”
“你见了就知道了。”赵一鸣挥挥手,催她上去。
张佳一虽然与赵一鸣才相处一个星期,却已大致了解他的性子,他办的事大概率不会差,比如现下手里掂的衣服,她不用看也知道一定既合适又合身。又比如他说明天要见个人,既然他不说谁,自己也没必要问,况且问也问不出,不如随了他去,反正,他办事,她放心。
到家后,二老还没有休息,一个在沙发上看电视,一个在卧室里听收音机。
张佳一叫道:“妈,没睡呀?给你们买了件衣服,看合心不合心?”说着,她将衣服抖出来,才发现,一件是女式的酒红色半大羽绒服,一件是男式的藏青色半大羽绒服,料子、质感、手感均好,禁不住暗赞赵一鸣眼光不赖。
张爸爸闻声从卧室出来,张佳一将两件衣服分别递给他们。张妈妈一边叨叨:“还给我们买什么?我们什么都有,照顾好自己就行了!”一边将衣服往身上套。
果然不出张佳一所料,不管从颜色、款式、大小,各方面来看,哪哪都好,不枉费赵一鸣下午发半天短信,向她了解二老的体形特征。
张妈妈先跑到镜子前面,左看右看的笑容吟吟,嘴上却还是数落:“一一,看这样子,花不少钱吧。我们不缺衣服,以后别再乱花钱了,把那钱攒起来用。天天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的……”
话没说完,张爸爸将她从镜子前推开,说:“让我也照照。”镜子中的人儒雅稳重,颇有些大学教授的风采,张爸爸笑得咧开了嘴,说:“一一,眼光不错,爸爸很满意。不过我也得嘱咐你,就像你妈说的,我们不缺啥。只此一次,不准再买了啊!”
照过瘾后,张爸爸小心翼翼地脱下衣服,乐呵呵地拿进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