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太想去。
再者说,霍司沉三令五申的强调,让我少和花道常接触。
“我得回去看妈妈,约好今天陪她整理花园的。”我婉拒了。
花道常不依,过来挽住我的手臂,分明比我高出一个头的英俊男子,此刻俨然成了小孩子,“去嘛,我保证不会耽搁太久,一个小时,然后我送你回去,亲自和红梅阿姨解释。”
“还是不了,做人要有诚信的。”
那双漂亮的眸子看着我,阳光的折射之下,有着淡淡的琥珀色。
“南衣,你是不是怕霍司沉吃醋?”花道常问我。
怕吗?
脑子里忽然就有点恍惚了。
我拒绝花道常,是因为霍司沉给我定下的规矩,还是因为我怕霍司沉吃醋呢?
愣神的功夫,花道常已经把我拽到了门外,干脆利落塞进车里,转而自己也坐进了驾驶座。
徐帆追了出来,想拉开门把我请下车,可是花道常把车门给锁住了。
他在外面气得吹胡子瞪眼睛,花道常在里面做鬼脸。
然后踩着油门,轰然离去。
瞧着身后不断倒退的别墅,我的脑子才总算清醒一点,去拍花道常的肩膀,“送我回去吧,我不想去。”
“为什么啊,你真的怕他吃醋啊?”花道常神情有几分萎靡。
我紧抿着红唇,没再说话,拿指甲刮着去衣角,突然就找到了合适的理由,“我还穿着睡裙呢,这么出去,多丢人啊。”
嘎吱一声,花道常将车子停在了路边,没着急掉头,不确定的问我,“那你换了衣.服,还跟我去吗?”
“去不去,也得等我换身衣.服吧。”我没正面回答。
可花道常却觉得这话就是答应了,欢欣雀跃的掉头把我送了回去。
面对我的去而复返,徐帆很是激动,一把拉开车门,请我下车,顺便用眼角的余光去瞪花道常。
花道常无奈的摆了摆手,“用不着这样吧?跟看仇人似的。”
看向我,又多了几分笑意,“南衣,我就不进去了,你换好衣.服就快点下来哦,我们速去速回。”
“好。”我点头答应,使了一个眼色给徐帆,让他跟我一起进屋。
确定花道常听不到我们的对话声,我才告诉徐帆,“你去车库开辆不起眼的车,我们从后门走。”
房子大还是有好处的,至少前门的人都瞧不见后门有谁离开了。
徐帆瞬间了然,朝我竖了大拇指,“还是少乃nai有办法,我这就去开车。”
我则上楼去换套衣裳,无论是跟花道常去,还是回宋家陪涂红梅,穿着睡.衣去,显然都不太合适。
想着今天是要在花园里劳动,我就选了简单的蕾.丝衬衣和牛仔裤,挑了双平底鞋。
本来是打算什么首饰都不戴的,可目光扫过梳妆台上的玉镯,鬼使神差的,还是给套进了手腕。
那温润的感觉,像是妈妈牵着我的手。
好提醒我,昨天的一切都不是梦。
我见到妈妈了,不久的将来,我们就会一家团聚的。
正想着,徐帆就过来敲门了,十分恭敬,“少乃nai,车子已经准备好了,我们现在就过去吗?”
当然是越快离开越好,不然花道常察觉到不对劲,进来找我,想走都走不了了。
出于保险,我走到房间的落地窗前,挑开薄纱的窗帘,往外看了一眼。
霍司沉这个房间视野极好,眺望出去,正好是瞧见整片花园和前门外的风景。
花道常那辆骚包的红色法拉利就停在门口,他换回了昨天那套亮闪闪的衣裳,更显骚包。
还没进来找我。
松了一口气,我和徐帆点头,“走吧。”
几乎是同时,从我视野的盲角,就看见了一抹熟悉的声音。
阮棠。
真是夜路走多了,在哪儿都能碰见鬼。
眼下,阮棠浑身似无骨,软软的靠在一个男人的身上,角度实在是不佳,只能看见那个男人的侧脸。
不过脑子里面火化电石,闪过了一个场面。
车震,奸夫。
这张脸,上次在陆方淮那套别墅外面,我见过一次。
不确定有没有看过,不过基本能确定百分之八十了。
看那个男人和花道常聊天的热络劲,应该是很熟悉。
我不打算掺和这趟浑水,端详一阵,还是打算按照原计划,从后面离开。
可花道常却猛然抬起头来,正对上我的视线,呲牙笑得开心,朝着我摆手,大喊道,“南衣,快下来,我们该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