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沈在松之前伪装出来的面孔,现在全然被揭露。
他皮笑肉不笑,站在跟前看我,眼里迸射出光芒,精明得像夜里行窥的黄鼠狼。
不对,不是像,本来就是。
宋家于他而言,只是被关在笼中肥美的鸡。
他垂涎着,渴望着,惦记着。
想要占为己有。
实在是叫人心寒。
索性现在不用装出姊妹情深的样子,我就狠狠地瞪了沈在松一眼,咬牙切齿的问,“你就不怕我告诉我爸?”
他就轻声笑了,狂妄又得意。
继而压低了声线,带着嘲讽的意味,“你说,也要他信。”
沈在松弯腰下去,在抽屉里翻找着什么,嘴中漫不经心,“你难道还没吃够亏?你把我的密室都给发现了,却还是没改变他的心意,你以为,你还有什么把柄能拿捏住我。”
“说不定我录了音呢?”我握紧拳头。
沈在松毫不在意,因为他完全不相信。
“你没有,来我的房间,是我的意思,你毫无防备,也没这个机会。”
撕开了伪善的面具之后,沈在松真正的嘴脸坦露在我的面前。
他毫不避讳我了,有什么说什么,却偏偏让我无可奈何。
我气愤不过,真的很想打他。
正要抬手,宋山便进来了,手里捏着一包棉签,“我找到了,孟姐新买的呢,快来,南衣,给你上药。”
与此同时,沈在松也从抽屉里面翻出了半管用过的药膏,接过宋山的棉签,就要给我上药。
我自然不肯,满脸都写着抗拒。
还是沈在松附在我的耳边,用只能我们两个人听到的声音轻喃,“你不用紧张,我不会傻到给自己找麻烦,这药,可是好药。”
“那我也不要,你这头黄鼠狼,能安什么好心。”我还是抢过了他手中的药膏,又往后退了一步,眼神愤愤然。
面对我的不领情,沈在松仍旧是笑得表情平淡,“舅舅你看,南衣怕被我给弄毁容,我能害了她吗?”
“当然不会啦,南衣,你表哥是为你好,你听话。”宋山立马就站在了沈在松那边。
于是沈在松就朝着我甩了个得意的眼神,耀武扬威的模样。
我真是气得咬牙,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最后也是沈在松给我解围,轻拍一下我的肩膀,“算了,南衣紧张也是正常的,真要是留疤了,那可不是小事,我之前也不是烫伤,没作用还好,万一有什么副作用什么的,我就成罪人了。”
说着,就去给宋山道歉,说他是关心则乱,把这么重要的事情都给忘记了。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又讲起公司的文件来。
没我什么事情。
我自己也待不下去,于是默默的退了出去。
回到客厅,仍旧是能听到沈在松和宋山说话欢笑的声音。
他好像是故意的,没关门,说话声音又很大,务必要让我听见一样。
其实我心里明白。
沈在松这是要气死我。
我谋划戳穿他也没用,他巧舌如簧,又诸多计谋,足够把宋山骗得团团转。
而这件事情之后,我再想要扳倒沈在松,怕是比之前还要困难得多。
一时间,我陷入了困惑当中。
想给霍司沉发短信,但又想想他在上班,还要来处理我这件事情,怕是焦心烂额。
还是等他回家之后再说吧。
想了想,我还是发了短信,问他什么时候下班,我在宋家这边,让他晚上过来吃饭。
霍司沉好像没什么事情做,很快就回我,说七点左右到。
我回了一个好字,当即心里面就开始欢呼雀跃起来,想着晚上要做什么菜给他吃才好。
都走到厨房门口了,这才反应过来。
这不是在别墅那边,轮不到我做饭。
而且就算是我打算亲自下厨,涂红梅和孟姐也不会答应得。
我现在脸上还有伤,是不能沾油烟的。
思考是之后的事情,决定却是一瞬间做出来的。
在没有想到是否可行的时候,我第一个念头,就是要洗手作羹汤,等着霍司沉回家。
好像已经是一家人,我要等待下班归来的丈夫一样。